“麻烦先生了,请帮我引荐下扶苏公子。”
“木的问题。”向闲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现今天下,焱妃可以说除非逃出七国之地或者加入秦国,否则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诸子百家不信她,因为她是阴阳家的人,阴阳家的要抓捕她,因为她是阴阳家的逃犯。
“那就走吧,今天扶苏邀请共进午膳,正好认认人。”
焱妃要去那肯定带上高月,她可不放心女儿独自留在客栈,万一被发现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客栈门口有辆马车在等候,这是扶苏派来接人的。
焱妃给自己和月儿整理一番,这才下楼,去见重要人物,自然不能很随意,这是礼仪问题。
等焱妃母女进入马车,向闲鱼往车夫身边一坐,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大人,要不您还是坐里面吧,外面风尘大。”车夫小心地提议。
“没关系,来这好几天,我还没好好看过桑海城的风景呢。你只管驾车就好。”
车夫见劝说无用,便启程了,此时客栈内,一个人影摸进向闲鱼的房间。
将整个房间放东西的地方都翻了遍,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怎么行李也没有?”
石兰皱着眉将所有物件归位,抹掉自己来过的痕迹,轻手轻脚地离开客房。
海月小筑靠海而建,景致极佳,齐鲁闻名。
最近却被被重兵把守,因为前来暂住的贵客受袭,海月小筑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包围起来,暗中还有影密卫保护。
今日,扶苏公子却早早在海月小筑门口等候,随同他来的李斯自然也得一起等候。
“公子,要不您还是先进去休息吧。”
“不必,今日我派人去邀请一位贵客。不管他是否要来,我都要在此等候。”
章邯耳朵微动,往小路望去,“回来了。”
他是知道那个贵客是谁,所以干脆就现身了,他在的话,比自己保护还安全。
等马车停稳,扶苏便带头走过去,迎接自己邀请的贵客。
“你就是扶苏吧。”边上两个家伙向闲鱼都认识,这还猜不出他脑子也可以换个了。
“恭迎向……叔,小侄已经备好酒菜。这边请。”父亲说要尊敬点,让自己喊向叔。
扶苏第一眼看到对方比自己还年轻的面貌,还真有点喊不出口。
“我还带了两个人,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介意。”
焱妃牵着高月走下马车,对扶苏行礼,向闲鱼为他介绍:“这是焱妃,原为阴阳家东君,和月神地位等同,实力比月神还要强上几分。边上的是她女儿高月。”
“原来是阴阳家东君,快快请进。”扶苏面带微笑,做出请的手势,同时心里思索着阴阳家东君的称呼,为什么他没听过呢?
焱妃看出扶苏眼中的疑惑,于是解释道:“扶苏公子不知道我也实属正常,早年我犯了些错,被阴阳家囚禁起来,所以现今阴阳家只有月神和星魂两大护法。而极少有人知道当初还有位东君。”
“原来如此。”扶苏恍然大悟,难怪从未听说过阴阳家有东君这个人。
但他也不会随意去问对方犯了什么错,那是人家的隐私,随意打探非君子所为。
既然边走边谈来到沿海阁楼,此处俯览大海的风景,乃用餐的极佳之处。
“所谓沧海映泰岳,鱼翅烹熊掌,海月小筑最有名的并非海天一色的风景,而是名菜,鱼翅熊掌。”随扶苏的介绍,侍女适时地掀开餐盘的盖子,浓郁的香味飘荡而出。
“今日特地为向叔所准备,还请品尝。”多喊几声,扶苏倒也习惯了,可还是有点别扭感。
“有心了。”
向闲鱼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非常不错,随后放下筷子。
“好了,菜也尝过了。扶苏你应该不是专门请我吃饭的吧?”
“嗯,小侄另有要事。”扶苏眼中冒出怒意,语气也变得凝重,“之前赶来桑海城的途中,我遭到了刺杀。我怀疑桑海城内藏着叛贼,小圣贤庄嫌疑最大。”
“因为不知道叛贼高手数量,所以担心章将军独自一人应付不过来。这才邀请向叔前来。”
“这样正好。”向闲鱼觉得这助攻不错,他转头说道“焱妃,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焱妃也笑了,真是天意如此,自己运道极佳。
“扶苏公子不必担忧,此次就由我随行,就算有叛贼,除非那几位出世,否则没人能够伤到公子。”
以焱妃的实力,足以她信心十足地说出这话,而且这也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
“那便劳烦东君了。”
“嬴政那边我已经谈过了。这里忙完了,你就去咸阳任职,阴阳家那边是肯定不敢动你的。”
向闲鱼边吃边说,这厨子手艺真不错,就是有的菜味道感觉有点熟悉。
“扶苏你是不是把有间客栈的庖丁掌柜抓来了?”
李斯连忙解释“大人,不是抓来,是请来的!扶苏公子不会做这种强迫人的事。”
“等会我们就会让他回去。”
有区别吗?人家不愿意你们还不是照样“请”过来。
用过午膳,车夫又将三人送回去,路上焱妃发现,街上阴阳家弟子的数量变少了。
应当是扶苏的到来,让他们投鼠忌器,有些忌惮,另一个原因就是,扶苏来桑海很可能是来处理蜃楼之事。
相比起来阴阳家谋划的大事,叛徒焱妃的事就没那么重要了,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能分清的。
夜晚。
向闲鱼正抱着被子熟睡,房门的插杆慢慢移开,一道纤瘦的身影小心地推开门进来。
她走到床边,见到熟睡的向闲鱼,于是点燃一根火折子,用手挡着火光。
床头放着脱下的衣物,一块令牌露出半截,让石兰眼里露出喜色。
她吹熄火折子,轻轻捏住令牌,尽量不发出声响,拿出后放入怀中。
偷偷摸摸地转身往门口走去,这次真是太顺利了,这么容易就偷到了。
突然!
冷不丁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耳边感到一股温热气息,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
“兄弟,大半夜地穿成这样来我房间,就为了拿块破牌子?你就不能有点追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