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樊哙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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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后,寿姬、娥姁、吕公、吕媪等人到沼泽地里寻找琼柳草,拿回来造酒曲。

  樊哙问寿姬拿了银钱,着手去凤城购买荞麦,莫塞也要上芒砀山,两个劳役也与莫塞同行,在路口分别时,樊哙问及沛公押送劳役之事。

  莫塞便将县尉李归虚派沛公行往骊山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樊哙便生气的道:“李归虚那厮明知这一趟去骊山,劳役必逃,押送劳役之人必死无疑,却把刘季往死路上推。这一趟劳役征用,已从岁初就开始张罗,那时候朝廷下来的期限是明年正月初一,可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八月十五之前?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想是那李归虚私自更改了公文日期不成?”

  莫塞道:“樊哙兄不是县衙的人,如何知道那么清楚?征用劳役是从岁初就开始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樊哙说,岁初,沛县就颁布征用劳役去骊山服役的通告,他也在被征用之列。当他接到通知时,为了避免去服劳役,以做生意的借口,还向刘季借了千钱之数,到县衙里找到之前的县尉求情,那县尉按照常理,让他出了钱抵消这一趟劳役,为此,那一次与沛公借的钱仍未还清,故而清楚这事情。

  “征用劳役之事,期限既已确定,又不是征兵戍边,遇到情况紧急,更改日期也是常情。既是修造骊山陵墓,已征用了几十年,不是什么紧急事务,一下子叫刘季在雨灾洪涝之时出发,那不是他们搞鬼又是什么?”

  莫塞拍了拍樊哙的肩膀,道:“事已至此,就是他李归虚更改了公文日期,那又如何?难道叫刘季又返回沛县去,指着李归虚的鼻子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狼心狗肺?现在刘季隐藏在芒砀山上,唯恐别人知道他姓名,危及到他的性命,众人都不敢叫他刘季的名字了,改叫他沛公,就是保全他性命的意思。兄弟这时候去凤城,不管能不能买到烤酒用的荞麦,都不要惹出什么祸害来,如果让那些衙役知道沛公就是躲在芒砀山的刘季,传到沛县去,你也知道李归虚与沛公不合,县令又与沛公有情仇之恨,他们一旦得到消息,那不发兵前来才怪。”

  樊哙大咧咧的道:“莫塞兄多虑了,凤城与沛县相距几百里路,待消息传到沛县去,也要个把月的时间,再说芒砀山高林密,那几个衙役一来,保证他有来无回,葬身在沼泽地里。”

  莫塞见樊哙说话不知高低,害怕他去凤城买荞麦时又喝酒误事,叫那两个劳役与他一起去。

  两个劳役害怕进了凤城,被凤城衙役发觉他们是逃跑的劳役,因此要逮了他们去治罪,面露难色,不肯前去,莫塞思前想后,觉得他们不能不去,否则樊哙一旦闹出事情来,给躲在丰西的众人带来灭顶之灾,于是道:“你们去时,不用进城,只在城外潜伏等待,如果有什么消息,或者樊哙迟迟不回,就立马回芒砀山报告情况,以防不测。”

  樊哙也道:“凤城在秦始皇治王气时,已把四周城墙拔得面目全非,有城在,却没有了护城墙,你们在城外等候,城里若有惊动,你们会知道个大概。只是我去酒肆喝酒时,你们只有在城外干咽口水了……”

  两个劳役却是个不喝酒的人,听见樊哙如此说,只是笑了,叫他进城时,酒就不必带回,多带些肉类甜点就行。

  “你一个人吃饱喝足,还得想一想嫂子吕媭在沼泽地里口干舌燥的样子。”

  樊哙道:“要走就走,不走拉倒,怎么婆婆妈妈的?待我出城时,拧两只狗腿让你两吃个够。”

  于是与莫塞道别,三个人去了凤城。

  到了凤城城外,两个人找个树林子隐藏下来,待樊哙一个人进了城去。

  樊哙进城后,避开当日喝酒闹事的酒肆,到了另外一家酒肆,把搭兜搁在桌上,坐下来,叫道:“麻烦先倒一碗酒来!”

  酒家见他一身横肉,满脸胡子,不像什么好人,走上来道:“喝酒可以,看客人面生,不像本地人,可否看一下客人的验牌?”

  樊哙眼睛一瞪,道:“你是做什么的?”

  酒家笑道:“客人不是明知故问嘛?我自然是酒肆里卖酒的酒家。”

  “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亭里的亭老或者亭卒呢?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看什么验牌,老子有的是钱,不光是铜,还有银的,还怕差你那点鸟钱不成?”

  酒家也不倒酒,也不斟茶,只是伸出一只手到樊哙的面前道:“县衙有命令,近日有逃劳役的人在芒砀山附近隐藏,见面生的人都要查验验牌,谁也不能例外,如是不出示验牌的人,当他是逃跑的劳役,报附近亭里捉拿。你的验牌要拿出来一看才肯卖酒给你。”

  樊哙心想,自己只是得罪了沛县县尉李归虚,杀了他家一条看门狗,不在劳役之列,何必怕他看验牌,就是给他看了验牌,这凤城离沛县几百里远,芝麻大的一点事情,难道会从沛县传到凤城不成,就是凤城的官吏知道他樊哙在沛县杀了县尉家看门狗的事,总不会因为这事逮了他,将他押回沛县去吧?

  如此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再说了,这买荞麦租马车之事,还得打听于他呢!于是,从兜里掏出验牌来,酒家接过去看了,却不认识“樊哙”两个字,又问他道:“叫什么名字?”

  樊哙不耐烦道:“沛县屠狗人樊哙!”

  酒家回身叫小二道:“将那亭里颁发的逃役名单拿来,看看名单中有没有一个叫樊哙的屠狗者。”

  小二拿来一张兽皮,递过来给酒家道:“小的不识字,不认得。”酒家将那兽皮拿在手里,一行行的对照。

  樊哙甚的不耐烦,道:“先倒酒来,让老子吃一碗。那名字密密麻麻的多得数不清,得慢慢看,我忙喝酒,跑不了。”

  酒家叫小二给樊哙斟了一碗酒,樊哙一口喝了,又叫小二斟上一碗,道:“切两三斤熟牛肉来下酒!”小二道:“这个客人也是稀奇古怪了,明知大秦律法不准屠牛,屠牛乃是死罪,哪里来的牛肉?”

  樊哙道:“同在大秦天下呼吸,谁个不知道那律法。只是,老子在别的酒肆里就吃到牛肉,唯你家更守法一些,就没有牛肉卖?”

  酒家搁下逃役名单,对樊哙道:“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别家酒肆卖的是病死的牛肉,经过县衙批准有许可证照的。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病死的牛马肉,有的是新鲜肥胖的猪肉和野味,爱吃不吃!”

  樊哙道:“没有也得,犯不着用大秦律法来压老子,有狗肉的,切上两腿,也好下酒!”

  酒家道:“狗肉也是没有的。猪肉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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