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似实还虚的神庙,神庙的门看上去有些残损,上面门环是恶鬼的模样,从门口看进去幽深的黑暗,如深渊一样。
想到刚才那么多的手,隗林心中都凛然,生出一丝的寒意。
他不知道那究竟什么的手。
也不知道这神庙曾经是什么样的存在,里面是否镇压着更多的妖魔鬼怪,那一只满身是毒的邪神,能够进入那座神庙,他与这神庙又是什么关系,是曾经这座庙里的神,还是受地狱花驱役的恶鬼?
而在庙前那片虚空里,沪城里的明珠照耀而来的光芒,与神庙的神域交织碰撞之处,形成一片翻腾的光影。
正当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先离开,等想办法炼几件护身的宝物,再来一探这座神庙时,神庙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站在台阶上,无比高傲的样子,微台着的下巴,眼睛微眯的注视着隗林。
这个女人居然看不出具体的年纪,像是二十余岁,又像是四五十岁中,,她的年纪在不断的变化。
隗林严重怀疑这个地方是地狱花组织的老巢,因为在这个女子身后的黑暗里,隐隐之间,可以看到还有些人影站在那里,注视着外面的隗林和从沪城意识海里照出来银辉。
这一颗法珠曾经在隗林净城的那一晚上,短暂的出现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让他们感到震惊和凝重。
那银辉居然能够驱散神庙显露于外的神域,当真能够配得上那句:明珠一颗,照破山河朵朵。
这时,庙中隐藏的那些人影,一个个生出了贪婪之心。
就在这个时候,在场的人耳中听到了一个宏大的女声。
念动咒语的声音,咒语是属于奥法类的咒语,并且是最为复杂那几种咒语之一。
次元锚!
隗林修的是元神法,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次元锚的咒语,先不说他看的那么多书,就正常的课程里,也有一门是专门给非主修课程的学生们讲其他各类的法术。
其中有一个重点的法术就是次元锚。
不修奥法的人,也都要对次元锚这个法术理解吃透,笔试考核之中,一定会有关于位面与及次元锚这个法术试题。
次元锚这个法术有三个等级。
个体的人与人之间的锚定。
个人与界域之间锚定。
界域与界域之间的锚定。
当隗林听到这个咒语繁复起始部分,以及那隐隐之间传来的波动时,他就知道最高层次的次元锚定。
这是有人要将这座神庙锚定,不让其隐遁。
神庙里的存在似乎也感应到了,那檐角挂着的灯笼在快速的变昏暗,随着光芒的变弱,这神庙就像是一艘大船驶离岸边,驶向茫茫的虚空,隐入物质世界的迷雾之中。
“看来,你们今天确实是走不了。”隗林说完哈哈一笑,将手中铁链一卷,缠在的右手的手腕上,火焰燃烧。
然后朝着神庙之中冲了上去,一步跨步冲上,在庙门将将要关闭之时,手一挥,一道元神清光化为一抹剑光,斩在虚空,他整个从中冲了进去,瞬间消失在了门中。
随着他进入那门中,沪城意识海之中的明珠照耀而下的光华,瞬间也随着他照入了神庙之中。
原本要快速消失在于虚空迷雾之中的神庙,立即慢了下来,仿佛是有一盏强烈的灯照着,让这神庙一时之间难于遁形。
隗林站在神庙的门口,背后无法关紧的庙门有一道银色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与他的身上的元神光辉交织在一起,元神光辉之中又有三昧真火的法光在其中显现。
红光、清光、银光三种光华交织在一起,在他的周身形成光彩流转。
在他的前面是如墨一般的黑暗,即使是他的眼睛,也无法看透。
但是他却无所惧,因为他知道,这黑暗中的东西想要逃,自己只需要拖一点时间,让那次元锚法术锁定这里,那么这个地狱花组织将翻篇。
“今天,让你们看看夏国的正宗嫡传。”隗林大声道:“我有一剑,律法为身,侠义为刃,可诛妖邪,剑来。”
灵馆之中的戴月容正好在接待一个客人,却突然感觉满室生光,仿佛冥冥之中有银辉照在自己的身上,抬头,又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细细的去感应的话,能感应到在沪城的上空仿佛有月亮升腾照耀。
没一会儿,她又听到有绵密繁杂宏大的咒语声响起,这咒语声响起之时,做为沪城学生的戴月容立即明白,这一切都发生在意识海之中。
有人在沪城意识海里施法,是谁也如此大胆?
因为在这一座城市汇聚的意识海中施法,一个不好就会影响到整座城的人。
只一想,她又想通,这必定是官方的行动。
很快,她又想到了隗林,隗林离开不久,沪城就起了这样的变化,而且她曾听说前些日子里,隗林在沪城之中杀人杀的人头滚滚。
没过一会儿,她的耳中又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这些日子以来常听,只是平时听着这声音总有一种懒散感,而这时却有着无尽的威严和肃杀。
“我有一剑,律法为身,侠义为刃,剑来!”这声音在二楼回荡。
随着这声音起,她感觉到二楼之中一股杀气快速在凝聚,然后他看到一道金红交织成的光芒破空而去。
“是,隗林!”她站起身来,来到小院之中,抬头看天空。
此时,沪城之中有许多和她一样的人正抬头看着天空。
“沪城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戴月容心中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才不过是从学校里面出来,转眼之间竟是已经如此近的距离接触到这些大事。
几乎在戴月容感觉到明珠光华之时,有一个命令快速的传开。
“二级战备!”
都市的阴影,这个命令传开,许多官方超凡都立即从休假进入战备状态。
沪城灵修学校里的校长突然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空,随之来到隔壁的办公室里交待了几句,有一个中年人穿过墙壁,快速的在阴影之中穿行。
一个十余岁的小孩子,戴着一个红色的护额巾,正在一个小操场上踢球,突然抬头,随之有些烦恼的说道:“这个人好多破事!”
随之一脚将足球踢在墙壁,将足球踢爆。
“呀,球破了,我去帮你们买球。”赵千礼大声说着,快步的离开操场,随在街道之间纵跃,却无一人看到他。
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隐约看到一道金红缠绕的剑光划过天空。
“就是骚气!”赵千礼嘴里嘀咕了一声,继续朝着前方跑去。
隗林面前的漆黑浓的能够将人埋葬。
即使是他的声音,也无法在这个黑暗里传播开来,但是随着他的话落,他发现自己正与这神庙的门越来越远,明明站在这里没有动,而照在自己身上的明珠法光却越来越弱。
而他与自己召来的那一剑的感应也快速变淡。
他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身上元神清光涌动,伸手在虚空里快速的写出一个大字,同时在嘴里喝道:“镇!”
这如墨的黑暗突然静止起来,本要远离的神庙门口也止住了,就在这时,一道光华破开了庙门,钻入了神庙之中,落在了一个既将被黑暗淹没的人手上。
隗林一剑在手,顿时有一股锐杀之气在元神之中蔓延。
同时,元神之中凝结的光华凝结到剑上,挥动。
只见一道金红光芒在虚空里斩过,他周身黑暗便像是被切断了一部分。
他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又一剑斩过,那种裹缠在扭曲黑暗力量断去,身后的神庙的门也清晰了不少,他整个人不再是被无声息的挪移走。
他就站在那里不动,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要不被黑暗吞没,身上就一直有明珠照耀的光辉,那么次元锚就一定能够锚定这个座神庙。
现在急的是这神庙中的人。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一只手伸了过来。
这只手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无声息的朝着隗林抓来,隗林挥剑斩断,手掉在地上,但是很快就有第二只手,伸来,他依然是挥剑而斩。
手应剑而断,但是却有更多的手出现。
隗林并没有小看这些从黑暗里伸出来的手,因为之前他感受到过无数的手抓在自己铁链上的力量。
虽然,这些手在剑下是一剑便断,但是他却不敢让它碰到自己的身体,即使是元神清光都尽量的收缩,他觉得这些手能够扯下自己的元神清光来。
手越来越多,他手中的剑光挥舞的也越来越急,他不能移步,因为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移动一步,便会被移到了神庙的深处,之前自己一步没有动,并以元神相抗,都被不断的移向深处。
突然,隗林手中的剑光大盛,周身的黑暗里的手瞬间都被斩去,剑光驱散一片黑暗,却见到原本一只只的手后面根本就没有身体,它们像是长在黑暗里,就是完整的个体。
隐隐之间,隗林感觉黑暗之中有一团浓重的恶意,一挥手,一道剑光在黑暗之中游走,他能够感受到黑暗里一股力量要裹缠到剑身上,只是隗林凭着一斩一刺两种剑意,将那些擒拿剑身的力量都斩断或者刺穿。
突然,隗林捕捉到了一股恶意的准确位轩,剑光大盛,斩过黑暗虚空,一座神像的头被斩落。
“呵呵,我站在这里不动,真当我怕你们吗?”隗林冷笑道,手持光剑,面对着无尽的黑暗,像是钉子一样将这片黑暗钉在这里,而身后银辉若隐若现的照耀,隐约可见那银辉之下有一座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