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安平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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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朗星稀,林间小路上,安珍在前面带路,兄妹二人深一脚浅一脚,一路摸到了河边。

  这时候安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怕走夜路,要走也得走在别人前面。

  要是落在人后,安珍总会觉得身后像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安平,晚上真的能钓鱼啊,鱼都不用睡觉吗,你不会骗我吧……”

  安珍开了手电筒,在河面上晃了一圈,好奇心也上来了。

  安平摆弄着渔具,白了她一眼。

  “别以为鱼都跟你一样喜欢瞌睡,你忘了,爷爷以前来河边下弓钓都在晚上。”

  安成贵曾经做过十几根弓钓,夜里下钓,半夜起来收鱼。运气好的时候,也能碰上一条两三斤重的大鲤鱼。

  最后那一次,有人赶在安成贵前面收走了鱼,连十几根弓钓也没了影儿。安成贵破口大骂了好几天,就再也不做这亏本生意了。

  穷山僻壤之间,别期望什么民风淳朴,其实根本没几个好人,何况安家是外来的迁移户,一直都受本地人欺负。

  回水湾的钓点根本不用选,安成贵每年在这里都能钓上两三百斤鱼,安平自然选择他留下的老窝子。

  最近农闲,安成贵应该天天都在这个钓点钓鱼,这都不用再浪费粮食打窝了。

  安平今晚选择的素饵,也不担心小杂鱼凑过来闹窝。

  “电筒关了,节约电池,先照火把。”架好鱼杆后,安平吩咐道。

  “安平,你说我们是不是烧一堆火,那样都不用点火把了。”

  “好主意。那你在这儿守东西,我去找些柴禾。”

  “不行,我也要去,我一个人害怕……”

  安平有些无奈,这倒不完全是安珍胆小。这处回水湾每隔两三年就会淹死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安珍的小学同学。

  这世上会有鬼么?

  前生的安平是个朴(无)素(知)的唯物主义者,这一世,他的观念有些动摇了。

  不过,老子都是死过一回的人,还会怕谁?

  真要撞上鬼了,那也该是它怕我才对。

  安平将穿在鱼杆底部的“失手绳”,也就是一段1米多长的粗皮筋绑牢在一棵小树上,带上安珍返回松林寻找枯枝。

  钻进松林不到半小时,两人各搂了一大抱已经干透的松枝。

  “安平,你看那边是啥东西,有点吓人。”

  顺着安珍手指的位置,安平手电筒照过去,跟着就笑了。

  那边有人刨了一大堆松树根,还没来得及搬回家,从翻出来的土石看,像是今天白天才干的活。

  安平也不客气,扔下怀里的枯枝,过去挑了两根搬得动的,一根扛在肩上,一根拖在手里。

  松树根油脂多,湿树根也容易点燃。

  松树根搬去河边,两人又再返松林,安珍继续抱松枝,安平继续拖树根。

  4根大树根,足够燃到大半夜了。

  熊熊火光在岸边亮起,松树根开始发生哧哧的声音,安平从兜里摸出那半盒烟,取了一根点上。

  “安平,你哪来的烟……呀,有鱼,肯定有鱼儿上钩了!”

  安珍指着河里消失的鱼漂,手舞足蹈,兴奋得不行。

  安平早已将鱼杆抄在手上,随着手里一提,鱼线快速崩直,鱼杆上部也弯成了弓形。

  凭着手感,安平知道这条鱼不会小。

  安珍早已开了手电,照亮被安平渐渐拖出水面的鱼。

  安平没想到今晚上鱼会这么早,这时候不会超过夜里十点半,按理说凌晨时分才容易上鱼。

  看来,这回水湾此前无人夜钓,白天躲在深水区的傻鱼们还没变成滑鱼。

  抄网下水,鱼儿上岸。刚才安平没大看清楚,此时才发现这是一条大鲫鱼,鳞甲已呈暗金色,目测有一斤半的重量。

  取下鱼钩,鱼儿扔进鱼护,安平挂好面团,继续垂钓。

  接下来,差不多有半小时,鱼漂都一动不动,只是随着水波浮动。

  期间,安平已经下了十多次饵料。面团他没调得太稠,一次下饵,在水里泡上两三分钟就没了。

  回水湾并非静水,河水始终是流动的。

  “安平,这里不会没鱼了吧,要不要换个地方钓?”

  随着一次次望向水面的鱼漂,安平一次又一次空钩出水,安珍的耐心渐渐没了。

  “别急,这里就是最好的位置。”

  “那会不会是刚才那条鱼挣扎的时候,别的鱼给吓跑了?”

  “它们可没你那么聪明,跑了也会回来的。”

  “为啥?”

  “你饿了时候,遇上一口吃的会干嘛?”

  “哦,我有点明白了……那现在这里肯定没鱼了,有鱼早就过来咬钩了。”

  “安珍,你有点耐心行不行,没耐心可钓不了大鱼。”

  “我都想睡觉了。”

  “想睡你就睡啊。”

  “可我想回家睡。”

  “你自己回去,我要钓到天亮。”

  “那我先不回去了……”

  火堆边,安珍展开编织带躺了下去,睡眼朦胧间,她有些后悔没带收音机出来。

  翻过几次身后,安珍再也熬不住了,躺在以前天黑时路过都会头皮发麻的回水湾,枕着微微的鼾声入梦了。

  安平揉揉眼睛,双手在脸上拍过几下,实在忍不住时,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他决定,今晚只能抽3根烟,这是第2根。

  最后1根烟,得留到半夜三四点,那时候人最困乏。

  回头看看平躺在地,已经陷入深睡的安珍,安平注意到她平坦的胸口,叹了一口气。

  安珍13岁了,还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特征,瘦弱得不像个13岁的女孩子。

  再看看自己这双手,也跟鸡爪子似的。

  安平记得,前世中考前在乡卫生院体检,他身高165,体重才75斤出头。

  又快半小时过去了,水里的七星漂一直都没动静。

  刚才那条大草鱼,似乎也是过路的。

  安平提杆后,调整铅皮和鱼漂,再次尝试底钓。

  钓位距离岸边接近5米,水深约有3米。

  今晚准备的面团饵料不少,安平也不怕浪费,一次次提杆,一次次挂饵,每次都间隔两三分钟。

  突然,鱼漂又动了,水下的鱼儿试探几次之后,鱼漂突然没入水中。

  安平抬杆一提,感觉这条鱼不大,顺势就拉出了水面,鱼线一荡就上了岸。

  还是一条土鲫鱼,目测有六七两重。

  再次下杆后,没等到1分钟,鱼漂又有了动静。

  再次中鱼,又是一提上岸,还是鲫鱼,目测有半斤重。

  不到10分钟,安平连续收获3条半斤以上的鲫鱼后,开始猜测可能河底可能有深水区的鱼群过来了。

  刚才那一个多小时,安平不断挂饵下杆,消耗的面团已经有鸭蛋大小,应该是沉积在河底了。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安平开始不断中鱼,除了有两三次空杆,几乎一有动静便能中鱼。

  鱼护里,挤在一起的鱼儿每隔一阵子就会扑腾几下。一条大草鱼,还有十几条土鲫鱼,有三四条都在一斤半以上,没一条低于半斤。

  应该接近20斤鱼获了,安平心情大好。

  “安珍,安珍!”

  睡梦中听到安平的喊声,安珍爬起来,半睁着双眼,一脸茫然。

  却听安平吼道:“快,手电筒,抄网!”

  安珍慌慌张张打开身边的手电筒,一手抄起安平脚下的抄网。

  她看得出来,安平似乎有些紧张,手里紧握的鱼杆都快要绷断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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