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戈鲁基公爵想了想,觉得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应该不至于那么不靠谱,既然他说马克西姆可信,在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那也只能选择相信。
当然他这样的老狐狸也不会帮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承担风险的,相反他只会将风险全部甩出去:
“好吧,既然你觉得这个马克西姆可靠,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只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因为这个马克西姆导致此次的任务出了问题,那全部责任都由你负!”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张了张嘴,他当然不想负这样的责任,可多尔戈鲁基公爵压根就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直接摆了摆手就让他滚蛋,这给他郁闷的几乎要吐血。
可郁闷归郁闷,人家多尔戈鲁基公爵决定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反对或者反抗,就算他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和憋着,除非有一天他能够爬到多尔戈鲁基公爵头上,那时候他想怎么收拾对方也就全凭高兴了。
“要不要将马克西姆再抓过来好好问一问?”
对于小弟给出的这个主意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很不以为然,倒不是他真的信任马克西姆,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处置措施没有任何问题,至少马克西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既然如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还不如赶紧开始行动尽快搞定这个任务。
“让你的人开始行动,按照预定计划去吓唬吓唬沃龙佐夫公爵,记住演得真实一点,千万别让人看出了破绽!”
按照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商量的结果,想要假戏真做那自然得像个样子,所以找一个有点分量的目标搞一次似模似样的袭击就很有必要了。
只不过这个有点分量的目标怎么选就有点让人挠头了,因为一开始按照多尔戈鲁基公爵的意思,袭击的目标应该是乌瓦罗夫伯爵。
在他看来既然袭击发动者是激进的自由主义分子或者激进改革派份子,那么他们的目标就应该是保守派曾经的领袖乌瓦罗夫伯爵。这才最真实也最合理!
只不过这个建议遭到了波别多诺斯采夫的强烈反对,倒不是他心疼乌瓦罗夫伯爵,而是他认为乌瓦罗夫伯爵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个时候针对他的任何行动都会让局势产生剧烈的动荡,搞不好又是一场狂风暴雨。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实在不适合这么搞,最好还是选个对局势影响小的目标,千万别搞出太大的风浪了。
这么说倒也有道理,至少多尔戈鲁基公爵没办法反对,只不过波别多诺斯采夫接下来提出的目标却让他差点没笑死,因为他竟然建议选择康斯坦丁大公作为目标。
多尔戈鲁基公爵立刻就看穿了他的险恶用心,这位哪里是担心针对乌瓦罗夫伯爵高袭击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这位分明就是想拍亚历山大二世的马屁故意恶心康斯坦丁大公好不好。
否则你想想,哪个改革派哪怕是再激进的改革派会针对自己人,还是自己这边的大头目发动袭击?真当他们敌我不分吗?
多尔戈鲁基公爵虽然也不喜欢康斯坦丁大公,但他觉得这么实在是智商堪忧,到时候傻子都能看出这里头有问题,弄不好圣彼得堡第三部的人反咬一口说这些袭击者是激进保守分子倒打一耙怎么办?
那时候这个屁股谁去擦?
还不是他这个行动直接负责人去擦,最后弄得他里外不是人,而波别多诺斯采夫却白捡了便宜,这如何能忍?
所以他原封不动地将波别多诺斯采夫刚才的借口丢了回去,说康斯坦丁大公影响力也太大了,容易把事情搞大,所以决不能这么干!
于是乎这两个人就吵了起来,足足争吵了一个小时,最后才各让一步选择了沃龙佐夫公爵当目标。
为什么是沃龙佐夫公爵呢?
原因非常简单,首先他的地位够高,毕竟是帝国元帅还是堂堂公爵,不管是在军队还是在民间和官场上他都有巨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针对他的袭击活动没有人敢等闲视之,到时候不怕圣彼得堡第三部不上钩。
其次,这位公爵虽然地位够高,但在官场上却早就边缘化了,也就是说不会对局势造成直接的冲击,有助于控制局面发展。
最后,这位公爵是出了名的亲英派,这在当前的俄国是妥妥的少数派。哪怕他也是支持改革的,但在改革派中他的立场也不怎么受待见。
所以针对他搞袭击这是完全可能的,至少逻辑上没有太大的硬伤。
当然啦这也就是多尔戈鲁基公爵和波别多诺斯采夫这么看,如果让李骁知道了他们的脑回路恐怕会哭笑不得。
诚然沃龙佐夫伯爵这个亲英派不怎么受待见,但你也要看到人家的身份地位和资历摆在那里,从过往的历史看他对改革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哪怕是激进改革派也是承认这一点的。
更何况这个老头身体已经很差了,眼看着都没有几年好活了,这时候大家伙只觉得悲哀和伤感哪里会有神经病去策划对其的袭击呢?
只不过让李骁没有想到的是,当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多尔戈鲁基公爵将相关计划呈报给亚历山大二世审批的时候,这位沙皇居然对这个方案表示同意。
尼玛,这脑回路真心是让人莫名其妙啊!
那么亚历山大二世为啥也脑子短路了呢?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觉得沃龙佐夫公爵确实是个不错的目标,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影响力都刚刚合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太喜欢这个老家伙。m.
是的,亚历山大二世对沃龙佐夫公爵很有意见,原因非常简单,在克里米亚战败之后,这位公爵是军方少数第一时间建议他议和投降的人。
正是沃龙佐夫公爵在军队巨大的影响力让一大批将领也认为继续战斗毫无意义。
这个让亚历山大二世一直耿耿于怀,更何况在后来的和谈期间这位公爵还说了一些让他很反感的话……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