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九章,六大爷,娘,大哥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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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海川和三木莲生斗在一起,秦昆此刻却在别的墓道。

  “怎么回事,我变弱了?”

  刚刚被人破掉了天眼术,让秦昆有些意外,天眼术并非不能被破,即便以他现在的实力,这种侦查道术也只能算小道,被一些一流捉鬼师发现,也能破掉。

  但还从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反馈!

  秦昆揉着眉心,眉心有些刺痛,好久都没感受到天眼术传来的反馈了,秦昆浑身灵力运转,那股劲半天才被化解。

  “是乱入因果的原因吗?”

  “还是做了一些原本不该做的事?”

  这是金六子的因果线,强行在他的因果线里,又和景海川产生了联系,难道会影响自己?

  秦昆想了一下,不应该啊。

  按理说这条因果根本不会存在,因为这条线和自己、金六子那条并不是一条,而是在金六子那个节点衍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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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金六子不会来这个墓里,土匪会伤亡惨重,山寨会被毁掉,金六子说寨子里的好多人会死,即便景海川当年逃过一劫金六子并不知情,也……

  等等。

  秦昆思维一停,忽然想到了什么。

  金六子是告诉他寨子会被毁,景海川他们会死,但如果真正的因果线里,景海川并没死!而是也趁乱来到墓里呢?!

  当年若是景海川一个人舍身犯险下墓,现在则是自己和金六子帮他,这算不算改变因果?

  “我靠……金六子是算计我,还是真不知道景海川当年死了没死?”

  秦昆背后一冷。

  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逐渐蔓延全身,金六子是说寨子里的大多数人会死,也提到了景海川,但那可能只是金六子的猜测!因为秦昆后来知道,景海川是疯了,并不是死在某次火并中,而且疯的时间并不是现在。

  现在的时间节点,三木莲生、下村神右、五柳川谷他们还活着,扶余山和阴阳寮的大战还没爆发。

  那我这岂不是……改变因果?!

  从金六子的因果线里,强行改变景海川的因果?还告诉了景海川未来的事?

  这一刻,秦昆脑海中梳理清晰的因果线忽然被打乱。

  “该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居然会做这种蠢事!”

  秦昆背后冷汗直流。

  虽然不确定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秦昆觉得这地方不能待了在三仙海国时他就知道世间命运特殊者得天地关注,其命难改,更不可违。景海川这种人,命运本来就特殊自己如果在他的时代做了一些影响他的事还告诉了他未来的情况那……细思极恐啊!

  但凡景海川个性一些没按照秦昆所说而是做出一点点改变,未来就会大变样!

  比如他并没有收景三生当徒弟。

  那么景三生、甚至后来的聂雨玄、万人郎、李崇、苏琳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

  然后南宗北派关系又不知会混乱成什么样然后一些与这些人有关系的人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然后……

  秦昆不敢想然后了。

  这墓他不管了这战斗就这样吧,这地方他不能待了。

  “我得回去越早越好!”

  ……

  ……

  萨满神像下蜃界不断扩大。

  三木莲生身后漫天菩萨,却近不了景海川身前一丈。

  景海川浑身龙虎相伴却没法主宰局势分毫。

  二人是在斗法。

  也有过杀心。

  但现实就是僵持。

  金六子被景海川一掌打出蜃界,这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龙精虎猛又不近女色景上师,这辈子活的岂不是无趣了点?”

  娇滴滴的声音出现,手下却没留情,自己的布施幻境没能影响这位硬汉,等于最大的底牌失去了作用,三木莲生口中嘲讽,景海川却正襟危坐。

  “既然修佛,先度己后度人,自己都无法觉悟,还想着普度世人?你用出的肉身布施,我看是笑话!我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华,不为泥污。三木莲生,你以莲为名,却泥污满身,枉为佛徒!”

  景海川一席话,让三木莲生娇躯震颤。

  “荒谬!汝非佛徒,又怎识佛家真意?!”

  “汝非我,又怎知我不识佛?!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美貌红妆,不过蒙衣漏厕。不巧,我曾与杨慎偶然拜见印光法师,听闻佛法略有感悟,你这种小伎俩,对我不管用!”

  印光法师,乃净土法门第十三代莲宗世祖,同属净土宗,印光法师道行心性不知比对方高了多少,听了他讲佛后,三木莲生的把戏落在景海川眼中,不过美色诱人罢了!

  三木莲生蜃界出现裂痕,是佛心不稳。

  那个手上的珠串被他戴在脖子上:“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

  珠串六色宝石点缀,璀璨金豆装饰,其余的佛头珠当时开口: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一圈又一圈扩散,三木莲生后脑处佛头珠为未来佛弥勒,前胸佛头珠坠着过去佛燃灯古佛,自己的脑袋则套在珠串内。

  六字大明咒不断叠加,景海川此刻脑中全是西天极乐世界,周围龇牙的老虎和龙像是戴上紧箍一样,扭曲难忍。

  噗地一口血喷出,景海川眼球通红:“凭你,也配化佛度我?!”

  景海川声音洪亮,犹如九天龙吟九州虎啸:“释迦牟尼成佛时,波旬派三魔女蛊惑,一女名爱欲,一女名贪欲,一女名乐欲,恶丑妖魔,也妄想化作尤物祸人!告诉你,戴上佛珠你也借用不了佛祖半点神通,你不是现在佛,你其实是佛祖成佛时的魔!那些搔首弄姿恶丑无比的魔!”

  景海川又一口鲜血喷出,五指猛然透血而出,向前一推。

  “十方功德镜,天龙照玉明!”

  龙众镜!

  佛家护法神有天龙八部,天众为首,龙众第二,佛陀讲经时常来聆听佛法,龙众护法有功,被赐下血镜神通,可照三千世界妖魔。

  鲜血喷出,三木莲生头顶出现血色镜湖,脚下出现血色镜湖,四面八方出现血色镜湖,湖水为九幽黄泉之水,恶业无数,无数恶水在血渍侵染之下,居然变成暗红色的镜面。

  此刻,每一个镜中,都是三木莲生的倒影。

  扭捏作态,妖娆恶俗,和身上的佛光宝气格格不入,仿佛被魔气侵染,被外道入侵,三木莲生看着周围的自己,来不及闭眼佛心已然蒙尘,他大叫一声,豁然向后栽倒。

  地上,刚刚的景象依旧萦绕在三木莲生脑海中,他迅速起身打坐,胸前起伏不定,神识错乱,景海川此刻再也不受拘束,猛然扑来一掌打在三木莲生胸口。

  噗——

  三木莲生倒飞,砸碎蜃界,出现在主墓室中。

  萨满图腾还立在那,周围日本兵似乎发现了异样,他们看见三木莲生吐血,那个土匪面露杀气,忽然同时开枪!

  能守卫在这里的,无不是精锐。

  景海川想再来一掌,趁机要了对方的命,却发现周围日本兵动了,连忙拎起金六子后撤。

  砰砰砰砰砰——

  原先站的位置,碎石飞溅,硝烟弥漫,景海川被逼回入口,将金六子丢在一边,那些监督的日本兵正在上子弹,这是最好的机会,景海川再次突进,忽然隔空,有一把斧头砍下!

  伸出的手缩了回来,一个黑影跃出,一斧逼退了景海川,接着一脚反踹,奔景海川脖子而去。

  景海川抬手一挡,同时单肘如刀砸向黑影小腿,直接和黑影硬拼一记。

  一个回合,二人分开。

  那是个拎着斧头的汉子,相貌平平,看着更像是樵夫,樵夫此刻抖着自己的小腿,有些发麻。

  景海川也甩着自己的胳膊,对方刚刚那一脚,着实来的太突然!

  景海川刚刚准备袭杀三木莲生,几乎用了全力,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和樵夫拼了一记,二人一个全力以赴,一个蓄谋而来,却都没落了好。

  萨满神像下,三木莲生已经调整了过来,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稳。

  “三木,没事吧?”樵夫问道。

  “没事,多亏你了。他刚刚破了我佛心,现在已经稳固,不过要小心这个人!”

  三木莲生穿上衣服,重新恢复先前的姿态:“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能死在我和下村的手里,是你的荣幸!”

  “既然来了,我也没准备回去!”

  景海川大声回道,却在下一刻,听见一个声音传来:“我可得回去了!”

  嗯?

  景海川一愣。

  声音是秦昆的。

  他望着入口处,一个黑影扛起金六子:“我不能久待了,先走一步。”

  不是……

  你……

  景海川心中破口大骂,之所以准备和他们硬刚,就是因为秦昆在身边。

  对方有帮手,自己也有啊!

  而且还是扶余山的当家黑狗,看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弱于杨慎。

  刚刚和三木莲生斗法时候他就觉得对方附近有援手,但并不害怕,结果你告诉我你要走?

  秦昆说走就走,毫不含糊。

  这里要是什么因果水域之类的地方,大闹一场也就闹了。

  但这里极有可能是主线,自己可不敢赌!

  但凡出点差错,回到未来发现好多熟悉的人不见了,秦昆是受不了的。

  天大地大,情谊最大,什么狗屁因果,关我毛事!

  “想走?我同意了吗?!”

  一把斧头劈开阴阳路,樵夫一脚踏出,出现在秦昆面前。

  秦昆看见有人敢劫自己道,心中大骂,接着抬腿踏出。

  就你会破阴路?

  一脚步虚,秦昆也踏破阴阳路,瞬间出现在樵夫身后,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紧跟着又是一脚。

  “我去尼玛的!”

  一记撩阴腿,世界真凄美。

  胯下金丹碎,神仙都得跪。

  樵夫浑身威煞浓郁,不比景海川弱几分,明显是个猛男。却没料到自己拦住的竟是一老阴逼,他两脚站直,站姿原本为了后续发力对付秦昆,可没料到空荡太大竟然成了破绽,被对方一脚偷袭后,两腿之间仿佛有东西碎了。

  一记电流袭上脑海,樵夫发出了娘炮的凄嚎,鼻涕泡不争气地喷了出来,樵夫流着泪,夹腿跪下。

  “你卑鄙!!!丸山勇人,给我拦住他!”

  秦昆没多留恋,带着金六子化为虚影。

  “景海川,你想留在这我不拦着,念在相识一场帮你放倒一个人,关于我的事,还望不要乱说,后会有期!”

  秦昆真走了,只剩声音回荡,景海川望气术也搜寻不到秦昆半点踪影。

  古墓里,樵夫在嘶嚎,三木莲生在忌惮,景海川看着二人受伤,却也没再动手。

  罢了,还有一股气息向这里赶来,自己也该走了。

  最终,第三个阴阳师赶到这里的时候,只发现两个受伤同伴,却不见偷袭的华夏捉鬼师去了哪里。

  ……

  ……

  大清早,太阳高升,山林银装素裹,安静祥和。

  老虎的洞穴里,秦昆和僵尸同时睁眼。

  秦昆朝后躺下,似乎有些乏力,僵尸则双眼圆睁,嘶吼着爬了过来。

  “吼——”

  母老虎挡在秦昆身前,对着僵尸低吼。

  秦昆搂着母老虎脖子坐起,疲惫道:“没事,自己人。”

  母老虎疑惑,秦昆对着僵尸道:“金六子,去抱点雪回来,我洗个脸。”

  老虎似乎没想到僵尸那么听话,它像监工一样颠颠地跟着僵尸出去,看见僵尸乖乖地捧了一堆雪回来,准备往秦昆脸上搓。

  “滚滚滚……谁让你搓了。”

  秦昆推开僵尸,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锅,一个压缩罐子,和野营炉灶。

  雪水煮开,秦昆用毛巾擦了把脸,舒服多了。

  这次去金六子因果线,他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记得好久之前记得跟葛大爷聊过类似的事,葛大爷说穿梭因果就和簸箩筛土一样,大块土疙瘩被筛出,剩下的会落下去,从一条因果线到另一条因果线,就是筛土的过程,自己的实力会不断被筛弱,回来时也不完整,因为一些土留在了簸箩上。

  “以后还是得慎重点。”

  秦昆想着把毛巾递给僵尸:“给雪橇里那个人也擦擦脸。”

  僵尸捧着毛巾,给聂雨玄擦着脸,今天,聂雨玄的状态比昨日好了很多,似乎和秦昆相处的缘故,被秦昆浑身阳气感染,那些中邪的征兆在慢慢减退。

  脸上的污垢和油脂被擦去,似乎很舒服,聂雨玄长舒一口气,吃力地睁开眼睛。

  “唔唔唔唔——”

  僵尸忽然指着聂雨玄,对秦昆叫道。

  秦昆凑了过去,发现聂雨玄醒了,但是眼球还是在乱窜,于是二指并起,点在聂雨玄的丹田上。

  “子时气到尾闾关!”

  “夹脊河车透甑山!”

  “一颗水晶入炉中!”

  “赤龙含汞上泥丸!”

  除魔拔秽,原本就是用阳气引出秽蠕,李仙姑说聂雨玄的中邪不是秽蠕所导致,拔秽没用,但是这阳气也能疏通经络。

  秦昆手指从丹田上移,从下丹田开始,一直移动到中丹田、上丹田,整条大脉用阳气喂了一遍,才长舒一口气。

  聂雨玄乱窜的眼球终于慢慢停下,瞳中焦距恢复,看着眼前的人。

  “秦……秦昆?”

  “聂胡子,别来无恙。”

  “你怎么……会在这……”

  “说来话长了,到时候给你慢慢讲。这次的人情你可得记住了,秦某人可是穿山越岭把你带到这的。”

  聂雨玄疲惫一笑,他看到秦昆似乎也很疲惫,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秦昆这份情谊,他是记住了。

  “当家的……我老聂有人依靠,还真好……”

  “哎呦妈呀,酸死你秦爷了。”秦昆拿出东北口音冷嘲热讽,啐了聂雨玄一口,同时摸出一根烟点燃。

  聂雨玄哈哈一笑,似乎动作太大,抽到了肌肉,倒吸一口气。

  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后,他发现又出现两个脑袋凑来,低头望着他。

  “呃……秦昆,这僵尸是?”

  秦昆交游广阔,向来不介意和邪魔外道为伍,聂雨玄发现旁边凑来一头僵尸,秦昆也不驱赶,怕是他的朋友了。

  秦昆想了想辈分,聂胡子是景三生的大弟子,景海川又是景三生的师父。金六子虽然意外化僵,但生前毕竟和景海川称兄道弟,虽然是景海川屈就,但辈分已经摆在那了。

  他清了清嗓子,回道:“介绍一下,这是你六大爷……”

  我……

  聂雨玄喷出一口血,眼睛圆睁,我尼玛,我六大爷?凭什么?!

  “秦黑狗……你趁我状态不好,故意玩我吗?”

  秦昆吓了一跳,赶紧帮聂雨玄擦去嘴角的血渍,表情有些发愁:“也不是故意玩你,真是你六大爷啊……”

  “滚!!!”

  秦昆黑着脸,得,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

  聂雨玄似乎觉得自己说话重了,秦昆现在是扶余山当家,怎么也代表着扶余山的招牌,他干咳一声,为了化解尴尬气氛,转了个话题。

  “算算算了,这个老虎又是怎么回事?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这一句,也算是对秦昆那句‘六大爷’的反讥,没想到秦昆却直接回道:“这是你妈。”

  “好胆!秦黑狗!好久没比划了,要试试吗?!”

  聂雨玄猛然坐起,身体还是很虚,但气势不落下乘。

  秦昆面孔板了起来,把他摁回了雪橇上:“我框你干什么?你大病昏迷,需要找猛兽认母,解命化厄,解命绸我都带来了,你一会得给它磕头的。”

  “我不磕!!!”聂雨玄大声反对。

  秦昆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拎着聂雨玄脖子,从雪橇上提了下来。

  “这个由不得你!白仙第马李仙姑说了,非磕不可,而且还得心诚!”

  “秦黑狗,这是迷信!”

  发现脖子被摁住,聂雨玄慌了神了,秦昆平时是爱开玩笑的,为人也比较大度豁达,但认真起来的话,没人能左右的了他。现在明显不是秦昆挟私报复,而是他认真了。

  秦昆那眼神,根本没得商量。

  “秦昆……秦黑狗,狗哥!我们商量一下……”聂雨玄哆哆嗦嗦,口气带着讨好,看到来不了硬的,只能来软的。

  秦昆朝着母老虎招了招手,母老虎歪着头,‘唔’了一声,颇为好奇凑来。

  秦昆把那条红布系在母老虎脖子上,这母老虎也乖,没有半点反抗,乖乖趴在秦昆旁边。

  解命绸系好,秦昆活动着手腕,瞪着聂雨玄:“自己磕,还是我帮你?”

  “狗哥!秦爷!当家的!我……我错了行不行……”

  “三……”

  “白仙第马那是骗人的!”

  “李仙姑向我保证过,绝对有效。二……”

  “不能信啊!这话不能信啊!如果没用怎么办?”聂雨玄泣血哭诉。

  秦昆沙包大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狠声道:“如果她故意骗我,我就砸了李仙姑的堂口!再把她儿子李势和外甥李崇揍一顿!但如果你不配合……那就休怪秦某人不念情谊了。一!!!”

  聂雨玄心中破口大骂,一脸悲壮地朝着母老虎磕头。

  “叫娘!”

  “娘!”

  “娘!”

  “娘!!!”

  秦昆忽然发现,解命绸无风自鼓,飘在母老虎脖子上,竟然律动起来,他眼睛一亮,不由得点着头。

  李仙姑果然没骗人!

  三个头磕完,聂雨玄已经骂完了与让他磕头相关的所有人,可忽然间,聂雨玄和母老虎心灵相通一般,二人猛然眼神交汇,然后,母老虎破天荒地凑了过来,给聂雨玄舔了舔毛发。

  头油和胡茬母老虎并不嫌弃,聂雨玄心中还是在大骂,也不知道在骂谁,但猛然间觉得心中多了一丝羁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未有过,他呆呆地跪在那,感觉到母老虎亲昵地蹭了蹭他,然后一只毛茸茸的肉垫拍了拍他肩膀。

  这一刻,四肢百骸的刺痛随着这股亲昵,竟然慢慢褪去,聂雨玄呆住了。

  他抬头,转向秦昆,秦昆也笑着望着他。

  “秦昆,我……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邪门歪道?”

  聂雨玄活动着四肢,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居然好转了大半。

  母老虎身边,忽然钻来两只小老虎,秦昆打断聂雨玄道:“先别高兴,事还没完呢,这是你大哥和二姐,既然认了母亲,也来认认他们吧。”

  聂雨玄正美着呢,忽然脸色垮下,虎目瞪向秦昆,但没曾想怀里钻入两个虎头虎脑的毛茸茸,两只小老虎嗅着聂雨玄一身汗臭和药味,也不嫌弃,居然和他玩了起来。

  耳朵被咬住,聂雨玄疼的龇牙咧嘴,但母老虎却把两个小家伙叼了下去,感受到两只毛茸茸再次蹭来,半晌后,聂雨玄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头。

  “大哥,二姐。”

  这两声,是聂雨玄在心里叫得。

  感觉好滑稽啊……

  聂雨玄心里想着,自己又有家了。想罢,他张着嘴,也咬了一下小老虎的耳朵,小老虎被咬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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