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苏醒过来的歌薇走到贝德维尔身前,她很难想象,这个刚才还叫嚣着要杀死所有人的圆桌骑士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咔咔!”
死亡后的贝德维尔身体扭曲,骤缩成一团,紧接着在他头颅上一点黄色的光芒闪现。
那团光芒仿佛拥有灵性一样,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蹿上半空,笔直的撞向亨里克。
“小心!”
罗杰低喝一声,他心神一动,想到了贝德维尔刚才所说的话。
眼中精光闪过,罗杰发动了一个极少使用的法印。
【亚登】
在没有获得亚登法印之前,他便提前学会了简易的亚登法阵释放方法,只不过离开波尔多之后他很少遇到灵体类的怪物。
这个法印学会之后也一直没有使用的机会。
此时用在飞舞的这团光球上却收到了奇效。
罗杰有意控制施法范围,在身边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圈。
紫色的光芒从地下闪现,在法阵影响的范围之内,空气中似乎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
无论黄色的光球如何努力都没办法突破这片区域的封锁。
在得到罗杰提醒的第一时间,亨里克二人就向后躲避开来,此时看到在封锁区域内横冲直撞的光球,歌薇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
“这是什么东西?”
“贝德维尔的灵魂吗?”
“也许是吧。”罗杰也不是十分确定。
按照贝德维尔的说法,所谓的圆桌骑士,很有可能是枢密会通过特殊仪式创造出来的。
从目前来看,这种仪式很难被复制。
每位骑士都有其特定的传承方式,可以通过不断地转移肉体来保证悠久的生命和巅峰的力量。
不过显然这种转移是存在一些隐蔽的风险的。
贝德维尔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他通过特殊手段将自己隐藏起来,伪装成身体更换的样子,可实际却暗中通过特殊的办法来延长躯体的寿命并保持其活力。
他这种方法也一定有很大的弊端,维持巅峰战斗力也许会消耗很多的灵魂力量,所以大多数时间,他都会降低身体的消耗。
将这个隐秘的地点放在亚瑟王陵墓的附近,而他本人又在周围隐居,许多年来,贝德维尔一直小心翼翼,也鲜少有人因此丧命。
就算偶尔有超凡者误入此地,他也做好了万全准备。
如果能够在童话世界里被杀死,自然皆大欢喜,可就算对方侥幸逃脱,那离开古堡之后也一定没办法抵抗贝德维尔的袭击。
他默默的蛰伏着,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他或许并不该死,也或许曾经拯救过很多人的命。
但超凡世界是残酷的。
这里没有或许。
罗杰已经不是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了,也许就像贝德维尔曾经说过那样。
“这就是命运。”
亚登法印的能量笼罩在双手上,引而不发,罗杰伸手触碰到在空中乱撞的黄色光球。
他感受到其中传递过来的能量。
属于贝德维尔的能量。
熊熊燃烧。
“可惜了,里面的能量没办法被吸收。”
罗杰能够察觉得到,如果他吸收掉里面属于贝德维尔的能量,那他本身的力量,尤其是对火焰的控制一定可以再次上升一大截。
可同样,隐藏在贝德维尔灵魂中的禁锢也同样会转移到他的身体上。
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他转身来到贝德维尔的尸体旁,将散落在地上的铠甲碎片收拢在一起。
捡起碎裂的配剑,找到所有的碎片。然后用铠甲的碎片将黄色的光球包裹住。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解除了法印的影响。
这里毕竟不适合,等回到猎人小屋他再找时间进行研究吧。
罗杰并没有按照贝德维尔的意愿将他的尸体抛入湖中,他觉得自己刚才帮贝德维尔打出来的深坑刚好合适。
和亨里克一起搬来远处的一块巨石。
没人知道,曾经大名鼎鼎的圆桌骑士之一就这样被草草地埋葬了。
罗杰靠近诅咒之剑插入的巨石旁边。
这把武器的确强大无比,但反噬力也让人万分头疼。
吸收了数不清的灵魂碎片,诅咒之剑的黑暗能量已经开始影响周围的环境。
附近的草地在黑暗能量的侵蚀下变得枯萎破败。随着时间的流逝,影响的范围还在逐步扩张。
漆黑的斗篷顺着罗杰的肩膀一路向下,然后在他的双手上形成了一副手套。
罗杰伸手握在剑柄上,暗黑能量灌入其中,被撕裂的斗篷在黑暗能量的入侵下快速的恢复着。
直到能量达到饱和,诅咒之剑上笼罩的能量仍让人暗自心惊。
“太招摇了。”
罗杰忍不住苦笑一声。
此时背着这把剑出门,他恐怕分分钟便要被人围攻。
没办法,他只能让斗篷暂时维持着手套的模样,握住诅咒之剑将其收入剑鞘。
除了眼前的这些收获之外。
罗杰伸出手,一张白银书页落入手中。
也不知道贝德维尔是怎么做到的,这张白银书页已经完全被他改造成了一件私人物品。
甚至和罗杰之前曾经接触过的童话世界碎片完全不同。
如果将这张书页上交给猎人小屋,那么其中蕴含的灵魂能量不知道还能不能被自己再次吸收。
现如今贝德维尔已经死亡,里面的灵魂碎片成了无主之物。
在战斗中这张书页将能极大地增强诅咒之剑的续航能力,也会变相地将罗杰的实力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
白银色的书页变窄微卷,缠绕在罗杰的手腕上,形成了一个宽约两指的银色手镯。
手镯上绘制着一座隐藏在白雪中的古堡,古堡上方有暗绿色的能量若隐若现。
罗杰的手指从手镯上擦过,无数的灵魂碎片从脑海中闪过,只是惊鸿一瞥,那庞大的数量便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如此微弱的灵魂碎片万个恐怕都抵不上一个普通人的灵魂,贝德维尔的所有时间恐怕都用来收集这些东西。
他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格拉斯顿伯里对于贝德维尔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稍大一些的牢笼呢?
他以为的自由,在此时看来未免有些可笑。
“走吧,我们离开这儿。”
再回到湖边的木屋,打开门,房间里整洁如新,但此时这也只不过是一扇普通的木屋罢了。
太阳隐没,黑暗降临。
众人没再停留,共同离开了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山坡上,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这么剧烈的波动……”
“贝德维尔完成了传承仪式吗?”
女人的手中多出了一盏银杯,她随手一招,杯中便注满了清水。
“贝德维尔,你去哪儿了呢?”
下一秒人影消失,湖边再次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