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愚闻言,仔细的观察着,洛之渊的每一个表情细节,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
洛之渊敏感的质问道:
“师叔是在怀疑我吗?难道我真的是,那什么祝家人?是你们为了抢灵石,劫持的人质?!”
眼神充血,脸部肌肉紧绷,手也紧握成拳。
清愚按下他的手,一脸慈爱的安抚道:
“怎么会这么想?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对付那些真的妖魔,尚且讲究个寻根问底,如何做得出,抢别人孩子的事?
你呀,多半是被无垠给骗了。他的修为深不可测,又最是多疑,怎么在饮酒作乐的时候,说出这么重要的话。
多半是知道,你在外面偷听,故意讲给你听,想要扰乱你的心神呢。你是偃师兄,从一个发生了瘟疫的村子,救回来的,不会有假的。
实不相瞒,其实二十年前,他在死亡谷呆了三年回来,而修为不再他之下的离朱,却从此消失了,那魔神后人,也突然销声匿迹的时候,我和你师父就怀疑过,他变节了。
他之前曾经同意,和那蚩尤后人交易,拿四方天柱的秘密,换灵石的秘密。
只是他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跑去思过崖,只管侍弄花草,连门都少出,我们才在那里设下禁制,以便继续观察。
如今看来,他竟是一直装疯,此次下山,多半是因为,已经找到了,四方天柱的入口,想要重启,二十年前的这桩交易了。
都是我看管不严,若是真让他达成了,我可就成首阳门的千古罪人了。”
清愚的脸色悲戚,说到动情处,还偷偷拿袖子,抹了下眼睛。
洛之渊忙安慰道:
“掌门师叔别这样想,无垠师伯以有心算无心,即使你看管再严,他也总能找着机会的。
倒是那个什么四方天柱,一直听到这个传说,没想到竟还,和我们首阳门扯上了关系。
眼下,我们还是想想,怎样防范,无垠师叔带着那些蚩尤后人,来搞破坏才是。”
“贤侄说得有理,老了,脑子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贤侄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无垠师兄的,依你看,我们应该怎样应对?”
清愚仿佛还是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照理说,既然无垠师叔的目标,是四方天柱,那我们只要派人,守在那里就好。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四方天柱在哪儿啊。首阳山这么大,每个地方都派人,明显不现实啊。”
洛之渊沉思片刻,有些苦恼的絮叨道。
清愚见他担忧的神色,不似作伪,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真不知道,这个秘密了。继续试探道:
“我也是苦恼这个呢。不瞒贤侄,你师父和我,其实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传说,我们但都觉得,那成仙的天柱,就是贪心者弄出来的迷障。
如不是找不到一个新的,地理位置适合门内众多弟子清修的地方,我们早就想离开这里,让那些人去争个,你死我活了。
先看着吧,我先吩咐下去,将几座主峰,放些看守、送信的弟子,若是无垠真的来了,只要他不伤人,我们就不去管他,保住门内弟子的性命要紧。”
洛之渊觉得,清愚定是知道,那四方天柱的入口的,他并不担心,无垠的回归,是因为,这本就是两人的合谋吗?
洛之渊满脸感恩的赞叹道:
“掌门师叔高义,之渊之前想岔了。总觉得首阳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要想尽办法,把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拒之门外。
却没想过,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在,其他的便都不足挂齿。
只是不知,无垠师叔既然已经跟蚩尤后人汇合了,却不回来登那仙途,反倒去了昆仑山,意欲何为?
对了,我在从极之渊,还遇到了昆仑山的两个人,一个叫苏赫巴鲁,跟你差不多年纪,一个叫旭川的,说他是莫师弟的亲弟弟。
他们修为很是惊人,从从极之渊里,拿出了蚩尤的战斧。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莫师弟,竟是中州皇族的人,您之前知道吗?”
洛之渊想知道,老对手的后人,在这其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无垠既然已经知道,蚩尤残魄苏醒了,就应该知道,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来首阳山测试四方天柱。
引自己去昆仑山,是想借姬轩辕遗留的东西,制住自己吗?还是说,那四方天柱和五灵石,真正的秘密,掌握在姬轩辕手里?
还有旭川和莫及身后的中州莫氏,巨鹿之战时,还没有这个小家族,现在却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参合进来的,又揣着什么样的目的。
“自二十年前,离朱消失,我们跟昆仑山的关系,就一直有些尴尬。
轩辕黄帝掌权的后人,在一次次的争权夺利中,四分五裂。倒是守着黄帝陵的这一支,远离纷争,得以代代传承。
我猜,无垠师兄是觉得,他们手里有灵石,才去找他们的。那四方天柱,需得有灵石为引,才能通天。
苏赫巴鲁是离朱的师弟,昆仑山下最大的部落首领的亲弟弟,在昆仑山地位超然。
他亲自去了从极之渊,多半是昆仑山的人,也坐不住了吧。他们曾经是九州第一族,如今只能守着个,小小的昆仑山,难免心有不甘。
拿出了蚩尤的战斧,难道那斧头里,有什么东西?”
清愚觉得,苏赫巴鲁不会单纯,想要个兵器,就拿蚩尤的战斧。他们是巨鹿之战的直接当事人后裔,很可能藏着,通天途真正的方法。
昆仑山的老掌门,二十年前,也伤在蚩尤后人手里,当时除了离朱,都没人表示出什么情绪,本身就很奇怪。
会不会,这一幕,其实是昆仑山和无垠合谋,嫁祸给蚩尤后人的?伤师父的,其实是昆仑山的老掌门?
清愚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跳,却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