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听声辨位,那利箭刚刚射出,便已被他察觉。
“呼……”追魂戟荡开魏延之后,顺势向后一劈,只听得一声脆响,利箭被远远拍飞出去,可程良握住追魂戟的右手,也在剧烈颤抖着。
“吕布!”程良睚眦欲裂。
吕布笑得异常狰狞,放下长弓,挥舞着方天画戟,便上前来厮杀,而魏延也再次将手中大刀朝程良头顶劈来。
“系统提示:吕布加入战斗。吕布基础武力87点,兵器、铠甲共提升2点,当前综合武力89点。”
程良毫无惧色,电光火石之间,侧身躲过魏延一击,同时追魂戟刺出,与方天画戟撞了个正着。
“唏律律……”战马被那猛虎一爪子抓伤,再加上程良这一击巨大的力道牵扯,让其嘶鸣一声,不住后退。
“嘿嘿……”程良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你这贼厮,武艺退步了许多啊,真真是个废物。”
吕布被他这话激得勃然大怒:“这都是拜你们几人所赐,今日我吕布定要讨还这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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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良不屑道:“就凭你?程爷我只用两招,就能砍了你的狗头。”
他一挥追魂戟,正欲刺杀吕布,魏延却从后面攻了过来。
“让你在主公面前杀了他,岂不是说我魏延无能至极,两个对你一个尚且不敌,日后我如何在军中立足?受死……”
程良只得暂时放弃了吕布,扭头去迎击魏延。
吕布活动了下刚才那一击中,被震得发麻的双臂,恨恨地看着程良。
“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他自知武艺早已不如当年,绝非程良对手,于是便再次放下方天画戟,推开数十步,准备用弓箭为自己报仇。
洛阳南门之中,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五千平山飞军,此刻已经只剩下不足三十人,即便是典韦和许褚二人,如今也已满身伤痕,摇摇欲坠,全凭手中兵器支撑,才能勉强战力。
而那四千太学兵院弟子,也战死了数百人,还有一千多人重伤被抬了下去,由华佗医馆和医学院的弟子紧急诊治和疗伤。
至于最初负责守城的一千军士以及叶将军从西门带来的守军,也是死伤大半,包括叶将军本人,如今也只剩下了一条右臂,却依旧和周仓,以及包括秦烈在内的几名战斗最为出彩的太学学子站在一起,并没有想要退下去包扎伤口的打算。
叶将军朝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对典、许二人喊话道:“贼子,这下见识到天威所在了吧?”
许褚的双眼,却唯独只盯着那个学子秦烈,满眼都是憎恨、仇视。
“竖子!卑鄙无耻,居然用我平山飞军兄弟的尸首做兵器,来偷袭于我,可恶,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咳咳……”
他情绪激动之下,身上几处伤口都被再次撕裂,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便又流了出来。
秦烈耸了耸肩:“兵法有云:兵不厌诈。你等攀附曹贼,背叛朝廷,本就是大逆不道,即便是五马分尸,也不足以彰显其罪。更何况,秦某可没有损坏他们的尸体,将他们砍成两段的,可是你自己。”
“你……噗……”许褚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之前这秦烈用平山飞军士兵的尸体,向许褚抛掷过来,许褚一时不察,出于战斗本能,挥刀劈砍出去,将那人尸体砍断之后,这才发现是自家的弟兄,不由得悲愤万分,而紧跟着,秦烈又将一具具尸体再次抛来,许褚连忙伸手去接住他们。
也就是在这纷乱之间,秦烈一枪穿透了刚刚被许褚接住的一具尸体,枪头从对方的体内刺出,狠狠扎入了许褚的胸膛。
若不是典韦及时赶来救下了他,那一枪便足以绞碎他的心脏。
看着这个面容俊朗的年轻武将,想到他那近乎狠辣冷血的手段,纵然是典韦和许褚这等见惯了厮杀,看透了生死的猛将,也不由得遍体生寒。
“这太学如此可怖……主公怕是……”
许褚的话只说了一半,可典韦也已经明白了,刘赫的这个朝廷,气候大成,人才辈出,自己两人率领五千平山飞军,居然会败在几千名太学学子手中,这个所谓的“伪帝”朝廷,实在是强大得令人绝望。
秦烈对着叶将军抱拳道:“将军受伤不轻,还请安坐,接下来,且看小子与众师兄弟,杀敌建功。”
叶将军面带欣慰之色,他是个乡野村夫,本就是一步步依靠杀敌走到今天的,无论是出于对战斗的一贯理解,还是出于对这些叛逆贼子的憎恨,都让他对秦烈的这种“卑鄙手段”,只有快感,而没有任何不适。
“后生可畏啊,交给你们了。”
秦烈面露喜色,对着身边的一批学子们招了招手,那些学子便跟着他,大踏步向前逼近。
在这场战斗中,秦烈无论是胆识,还是武艺,以及杀敌的数量,都是学子中最高的,因此众人毫无疑问地默认暂时以他为首,无人不服。
典韦深吸一口气,正要鼓起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准备迎战,身后几名平山飞军士兵,却抢先冲了出去。
“将军快走……为我平山飞军,留下火种啊……”
这十多名士兵,联手朝秦烈等人杀去,而剩下的十几名士兵,则不等典、许二人反应过来,便架着他们快速往城门撤去。
“放开我……”二人拼命挣扎,却终究无可奈何,只能眼看着那十多名弟兄,一一死在秦烈等人的手中,心痛欲死。
“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典韦只觉得抓住自己右臂的那股力量,骤然一松。
典韦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紧,愤怒而急切地扭头看去,却是一名全身戎装,高鼻大目的胡人女子,正挽着宝雕弓,站在数十步外的一条街巷口上,对准了自己。
一个同样是胡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一队护卫模样的人,急匆匆赶来。
“殿下……殿下……你怎么可以来这里涉险啊……”
乌孙国使节难铎赫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那位乌孙公主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典韦:“陛下的那位皇后,都能够上城楼杀敌,我要做陛下的女人,怎么可以输给皇后?”
难铎赫脸色大变:“殿下不可胡言。皇后乃后宫之主,殿下即便日后果然被册封,也不可心生与皇后较劲之念,否则……”
“哎呀,真啰嗦,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射杀这些敌人。”
她话音刚落,典韦便已怒吼着,手持仅剩的一支短戟,朝她猛然扑来。
难铎赫大惊失色:“快……保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