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舌战醉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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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桃仙姑穿着一身土色紧身衣裙,姿态万千,风韵犹存,来到魔仙城外。

  往事纷纷,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她的眼前隐约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形。那个男人立在千仞城墙上,雄姿英发,目光如炬,英气逼人。

  谁也不知道,红桃仙姑埋在心底的那个男人竟是魔炎,即便当年魔炎一见倾心的人不是她,她却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他的人,当然,红桃仙姑如愿以偿。

  为爱奋不顾身,不择手段,谁还没经历过呢!身在紫陌红尘,怎能不食人间烟火?人妖殊途又怎样?爱情不分性别,也不分外形,一关门,一吹灯,一蒙头,谁还在乎那么些世俗的羁绊。

  即便魔炎在世人的眼里已经死去多年,可是,那个男人却永远活在红桃仙姑的心底,永生永世都不会从她的心中抹去,他永远是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横亘在眼前的大裂谷,好像一道难以愈合的颀长的伤口,长久地留在每个人的心间,潮湿而隐隐作痛。

  “我的灵魂随你去了,肉体就留在凡间吧。

  每当太阳落下,星星升起,月光洒落的时候,我的肉体还能给我些许安慰。

  尽管睡在枕边的那个男人不再是你,尽管我自己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为了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再次遇见你,我必须把自己的身体毫不内疚地献给寂寞,如同人们把鲜花献给凯旋归来的英雄,把祭品献给有求必应的神灵。

  你不可能知道,我深深地看见过寂寞,在无助哀伤的夜里悄悄地抹泪。你不会了解,我独自面对的长夜有多漫长,我爱你,超过了所有黑夜强加给我的寂寞的总长。

  说真的,我承受不了如此漫长的煎熬,二十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然而,我的余生比其他女人的都要漫长。”

  红桃仙姑立在大裂谷边上,像一根深深埋进土里的柱子,历经风霜雨雪,历经千年,仍旧不倒。

  爱在一瞬间,便成永恒。

  魔仙城上的守卫被大裂谷边上的那个女人深深地吸引。见她举手擦了擦眼角后,迈开双脚,扭动腰肢,朝魔仙城走来。

  不言而喻,红桃仙姑眼底的妩媚勾走了许多过往男人的魂。

  “还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有悍妇的声音飘进红桃仙姑的耳朵里。

  她一点也不在乎。她的脸上除了妩媚动人,还有什么?

  自信。

  守城门的一个士兵慧眼识珠,小声地说,“哇,这女人,百年难得一见啊,不但妩媚动人,还自信满满。”

  红桃仙姑听到那个士兵这么夸她,就妖娆地逼近士兵,“小哥,魔仙城什么地方最快活?”

  那个士兵受宠若惊,故作镇定,说:“当然是醉红楼。不过,那是男人才去的地方。”

  “你想看吗?”红桃仙姑挺了挺挺拔的胸脯,挑逗性地问道。

  那士兵赶紧把嘴里的唾沫吞进喉咙里,两眼睁得大大的,死死盯住红桃仙姑的胸腹,似乎闭眼之间就会错过百年难遇的迤逦风光。

  “谢了!”红桃仙姑见眼前的兵哥哥不敢再开口说话,留下一个鬼魅般的浅笑,转身离去。

  “醉红楼?”

  同样地,红桃仙姑的出现惊艳了醉红楼,她不屑地吐出三个字。

  醉红楼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男人和女人,清一色的珠光宝气,女的手上戴着金戒指,手腕上是翡翠玉,脖子上是闪闪发光的项链。

  “俗,不,可,耐!”红桃仙姑一个字一个字地骂出来。

  醉红楼乃是魔仙城里远近闻名的烟花之地,几乎汇集了魔仙城方圆百里之内的标致女子,也同样汇集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从醉红楼里出出进进的公子哥儿,左手抱一个胭脂俗粉,右手还抱一个水性杨花。

  至少,还没有哪一个公子哥入了红桃仙姑的法眼。她觉得眼前这些公子哥儿都很虚,不是说他们房事不行,只是因为毫无节制地透支身体,把身体搞坏了。

  而左搂右抱的那些女人大多都是为了钱,她们巴不得腰缠万贯的公子哥儿们速战速决,早些把银子揣进兜里比伺候那些不中用的公子哥儿们强多了,爽多了。毫无疑问,她们还活在最原始的兽性里,为了活下去,哪管什么清白和尊严,反正,几十载光阴转瞬即逝,不如及时行乐,畅快人生。

  红桃仙姑立在醉红楼的门口,引来一群人的围观,看客们无一不被红桃仙姑那妖娆多肉的躯体征服。

  眼前的景象可以借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垂涎三尺。不但好色的男人们垂涎三尺,就连红桃仙姑的无数同性们也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无怪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或者说雄性,没有不近女色的。譬如红桃仙姑这种尤物级别的女人,此物只应天上有,真不该存在平凡的人间。倘若有幸降临人间,那么,人人可得而诛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重重,一圈圈,一层层,将红桃仙姑围得插翅难飞。只要有哪个不怕死的大胆之徒率先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势必引发一场人祸。看上一眼,就醉了;摸一手指,就瘫了;若是春宵一刻,就废了。

  这时,醉红楼的头牌名媛挽着一个仪表堂堂的少年郎出来,那少年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

  “闪开闪开!”他的随身侍从吆喝出一条路来。

  那少年,长相一般,面露淫色,眉毛稀少,似乎是放浪成性所造成的。手上摇着一把绘有女贞图案的扇子,身材修长。

  “这是谁家的婆娘?竟跑到醉红楼抓奸夫**来了?”那个猥琐的少年恶语调侃道。

  “你这负心汉,怎么一转身就忘了闺房里的誓言了?”红桃仙姑也不示弱,说三道四,胡说八道,胡言乱语,魅惑人心,可以说是她的拿手绝活。

  那少年身边的头牌名媛听到红桃仙姑的这话,立马气冲冲地甩开他的手。

  “不是,你别听她瞎说。”那个少年赶忙解释道,看来他对醉红楼的头牌还没过够瘾,舍不得就此闹翻。

  “她是不是瞎说,你最清楚?”醉红楼的头牌狠狠地瞪了那个少年一眼。

  “我何时见过她?你要相信我,我的小心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个少年毫不避讳。

  红桃仙姑听到“小心肝”三个字,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少年怒言相向。

  “我笑你可怜。”

  “大胆,敢取笑我家公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少年身边的侍从面露凶恶。

  “住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死奴才!”少年呵斥身边的侍从道,“好啊,你说本公子可怜,我倒想听听,我怎么可怜了?”

  “你家有权有势,在吃穿住行方面,你当然有得意忘形的权利,其他人也认可你的得意忘形,因为你有的是钱。不过……”红桃仙姑故意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少年急躁地问。围观的人也被红桃仙姑的这一番说教折服了,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不过,你就是一个败家子。”红桃仙姑一点不委婉地说。

  引得众人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站在少年身边的那个算得上是美人的头牌名媛也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我有的是钱,再怎么无度挥霍,这辈子都不愁吃穿玩乐。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看看你这身打扮,浑身土色,你是穷到末路了吧?”少年哪肯接受红桃仙姑的善意批评,不过,有钱人家的子弟似乎都患有或轻或重的目中无人之病。

  “你不光是一个败家子,你在感情上也注定是一个可怜虫。相信我,你这辈子,注定孤苦一生。没有一个女人会真心爱你,包括此刻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婆娘!”

  少年被红桃仙姑说得心慌慌的。红桃仙姑也看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便接着说,“今晚,你若请我好吃好喝,把我伺候好了,我倒也愿意为你指一条明路,好让你免遭受戮之灾。”

  “原来,你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啊?早说嘛,吃饭多大点事啊?”少年也成功地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请!”

  那少年遂做出有请的手势。红桃仙姑也毫不客气,说走就走,即便眼前的少年是一头猛虎,她也应付得了。

  围观的众人散去。醉红楼的头牌名媛被人夺了风头,气愤地回房了,那少年似乎一时忘了她的存在,眼里只有红桃仙姑一人,浑圆的臀,蜜蜂一般的柳腰,小山峰似的胸脯,还有摄人心魂的淡淡的体香。

  这一切凡尘女子所不具备的诱惑,完美地汇聚在红桃仙姑的身上,双眼被这样的尤物填满,哪还能有暇顾及外物,即便是醉红楼的头牌名媛也不例外。

  红桃仙姑被带到一间陈设华丽的房间。那少年阴笑着问,“姑娘,想吃点什么?”

  “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无不没有。”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的菜。”

  “你的菜是什么菜?”

  “我的菜,就是你啊!”红桃仙姑摆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来。

  “我迟早要钻到你怀里,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下饭菜,我清楚地知道,你的怀里容易使人窒息。”少年见招拆招,阿谀迎合,糖衣炮弹,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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