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主,受死吧!”
“一剑无生!”
云天行与孟平飞步疾冲,于中间汇合时,两人各出拔剑疾斩,随后交错而过,各自在对方背后站住,斜剑指地!
寂静!
满场寂静!
千百双眼睛都投在了场内两人身上,却无一人出声。
山风吹动两人的衣衫,但背对背站立的两人谁都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各自握着手里的剑!
突然,孟平嘴唇动了动,一缕极其细微的声音自口中飘出:“好个‘一剑无生’,是我输了!”说完身体开始前倾,然后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云天行归剑入鞘,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孟平,淡淡道:“你的剑法很不错,如果出剑再稍快那么一点点,倒在那里的就会是我了。”
四个云隐门弟子快步跑入场内,一人一肢将孟平抬了下去。
这时茶叔的话又飘入了耳中:“狗云啊,你们这也太假了,一点血没见,人就倒地不起了,这明显是在作假啊!你跟云隐门那个人应该认识吧?”
云天行含笑点头。
丁玲方才拿手掌遮住了眼睛,不知场内状况,急问道:“谁输了,谁赢了,公子没事吧?”
谢岚用一种十分急切的语气说道:“不好了,你家公子倒在地上不动了,背锅侠,你快看看去吧!”
丁玲摇头道:“我不看,我不看,你少骗我了,公子才不会输呢,倒在地上的一定是云隐门的那个。”
谢岚道:“如果倒在地上的是云隐门的那个,你为什么不敢看?”
丁玲道:“我怕。”
谢岚道:“怕你家公子出事是不是?”
丁玲点了点头。
谢岚道:“刚才你还说你家公子神通广大,现在怎么又这么没信心了?”
丁玲道:“我知道公子武功厉害,可云隐门那个也差呀。尤其是那个什么‘虚空剑法’,真是厉害啊,我什么都没看到呢,公子就被打出伤来了。公子遇上这样厉害的高手,身上又有伤,怎么打得过啊。”
这话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丁玲听身边人笑,心想:“他们都笑,公子一定是赢了。”忙把手拿开,向场中一望,果见云天行按剑立在场中,云隐门那个人却不见了,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笑,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态,把一张脸给羞红了,拿一双大眼睛狠狠瞪着谢岚,叫道:“没人情味的,你骗我!”
谢岚笑了笑,道:“背锅侠,我还忘了问你,你那口大黑锅呢,怎么没背在身上?没锅的背锅侠可不正宗了。”
丁玲本不想理他,想起与自己朝夕为伴的那口锅遗失了,有些伤心,不由叹了口气,道:“它还在伽相寺里等着我去救呢,也不知被那帮恶和尚丢掉了没有。”
谢岚笑道:“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就算他们给你丢掉了,我也一定给你找回来,如果找不到,我自费给你买一口新的,你继续背。另外,我再送你一口小锅,你扣在头上,以后跟人打架有了防护,也不用怕风吹日晒了,哈哈!”
丁玲白了谢岚一眼,心道:“严阁主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这么个没人情味的,也太没天理了!”哼了一声,把脸转开,不再理会谢岚。
云天行见孟平被云隐门的人抬走,便说道:“比试结束,在下险胜,希望云隐门诸位能够遵守承诺,不再阻拦在下带红漪下山,今后也不能再向红漪寻仇。”
温如玉道:“愿赌服输,我们云隐门今后不会再为难红漪姑娘。”
岳鹰扬早看出温如玉有心要帮云天行,见他俩在这唱双簧,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李神刀走到温如玉身旁,悄声道:“玉儿,我看岳掌门似是记上你的仇了,以后你可要当心些,虽说华山派是名门正派,但难保有些人心术不正,做出一些有违派门清名的事也说不定。”
温如玉点了点头,道:“师叔不觉得岳掌门今日的行为有些奇怪吗?”
李神刀道:“哪里奇怪?”
温如玉盯着岳鹰扬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十多年前前任华山派掌门吕端阳遇害,岳鹰扬继任掌门之位,为前任掌门向蜃楼寻仇,这也无可厚非,但我总感觉他的真实目标不是蜃楼。天行与蜃楼是死仇,现在又是云门的门主,手底下能人甚多,是对抗蜃楼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岳鹰扬这般鼓动众人来针对他,倒像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岳鹰扬是个明白人,不会看不出其中利害。他这么做,怕是别有用心。”
李神刀捋须道:“被玉儿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奇怪。论仇恨深浅,岳掌门排不到前列;可论摆弄唇舌,煽风点火,他倒是排在了第一位。飞雪阁冷阁主年纪轻轻便做了副阁主,将来必是要接任正阁主之位的。现在她被蜃楼的人害了,严阁主心中的愤怒自不必说,但她还是给了云小子一个面子,可岳掌门却处心积虑鼓动他人向云小子出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温如玉道:“虽然有些可疑,但毕竟都只是猜测,我们先不要露出破绽,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神刀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岳鹰扬。
云天行按剑立于场中,朗声道:“还有哪位想要挑战在下,这就请站出来吧。”
场外众人窃窃私语,却无一人再向前来。
岳鹰扬见没人出来,心内暗想:“云天行伤势不轻,就算武功再高,现在也已是强弩之末,再出来两三个能打拖他一拖,他必然支撑不住,那时却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岳鹰扬环看众人,心想:“越是到了这种关系到胜负大局的紧要关头,越是没人敢上前了,还需让有威望的人出场才好。现在各大势力均已有人出场,唯独万佛寺一方置身事外。净念仁慈心善,便是说破天,他也未必肯向云天行出手,不过白费口舌而已。净悟脾气暴,性子急,倒是可以从他这里寻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