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妈的”被砸伤了脑袋的人痛叫一声,顷刻间满脸满头是血的举着手中的棍子就往上冲。
封凌的眼睛都几乎有些睁不开,但却努力保持着清醒,又只能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厉南衡哪怕只是单条手臂抱着她,却也仍是很稳,抱着她闪身避开的同时,还能感觉到他脚下利落生风一般的还击。
哪怕她在他的怀里是个很大的累赘,可他却犹如只是在基地时负重训练时一样,仅仅是怀里多了个九十斤的沙袋,保证在与人切磋动手的时候怀中的沙袋不会被伤到,保证沙袋不会漏沙,保证自己和怀中的沙袋完好无损,这一切对厉南衡来说显然是相当的简单,尤其对方的这三个人又只是普通的小角色,手中除了钢棍就是刀,就算是有枪,但显然也不是什么多好的枪。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封凌完全不担心男人会因为她而受伤,但毕竟刚才他背后有被钢棍击中过了一次,不知道伤的怎么样,虽然感觉厉南衡的动作并没有多少迟缓,但封凌的眼神还是看着一直将自己稳稳抱在怀里的男人,低低的说了一声:“不要受伤。”
厉南衡向后边又是一脚,隐约听见怀里那一声低弱的叮嘱,抽空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封凌因为迷药的关系而不时的将头靠在他胸前闭着眼睛,他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将女人抱的更稳,闪身避开旁边一人举刀冲过来刺过来的那一下,单手向后一劈,一把将对方手中的刀击落在地,再随手拿起手中的那根钢棍向对方的肩后手臂和腹部几部各击了几下。
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封凌只感厉南衡抱着她根本不需要后退,只是身后这么一辆已经被撞到变形的车就足以被他借以支撑,抱着她在车身之上滚了过去,再将因为晕眩感而皱了皱眉的封凌放到地上稍微安全的地方,起身反手一把握住一人的手腕,空气中瞬间只听见一阵骨裂的声音和对方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对方被男人以手肘狠撞腹部,直到被揍到口中吐出了血沫,才被男人厌弃的抛向了另两个人面前,趴到地上,踉跄着挣扎了一下,然后就直接趴在那里没力气再动了,被掰到骨裂的手腕在地面上不停的颤抖,口中是巨大痛苦一般的呻吟。
另两个人见状,正要试图掏枪,却没想到在他们刚要掏枪的同时,眼前本来只是单打独斗明显应该处于弱势的男人,却已经举起一把枪来,正对着他们的脑袋。
那两个瞬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支黑洞洞的枪口,再又看了眼趴在地面上浑身疼到抽搐的同伴,那只枪
是他刚才在揍他们伙伴的时候顺手在他身上夺过去的?
好快的手速!
眼见着连枪都在他手里,那两人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变形的车辆,再看看地上的人,同时又因为身上或轻或重的伤而迟疑着向后退了两步。
这伙人只与波士顿的陈家有过节,与基地或是洛杉矶方的人没有半点瓜葛,他们不清楚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是本能的觉得现在似乎不应该再打了
而是逃。
否则恐怕不仅任务完不成,他们三人的命都要在今晚交代在这里。
厉南衡眸色冷冷的看着那两个已经开始打着退堂鼓的人,手下已经开始扣动了枪上的扳机,吓的那两人瞬间腿软的直接又向后连退了几步,紧握着手中的钢棍和刀,犹豫着是掏枪还是赶紧跑的时候,厉南衡骤然一枪打在其中一人的手腕上。
随着那人的惨叫,和那人手中的钢棍“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厉南衡眸色生寒道:“滚。”
哪怕只是很淡很淡的一个字,受了不同程度伤的三人心里都有一股寒气往上翻,那两人忍着身上的伤的巨痛,将地上的伙伴拽了起来,再又眼神惊惧的看着厉南衡手中的枪,那里还有几发子弹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这个人想要他们命的话,他们谁也逃不了。
直到那三人连滚带爬的顺着公路边一瘸一拐的向远处逃跑,厉南衡冷眼看着他们的方向,放下枪,回头看了眼靠坐在变形的车旁边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上的封凌。
封凌即使无法保持始终的清醒,但是能感觉得到自己现在基本上已经脱险了,她再度睁开眼,看见男人走了回来,俯下身时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头无力的贴在他肩上,闭了闭眼睛,想要说话,却又提不起力气。
男人面无表情的抱着她在那辆变形的车边路过,走回到仅是被撞到车门有一点点损伤的黑色悍马前,将人抱了进去,放在副驾驶位上,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封凌坐在那里,睁开眼看他,男人没说话,只帮她将安全带系好后,又脱下身上的外套,叠成一个长方块垫在了她的脖子后边,这样在她无力的几乎坐不稳时,能让她靠的舒服点。
或许是根本想不到,像来性子粗糙的厉南衡在照顾人的这方面竟然也会有这么无微不至的时候,封凌的眼神向他瞥了一眼,男人在这时已经将车门关了上。
直到男人绕过车子坐进了驾驶位,封凌才转过眼看向他,却在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坚毅的下巴,冷峻的稍微有一点苍白的面色,虽然那种苍白不是很明显,但刚才那一棍子就打在他的颈后,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毕竟自己差点被绑架,毕竟自己也是刚被他救了,她现在也说不出什么要面子的话或者去道谢的话,只是看着他,直到男人发动引擎带着她离开这处公路,离开那辆被撞到已经彻底变形的车。
高大的黑色悍马在路上疾驰,封凌浑身上下在此刻已经轻松了下来,任由一直让她无法保持清醒的药性再度上头,直接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