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之前。
封凌趁着厉南衡还在里面监督那些学生的动作,走出教室直接去找主教练。
“主教练,你晚上别去体育馆。”封凌直接说。
主教练今天的课都已经结束了,已经换过了衣服,准备等着他们一起去体育馆,听见她这话,直接抬头看她:“怎么?怕我打不过他?”
“不是,我只是认为没有必要去打,什么比划不比划的,毫无意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主教练站在桌边没动,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意思是无论我是否能打得过他,你对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就像对陈北倾那样的漠视态度一样,仅仅因为我跟你是同事的关系,所以你一直很客气没有太疏远,但如果我因为不小心对你暴露出的感情而跟厉南衡去比划一场的话,你会很懊恼自己处在这样的事件当中?”
封凌:“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打?”
主教练笑笑:“阿零,你不懂男人的心态,输就输,赢就赢,怎样都好,但是既然喜欢同一个人,就该用男人的方式去解决,就算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至少我争取过。”
封凌的确不能理解。
“还有。”主教练挑眉道:“你和他的很多功夫路数看起来都差不多,虽然厉南衡最近在这里也仅仅只是帮你带一带那些学生,也没怎么出过手,可我能在一些蛛丝马迹和身手动作还有出手的习惯里看得出来,你的这点本事,该不会都是他教的?”
只有这种有功夫底子,能细心钻研看得出来别人功夫路数的人,才能在这样很小的蛛丝马迹里看出来这一切。
主教练虽然的确不一定能打得过厉南衡,但他毕竟在这行里做了这么多年了,别人随便出手的一个动作他都能记得住对方出手的方式。
所以虽然他这些天没有因为厉南衡的被“收留”而说过什么,但显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有一位朋友在洛杉矶警局工作,跟我说过关于基地的事,那天我偶然因为厉南衡的名字而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特意结合了洛杉矶那边的搜索词一起查了查,虽然关于厉家的事情在络上查不到多少,关于基地的事也大都是保密的,没有多少能查得到的东西,但终究还是在基地的法定负责人那里看见了厉南衡的名字。”主教练边说边盯着封凌看起来仍然平静无波的脸:“他是基地的负责人,那你是什么人?之前我一直看你的身手不错,年纪又这么很好奇你有怎样的经历,现在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基地的成员出身?”
“是。”
面对着这些证据确凿的话,封凌也的确是没什么好遮掩的,毕竟就算是撒谎说不是,他心里也明白她是在撒谎。
所以还不如坦然些。
“基地竟然会收女人?”
“如果基地肯收女人,我现在也不会跑到波士顿。”封凌没解释太多,只说了这么一句后,想了想又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既然你猜到他的身份了,就不要去打了。”
主教练却只是笑笑,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教室,再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我等他。”
封凌皱眉:“还要打?”
“为什么不打?”主教练挑眉。
封凌:“”
晚上。
理工大学内部体育馆。
两个男人的约斗,在封凌的眼里觉得实在是太幼稚太莫名奇妙,她实在想不通,两个都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厉南衡平时不屑与人争斗,主教练平时也是行事稳重的类型,可竟然一拍即合的真的说打就跑过来要打一架。
她懒得去体育馆里看,直接开车回家,进了家门后就直接将门反锁,懒得理会那两个神经病。
而体育馆里的两人根本也没打多久,主教练知道自己打不过,一直在防守,厉南衡也看得出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出手很敷衍,最后耗时耗力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打出什么结果来,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最后懒得再打了,双双躺到了体育馆的地上喘息,没再打,也没说话,只躺在那里,看着体育馆上方的灯。
“能有幸跟基地的老大在这里比划一场,还真是我的荣幸。”主教练一边看着上面的灯一边喘息着说:“我还以为你想直接来这里废了我,没想到竟然一直在放水。”
厉南衡也只是喘了几下,躺在那,不以为然的哼笑:“知道的还不少。”
“我也是刚知道你是基地的老大,最开始的确很震惊,但想想阿零的身手就已经让人很惊叹了,你的出现还有基地的身份只会让我终于能理解她的身手究竟是在哪里学来的,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基地,连个小姑娘都能学来这么好的身手,如果我想慕名而去的话,不知道我这么大的年纪还收不收?”主教练边说边笑。
厉南衡没答,只淡看着上方的灯。
空气里陷入一阵静默,最后主教练起身,坐在原地,看了眼空荡荡的体育馆,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阿零为什么会离开你们的基地,也不知道你们的过去,但在我的印象里,一年半之前,她刚到我们武道馆的时候,是个安静沉默到让我们很多人怀疑她是不是有性格缺陷的人,后来发现她上课时教那些学生的方式虽然严格冷漠,但又做的很细致,教的很好,久而久之我们才确定,她只是性格不喜与人交流,也从来不喜欢说废话而己,而且她的防备心很重,不会跟谁走的太近,那时候除了上课的时间之外,她自己都一个人呆着,我们去找她说话,她也只是静默的看着,一点要融入里的想法都没有,孤僻的像个独行者,我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注意到她的,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主教练笑了笑之后又说:“又莫名奇妙的觉得,她的沉默之下隐藏着的一定是受过的伤和满身的刺,否则她不会有这么厚的铠甲,不会拒绝所有人的靠近,我一直在想,她究竟是有什么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