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那人的存在,封凌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身拐进了楼下附近的一家超市,在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不时的注意着身后和附近购物架后边的人。
在超市里来来回回的逛了整整半个小时,外面的天色早已经黑透了,感觉那个人似乎没有再跟,才结帐出去。
走出超市后她也没有马上回去,在停车场那边又走了一圈,将所有停在那里的车辆逐个都看了一遍。
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半的时间,对这楼下经常停放的每一辆车都有印象,天生敏锐的观察力让她一旦发现从没见过的车时都会本能的马上注意到,但是最近几天没见到什么陌生的人和车,包括刚才也是,并没有什么人和奇怪的动向。
回了车上再又静坐了一个小时后,确定那个人似乎是已经离开了,她才悄悄的甩上车门,快步进了自己所住的那栋楼,到达自己所住的楼层时,她又看了看四周,抬起眼看向走廊角落里的那个正常亮着灯的楼道安全监控设备,想了想,进了门。
这样疑似被人跟踪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三天,每一次都是封凌从外面回到家的时候,在楼下感觉到有人似乎就在后边看着她,但是找不到什么车和可疑的人。
第三天的时候她干脆直接转身走到附近所有能藏住一个人的地方,无论是树后还是楼栋之间的拐角或者是哪个阴影处,再或者是楼下的哪一家咖啡厅甜品店小餐馆里面,形形色色的各种人都在里面,但都在正常的买东西吃吃喝喝,与她感受到的那种尾随的目光并不相同。
她来波士顿之后一直没有招惹过什么人,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谁,没有仇家,如果说真的得罪过谁,大概也就是当初帮陈北倾挡住的那伙黑道的人,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如果他们有报复的能力,绝对不可能等到一年半之后。
前几天主教练还跟她说,让她最近注意一下安全,毕竟她当时在搏斗场上穿着的那身黑色劲装实在是太性感了,不仅赚到了一大笔钱,身材又那么好,当时还在电视播了,很多人都看得见,一旦有什么人将她认了出来,可能都会伪装成那种色眯眯的电车痴汉似的对她图谋不轨,当然,一般的色狼也打不过她。
可现在跟踪她的人,显然并不是什么一般人。
能站在她所有的防备和谨慎之外,并且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的。
无论是身手还是敏锐程度,都在她之上。
莫名奇妙的,有一个想法忽然蹿到了脑海里,她忽然就冷下了脸,不再寻找,转身快步走了回去。
回到家门里后,扔下包,再又走到窗前向外看,楼下仍然是平平静静,没有哪辆隐藏在哪里的开走,安静的仿佛最近这三天只是她自己多心了。
“叩叩”
就在封凌脱下外套准备去给自己准备点晚饭时,忽然听见房门被敲响,听见那仿佛有节奏似的敲门声,她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猛地转眼看向被敲动的门,转身直接走了过去。
隔着门板,不确定外面站着的人是谁,只冷眼看着眼前的门板,想着所有的可能,再想到对方的身手是在自己之上的,除了那个人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无聊到跑来跟踪她,骤然直接打开门,冷眼向外看。
结果只见一个穿着工作职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捧着一个纸箱子站在外面:“你好,阿零小姐是吗?你的快递。”
封凌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再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要快递。”
“我送快递的习惯是从上面的楼层,一层一层往下送,在你楼上刚刚有两份快递要送,然后我就直接在安全扶梯那边走下来的。”快递员对她客气的笑了一下,又递给她一支笔:“麻烦签收一下。”
封凌疑惑,伸手接过箱子,看见寄件人那里写的是近身搏斗主办方的地址,这才放下了心里防线,提笔签收,然后关了门。
拆开箱子,看见里面放着的是主办方补寄过来的奖杯和纪念玩偶,还有一套印有主办方的名字特质的黑色搏斗服,是完全按照她的身材来做的。
检查完箱子里的东西,封凌坐到了沙发上,看着那个金色的奖杯。
忽然叹笑了一下。
看来是她多心了。
自己这么久以来都小心翼翼的躲着,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她。
周末有全天的课,封凌接手的有三个班,并不仅仅是陈北倾的那几个,武道馆里分为初中高级三个档位的学习课程,她三个档位都教,这些学生是每个星期平均只有三节课,但是她所有的加起来,几乎每天上课时间都超过了六个小时。
工作越忙碌,她生活的越充实也越踏实。
主教练和武道馆的老板特别喜欢她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这人不怕辛苦,只要有需要,只要她能做到的,她都不会推辞,其他教练没事还总想在周末有个休假,可以陪陪家人陪陪女朋友,只有封凌把每天的工作排的很满,一天的假都没有休过,哪怕真的有休假的时候,她也是坐在教练的办公室里看那些基础的武打分解动作,一看就是看一整天。
在那些同事和学生们的嘴里就是
她活的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可却又偏偏长的漂亮又不自知。
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星期日下午还有最后一堂课,其他教练都回家了,只有封凌一个人在武道馆里等学生们过来。
直到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她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开始上课,于是继续坐在办公室里,过了一会儿后,拿着杯子起身正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结果刚绕过办公桌就骤然看见陈北倾拿着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走了进来。
看着那熟悉一大捧玫瑰,又看着今天竟然是亲自抱着玫瑰过来的陈北倾,封凌面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拿着杯子在他身边走过,看都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