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来的人数显然比她最开始听出来的数量要多一些,就在封凌迅速找到两三个人,开枪直接又崩了一人的脑袋然后潜伏回草丛里时,另一侧再又出现了几人,手中的枪全都瞄准了她一人的方向。
封凌迅速向后闪退,现在这群人早已经设好了埋伏和ns的准备,她唯一握在手中的胜券就是这附近所有被排过雷的安全的落脚地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每闪腿开的每一步都避开了地上的雷区,但是那几个人显然是军方直接从柬埔寨当地调过来的杀手还有军方那边派来的人在暗中并不露头,他们也很敏锐,看见她走过哪里他们都会记住。
这条路一直延伸到山上,因为枪声与几人来回的迅速追逐奔跑,无数条蛇在四周被惊动,四散开来,在偶尔一些稀疏的草丛间还能看见斑点带花的毒蛇迅速爬行而过。
封凌一路退到蛇谷上的一处悬崖附近,悬崖处在昨天的时候才刚刚被她排过雷,伏击也撒过了蛇粉,本来她是为了检查这里的地域环境所以先将这一条路的雷区清掉,结果现在却逃到了这里。
她望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悬崖险境,再又回眸看向身后那群追过来的人。
刚被蛇咬过的那条手臂上现在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毒,但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在一点一点降低,想要举起枪来,都感觉浑身痛麻感很强烈,脑袋里也是一阵阵发黑。
听见那群人追了上来,她闭了闭眼,正要冒险向另一侧的雷区,想要直接跳到树上,避开雷区,然而刚要跃起身,就因为在呼吸间胸肺里的一阵痛感而倏地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半膝半跪在了地上。
她现在看不见自己的脸色究竟白到了什么程度,唇上的颜色也隐约有些变化,泛白中甚至染了些浅浅的青色。
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心口像是有刀子在划,封凌闭了闭眼,怀疑自己就算不被这些人弄死,估计马上也会因为蛇毒而不治身亡。
她趔趄着站起身,忽然,感觉到了一记芒刺在背的冰冷之感,猛地转过眼,只看见一把n在不远处的树手瞄准了自己。
她眼前有些恍惚,或许是预感到了必死无疑,无论哪条路都一样是死。
她的脑海里忽然跳跃出了许许多多的人影子,她短暂的连二十年都不到的人生,她未曾见过父母新人,她以狼为母,以基地为家,在厉南衡为人生的导向。
直到如今。
终于,还是要葬送在这里了么?
在n声响起的刹那,空气中同时传来几声风唳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一丝森白的光芒,从封凌的眼前呼啸而过。
封凌抬起视线有些模糊的眼,刚才是什么?还有一把消音枪?
枪法神准的将即将射击到她身上的子弹直接在半空中以另一股子弹的力道打偏?
听见两枚子弹齐齐打穿崖边树干的动静,封凌想要看清楚,却是双腿一软,骤然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躺到地上的一瞬间,一道人影扑了过来,在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麻痹到不能再反抗了的时候,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再又狠狠的往怀里一收,她眼前发黑几乎看不清人,但从鼻间忽然灌入的熟悉的男性气息,能清楚的知道,是厉南衡。
他还是来了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会是被人保护在身后的那一个。
哪怕是在基地里,也向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可是似乎,只有厉南衡会一次一次的将她从困境中拽回来,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将她护在身后。
封凌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只低弱的说了句:“老大我不行了你注意安全”
“封凌。”厉南衡紧抱住怀里的少女,在对方再度要开枪时抱着她迅速向下躲进高密的草丛里,低头看见她的脸色,当即眉宇狠狠一蹙。
他料到了她会有困境,会被逼到无法反抗的地步,却没料到她竟然会被蛇咬!
军方派来的人的确比厉南衡想像的要多,因为是军方派人前来的秘密行动,在这整件事情于表面上解决之后,不能再在表面上有任何冲突,否则之前做过的一切都是白废,不能开直升机过来,又一路潜伏在这些人里,幸好封凌反映很快的先从帐篷里躲了出来,可是她这脸色
厉南衡将人用力抱在怀里,下巴贴到她的脸颊,感受到她有些冰凉的体温,低声道:“坚持住,别睡。”
封凌又睁了睁眼睛,她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必上眼,可是就是怎样都看不清楚。
唇上也干的要命,但是为了不让他分心,还是微微扯了扯苍白泛青的唇:“嗯”
封凌感觉到厉南衡将她背了起来,在崖上的雷区间奔跑,不知道究竟跑到了哪里,她只能感觉得到耳边的呼啸声和将自己背在身后的男人的体温,是她逐渐冰凉的体温之下的一记暖炉。
她闭着眼睛,感觉四肢都处在麻木的状态下,不过本来她还以为自己会被逼到跳崖进蛇谷,葬身在无腹条蛇腹中。
如果是死在他的怀里
那或许,也不错吧。
前提是,他千万不要因为自己而受伤,也不要在这里丧命。
“厉南衡”封凌的脑海里有着一片片的幻影,手无意识的轻轻抓着他肩上的衣料,听着耳边的呼啸声,嗓音很低很低的说:“谢谢你来救我,谢谢你”
听出她这话音里感谢之余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语气,厉南衡一边避着那些子弹和脚下的雷区,一手将背在身后的她拖住,另一手持枪迅速向后闪避,抽空回头冷声道:“闭嘴!”
“我死后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不用不用管我”
“我让你闭嘴!”
封凌闭着眼睛,忽然咧了一下嘴,将头贴在他的背上,又低低的说:“临死之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厉南衡背着封凌跳下悬崖附近的一个小山丘,在那些人的眼里看起来像是跳崖了一样,他迅速在草丛里转身走开,同时嗓音冷硬道:“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