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晴仿佛听见了什么动静,忽然转过眼,抬眸就看见了立在门外的人影。
她抬头奇道:“你是”
下一秒,注意到那背影身上的黑色战服,不由的笑了起来:“既然是基地里的成员,有什么事直接进来说啊,不用顾及到你们老大在这里所以不敢进来,他在我这里也就是个伤患而己,一视同仁。”
说完后,文乐晴的眼神又朝封凌的身上看了几眼:“啊,你是那个谁,封凌是吧?我记得你。”
全基地里唯一最瘦最小还漂亮的像个女人似的,文乐晴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一句话,靠在椅子上快睡着了的男人陡然睁开眼,朝门口看了过去。
封凌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厉南衡不咸不淡的说:“来都来了,站在外面干什么?”
封凌有些尴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稍有些乱的头发,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可躲的,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医务室里开着空调,干净整洁。
室内还有几间屋子,都是摆放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地方。
文乐晴一边继续替厉南衡按揉着手腕,一边笑着对封凌说:“你先坐,等我给小厉厉的手腕处理好之后再帮你看,你今天怎么了,还是像前两天那样因为体能超标而浑身酸软不舒服吗?”
小厉厉?
听见这称呼和这语气,封凌刚走到他们身旁的脚步一顿。
她看着文乐晴,点了点头:“文小姐,我已经没事了,只是过来看看老大的伤。”
她的目光这时挪向厉南衡。
厉南衡凉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回去休息,跑来医务室,你很闲?”
她站在原地,迟疑片刻,说:“之前听他们说你上一次就伤的挺严重的,刚才又听说手腕韧带拉伤,我就过来看看。”
厉南衡的表情淡然清漠:“现在看到了?”
封凌看着他手腕上刚刚被缠好了纱布的地方,白色的纱布上边隐隐还渗出一些血迹,看得出来应该是之前就没愈合,今天出任务时又裂开了,出了不少的血,到现在还有些往外渗血呢。
当时厉南衡在酒吧里抱着她帮她挡子弹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但当时事情紧急,后来又着急回基地换衣服,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机会看一看,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但他却始终没有说,就包括刚刚文小姐针对他的伤势数落他的时候,他也没怎么解释,显然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
“看完了,可以走了。”厉南衡收回目光,语气冷的仿佛能掉出冰渣子。
文乐晴知道厉南衡向来是怎么样的脾气,有些时候说他是块冰山真的一点都不过份。
但是他对基地里的成员就算再怎么样,可似乎也没到这么冷漠疏离的地步。
她转眼看向立在那里留也不是走的不是的封凌,骤然直接放开了厉南衡的手,直接过去一把将封凌的手牵了起来:“过来,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了文小姐,我已经好多了,前两天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被队里的几个兄弟催着过来看看,不然的话前两天也不会过来打扰你。”封凌正要将她的手推开,文乐晴却是暗暗给封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厉南衡这会儿需要安静,让封凌老实的配合就是了,免得再惹着他们老大。
封凌顿了顿,文乐晴借势直接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
厉南衡复而又闭眼,躺回椅背上。
文乐晴摸了摸封凌的手,一脸奇怪的说:“真是奇了怪,明明是个男人,这手比我的都白,还比我的手小一点点……”
她一边说一边像是钻研什么奇怪的宝贝似的将封凌的手又翻转了过来,看见封凌手心里的薄茧,一脸心疼的说:“这么漂亮的手,手心里倒是长了些薄茧,幸好不算太厚,如果长期保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了。”
说着文乐晴就从自己桌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护手霜:“你拿回去涂几天试试,看看手心里的薄茧慢慢的会不会软化一些,这么漂亮的手,有一点点瑕疵我看着都心里不舒服。”
封凌直接将护手霜放回到了桌上,正色道:“谢谢文小姐,我用不到这些,何况我一个大男人,手长的漂亮还是好看也不太重要。”
“说的倒也是。”文乐晴笑笑:“不过你一个男人,长的这么好看,我真好奇你父母的颜值得有多高,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比女孩子还漂亮的男生,在电视里也没看见过比你更漂亮的。”
被女人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是秦舒可,这一次是文乐晴。
封凌抿处淡淡笑了一下,其实只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在别人眼里却仿佛她只是腼腆而己。
文乐晴见她封凌这么腼腆,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笑着又拉过她的手帮她检查,再又拿起听诊器过来。
封凌一看见听诊器就直接站起身:“我真的不用检查,厉老大的手臂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早了,晚安。”
说完她就直接要走。
文乐晴却是诧异的看着她:“封凌你怎么回事啊?上次你来医务室检查的时候,我要用听诊器,你就躲着,始终不肯被人碰,现在又躲开了,我虽然是女的,但是好歹是医生啊,就掀开衣服贴在你身上听一听而己,你怎么……”
封凌:“……”
“封凌有怪癖,不喜欢被人碰,不用管他,只要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由着他去。”厉南衡薄淡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男人依旧靠在椅背上,背对着他们的方向,周遭的空气都冷冷淡淡的,嗓音淡凉没有温度。
文乐晴却是扑哧一声笑出来,并不知道厉南衡这话里的意思,只当他是懒得理会封凌的这点小怪癖,又觉得厉南衡这冷言冷语的态度可能会伤到基地里的成员,于是赶紧安抚的说:“封凌你别介意,小厉厉他就是这德行,小时候就是这种让人搞不定的性子,什么时候他要是学会对人温柔点,估计不仅已经娶了媳妇,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