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封凌这副难得听话的样子，乔斐真是有一种恨不得直接拿起筷子来喂她的打算。
但他也不是不知道封凌平日里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估计这懵懵的样子也就是一时片刻而己。
他笑看着她：“先吃，吃饱了好有力气说话。”
封凌这才又看他一眼，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问：“说什么？”
乔斐看了眼已经自动关上的门，再又看着她：“厉老大跟你是怎么回事？根据昨天他说过的话……他是不是知道你的秘密了？”
封凌拿着小叉子的手顿了顿：“我不太清楚。”
“什么叫不太清楚？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像我当时发现的时候，证据确凿，怎么可能会是不清楚？”
封凌没解释，只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见她又是不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事情跟别人说太多，偏偏人又有着莫名的吸引力，无论是男人还是个姑娘，莫名奇妙的总是想要跟她走的更近一些。
乔斐干脆直接坐到了她身边，抬手直接握住封凌的手腕，在封凌下意识的忙要将手抽出来时，将她握紧：“别动。”
“干什么？”封凌已经醒了半天了，这会儿就算没有平时那么冷漠犀利，但手忽然被这样握住，还是让她本能的想要抽出来。
“你是从小都把自己当成男人，在自己概念里从来都没有男女之分是吧？”乔斐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
封凌看了他一会儿，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至于说是概念里没有这个分别，只是她一直都没觉得自己当男人和当女人有什么必须弄清楚的必要性。
“所以就算我喜欢你，你也感觉不到？”
封凌的表情一诧，但下一刻却是倏地收回了手。
眼看着瞬间空荡下来的掌心，乔斐的眼神一顿，再又看着她。
封凌放下手中的叉子：“乔副教官，我……”
“阿他们四个经常叫乔哥，五个人里只有你一个整天副教官副教官的喊着。”乔斐看着她：“我知道你暂时不能接受，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用太过回避我对你的好，这只是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姑娘非常直白简单的喜欢和欣赏，我也没有任何目的，喜欢你，想照顾你，只是这样而己。”
封凌抬起手随意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从小到大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也不需要被照顾，谢谢乔副教官的好意，但这不是不能接受，而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从来都没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也从来都在我内生的规划范围内。”
乔斐顿时就笑了，挑眉看着她：“你以为自己会在基地一辈子？早晚有一天不也是要出去嫁人的么？就像我现在，还在基地里，那是因为我小时候身体太弱，父母希望我身体能强壮一些，后来更希望我变的越来越强大，所以将我送进了这里来锻炼，可再过几年后，还是要回家里去，是继承家业，还是结婚生子，男人和女人都是自己按部就班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不是你考虑不考虑的事情，就像我从来都没考虑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女人，可是突如其来的就是喜欢你了，这是谁能预料得到的？”
封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又喝了一口牛奶，想了想之后说：“明天的训练项目有没有我必须参加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再休息一天，有的话我就早点过去，别耽误大家训练。”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别跟我岔开话题。”乔斐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严肃认真的看着她。
“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封凌放下玻璃杯：“在这基地里，训练，任务，制度，守则，难道不应该是最正经的事？”
乔斐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后，忽然笑了：“你这是在提醒我触犯基地的规章制度了？”
封凌淡淡的笑了笑：“基地规章制度里的确有在离开基地之前不允许恋爱的这一条，毕竟很多任务都牵扯生死，每个基地里的成员都不能给自己留下太多的牵挂和遗憾，否则只会畏首畏尾的分心，心无旁骛才最安全。”
乔斐低笑道：“傻丫头，我又没说要恋爱，你才多大，十七岁，再过一年你才能成年，我再想吃嫩草也不急在这一时。”
封凌：“……”
“何况，我再过三年才能离开基地，暂且先只是喜欢，在基地里能照顾你多久就照顾你多久，等我离开基地之后，什么规章制度都控制不了我，老子想喜欢哪个女人就喜欢哪个女人，我是想让你等着我，明白？”
封凌：“……乔副教官，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男女之间感情的这回事，成立的条件应该是双方互相都喜欢才对吧？”
乔斐的眼皮一跳，还没说话，封凌继续道：“可是我对你没有这种感觉……”
乔斐：“…………”
封凌直视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说：“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乔斐抬起手抚了抚额，又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是想要拍拍她的肩，却又犹豫了一下，收了回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磨着牙说：“没事，直接点很好，你这当男人久了，性子直来直去比扭扭捏捏的强，我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说到这里时，他放下额上的手，再笑看着她，温声道：“慢慢来，我有得是耐心，接下来在基地的这些年里，总会让你找到感觉的那一天。”
“不用慢慢来，我根本就没……”
“好了，这个话题暂且不提了。”乔斐抬手示意她闭嘴，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先吃东西。”
封凌还想说话，乔斐却在这时拿起手机看了眼：“我来之前刚接了个电话，一会儿有事要去基地会议室，你先吃着，我不急着让你现在接受，我什么都不着急，你也就不用急着先否决，我分的清，你现在是男人，我会一直把你当男人，？”
“可是……”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走了。”乔斐又给了她一个让她闭嘴的眼神，然后拿着手机转身就走。
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