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的手骨都快要被踩断,她强忍着剧痛,盯着支票不肯动。
站在后面那个男人忽然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压低了声音来威胁:“你只有两个选择,签了支票,这把刀我们留给你,你自己可以找机会割断绳子想办法逃跑,五百万买个逃生的机会!或者我们现在就用这把刀,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或者,直接在你的脸上一刀一刀的割下去,签还是不签?自己选!”
季暗无声的皱眉。
五百万买一把刀?
可偏偏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她的手背已经快被踩断了,虽然如此的丧尽天良,可眼下这种情况本就是弱肉强食,在这些亡命徒的世界里,生命太过廉价。
她忽然抬起眼,用力的瞪向那个正踩在她手背上的男人,那男人看见她的眼神,这才将脚移开,把笔重新往她手边一扔,命令:“签!五百万,一毛钱都不能少!”
季暖又看向另一个男人手里的刀,那个人将刀也往她眼前一扔,意思很明显,她敢签,他们就敢把这刀给她,后边能不能抓住逃生的机会,全靠她自己。
季暖犹豫了一下,缓缓动了动刚刚就被踩到发疼又麻木的手,拿起笔在支票上签字。
一边签一边想着事发之前的经过。
她之前对苏雪意的怀疑是正确的,对方确实来者不善,做出一副傻白甜的来接近她的样子,不是打探她的各种事情就是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在她身边潜伏了半个多月,果然是居心叵测。
眼见她在支票上把该写的都写了,那两个男的才将她从地面上拽了起来,季暖踉跄着站不稳,手再度被他们两个绑到了身后,尽管身体已经离开了之前那个长椅,现在却也是完全没有自由的状态。
她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遇到两个一点道义都不讲的无赖,前面那个男的在将她的手在背后绑住时,又将那把可折叠的刀折起来,塞到她的手心里,再又很巧妙的方式将她的手捆在背后,不会让人看见她手里的东西。
“刀已经给你了,别说我们不讲江湖道义。”那男的将她捆的结实,一副被五百万满足了似的态度,压低声音说:“苏姐的人在外面守着,我们现在必须送你去酒吧,把你送到之后就离开,你手上的绳子,靠近中指和食指之间的这一根如果被割断,你就能自己解开,怎么样,这五百万花的是不是很值?”
“……”
如果不是季暖的嘴上被封着胶条,她现在真想骂的他们狗血淋头。
她强忍着恐惧和怒火,死死的纂着手里的那个**,再又冷冷的看着那两个男人。
“别瞪了,像你这么识相的也是少见,那位苏姐来头不,知道我们的窝点,换是任何一个哥们儿都不可能为了这区区五百万而出卖了自己窝里的所有兄弟。”
见季暖这会儿老实的任由他们来绑,没再胡乱的挣扎,那男人又说了句之后,比旁边那位使了个眼色。
两人将季暖从里面带出来时,季暖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眼睛上就骤然被蒙上了个黑布条,再度陷入黑暗的恐惧让她心里没底,忙挣扎了一下,但那两人却已经将她带到了一辆车边,车上应该是有人,他们一改刚才绑她时的耐心,对她狠狠呵斥了一声,再又用力将她一推。
季暖骤然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到了其他人的手里,这些人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苏姐的人?
那个苏雪意究竟是什么来头……
她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忽然就被那些人推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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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最大的地下酒吧门外,车水马龙,灯火霓虹。
在一排排的车辆中,苏雪意坐在其中一辆黑色的奥迪里,远远的看见季暖被那些人从一辆面包车上拽下来,又看见季暖踉跄着被那些人拽进了酒吧,这才缓缓的勾起唇。
看似天真无邪的面孔上染着几丝锋利的狠意,确定季暖已经被带了进去,并且轻易不可能逃得出来,这才叫司机开车离开。
黑色奥迪开出酒吧附近的街头,在路上行驶,苏雪意的手机响起,她瞥了一眼屏幕,便一脸兴奋的接起了电话:“表姐,你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是要庆祝我帮你把事情办成了吗?”
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苏雪意喜笑颜开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我当然不会要她的命,我要做的,只是帮你毁了她。”
车里只能听见苏雪意在打电话时得意的说话声。
“当然,如果她死了,墨景深只会永远记得她,你也就没机会再回到他身边,他的心里也不可能再容得出一个死人之外的位置,可如果她被毁了,就这么肮脏不堪的活在这个世上,早晚有一天他会对她倒足了胃口……”
“那个季暖比我们想像中有警觉心,差一点就要被她发现了……”
“她听见我是从洛杉矶来的,好像对美国洛杉矶格外的敏感,我估计她很早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
“呵,再怎样有防心,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如果不是表姐你现在被伯父禁足在家里,换作是你亲自从美国过来的话,估计这场戏会更精彩……”
“如果不是墨景深之前对苏家发出过警告,伯父也不会禁你的足,你错过这场好戏,我都觉得可惜……不过你放心,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把那个季暖打击的体无完肤,从身到心的彻底输给你……”
苏雪意仍然在对着手机侃侃而谈,忽然,她所坐的的车子传来急刹车的声音,她刚挂断电话,一下子没拿稳,手机骤然掉了下去。
她抬起头,顿时冷着脸刚要骂司机一句,结果眼角的余光却忽然顿住。
苏雪意猛的转过眼看向车前,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不知从哪里开了过来,以着绝对阻挡她去路的方式骤然将车从路边疾驰而来,横挡在前方,车窗上一片黑暗,还未看清里面的人,她便莫名的只觉得周身寒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