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语调低淡:“安秘书是我父亲直接从美国调来,无论是被调到这里的理由,还是她在工作方面的认真严谨程度和专业程度,都不可挑剔。”
季暖淡淡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墨爷爷说她很优秀,看来是真的,连你都挑不出瑕疵的人,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有点危机感?”
墨景深曲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整个办公室都是你的醋味儿,她在这里只限于工作上的联系,我们在公司也除公事之外不会多见到一眼。”
季暖很想说自己并不是心眼,但毕竟他父亲想要把人安插过来的意思就摆明的放在这里,总不能当不存在。
“我没有乱吃飞醋,但是墨先生,我必须把话挑明了来说。”季暖语气温凉,更显平静:“我既然是墨太太,就不会轻易给任何女人让出位置。我也很清楚,毕竟墨爷爷说过,长辈们早有要将那个姓安的强塞给你的意思,但你一直对她都什么兴趣,既然曾经没兴趣,以你的习性,未来几十年该是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兴趣。”
墨景深没说话,寂寂无声的看着她。
却不难看得出来,他因为她的话而心情不错。
“但就算我清楚这一点,可这位安秘书毕竟不是性质单纯的秘书。她每天在你公司里,工作上,会议上,出差时,或者应酬时,你们难免还是会有接触。我心里会有疙瘩,更有可能会因为时间久了而难免胡思乱想,影响情绪影响在对你的信任方面最基础的思维判断力。”
说完这些,季暖便直接转身向外走:“我只说这些,以后对这件事只字不提,饿了,吃火锅去。”
墨景深看着这一副“姑奶奶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似的季暖,失笑。
她还真是洒脱的可以。
季暖即将走出办公室,也不管他现在究竟有没有时间陪她去吃。
忽然,手被一股大力握住,下一秒人就被向后带了回去,差点撞回到男人怀里,她下意识要向后站稳,墨景深却直接将她向怀里一按,没给她退开的余地。
他唇角带笑:“看你这半气不气的样子,理智凌驾在任性之上也不完全是好事,倒不如跟我好好撒一通脾气。”
“我没什么脾气,人家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有脾气。”季暖别开眼不看他。
墨景深到底还是忍不住笑,揉了揉她一副满是暗讽的脸:“我没打算留她多久。”
季暖这才瞥了他一眼:“没多久是多久?”
“安秘书在两家长辈眼中很受重视,她与墨家的关系,与我的关系,都注定不能太快撕破脸去赶人。给我两星期的时间,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嗯?”
季暖面无表情:“与你的关系?她其实是喜欢你的对吧?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听话的说回国就回国,毕竟shi才是墨家真正的根基企业,她在那里的发展会更好,来这里,只能说明她的目的是你。”
季暖就忽然想到她的上一世。
那个他离开的十年。
那时的墨景深早已是美国shi的真正掌权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些年里这个安秘书跟他之间有没有过什么接触?
想到这些她这本来还算平静的心一下子就翻腾了,理智告诉她不能因为这种事而不满,可情绪多少还是被左右,抿着唇就做势要推开他,开口道:“我饿了,要去吃饭,你放手。”
结果不仅没能从他怀里退开,反而整个人都被动的向后退了几步。
等她反映过来,她的背已经抵在了办公间的门上——
刚才男人还搂在她腰间的手,半撑在她耳后的门板上。
季暖心脏瞬间瑟缩了一下,却试着拔高声音来说话撑起自己的底线,怒道:“墨景深你干什么!我饿了我要去吃饭!你要是没时间我就自己去!”
“把话说清楚而己,总不能看你气冲冲的就这么走出去。”墨景深她眼前低下头,看着她的脸,平缓道:“你情绪不稳,不这样,怎么跟你说话?”
“我不需要你来对我说什么!刚刚不是说让我给你两周的时间吗?我没反对就是已经答应了,你还要说什么?”季暖现在不点也不想跟他这么近距离的说话。
“我的妻子,现在是你,将来也只会是你。”
他语气冷清平静,却又是不容人忽视的认真。
季暖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只抿着嘴看他。
墨景深看见她这明明像是委屈却又不肯表露的模样,几不可闻的轻叹,俯首在她唇上吻了吻,停在她唇边沙哑低道:“墨太太,虽然吃醋代表你很在乎我,但你如果因此而觉得委屈,我会心疼。”
季暖瞪他。
心想既然心疼我居然还要让我忍受整整两个星期?
墨景深忽然低低沉沉的笑,在她唇边低道:“一星期,嗯?”
季暖:“……”
这男人不是真的会读心术吧?
但季暖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一星期就一星期,说好了,这几天不许跟她有任何肢体接触!就算开会时她给你递文件,你们的手都不能碰到!”
墨景深忍不住笑:“好。”
季暖这才在他面前软了下来不再抵抗。
“不气了?”他低问。
“本来也没怎么气。”季暖仍旧嘴硬。
墨景深笑笑:“走吧。”
“走去哪?”
“不是要去吃火锅?”
季暖惊疑:“现在已经一点半都过了,是工作时间,这样是不是不好?”
“我是老板,谁敢说一个不字?”
话虽是这么说,但季暖还是从门前向旁边移开了一眼,眼见着墨景深回身拿起西装外套便走了过来,心里的一个疙瘩直接又脱口而出:“那个安秘书,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
“也许是,没太注意过。”
“……”
这算什么回答?
“墨家跟她们家不是很熟么?你们不是认识了很多年?”
“墨安两家长辈之间是世交,我在国内的时间更久,去美国求学时连家人都没有过多的接触,又怎么可能跟安家有什么往来?”墨景深显然没打算在安秘书的这个不重要的话题上停留太久,语气颇淡:“见过几次,印象不深,我出差回来后看见忽然出现的新秘书,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