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风铃……
听风阁……
岑鹰……
谢靳钺双双握拳,手背上青筋暴凸。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沙发上的档案袋,眼球充血泛红,额头上因为极度的克制,而爆出条条青筋。
他扭头就走,脚步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
回到家里,谢靳钺找到早上落在家里的文件,却没有着急离开。
他坐在办公椅上,头微扬,身体依靠着靠背,闭着眼睛,手指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
岑鹰,岑鹰……
他喃喃重复着这个被他恨到骨子里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念叨到最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极度的咬牙切齿,他恨不能一刀宰了一个总和他过不去的混蛋!
老老实实的待在文莱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华夏跟他作对呢?
谢靳钺睁开双眼,黑眸冷沉,眼底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用指纹解开办公桌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看起来十分古老的大头手机,拨通一串简单的数字。
“是我。帮我查个人的资料,事无巨细,越快越好。”
*
钟夏洗完澡换完衣服之后,从卧室里出来。
发现谢靳钺已经走了还有些纳闷。
他不是一向喜欢赖在自己这儿的吗?怎么今天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钟夏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整齐的摆放在茶几上的药品,心里微甜。
她喜滋滋的将药油倒在手心里,一圈一圈的在手上的脚踝上打圈轻揉,一直感觉到脚踝微微开始发热才停止。
她是演员,拍戏的时候遇到动作戏不可避免的总会受伤,久而久之,在治疗跌打损伤方面,也就有久病成医了,揉药酒这种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情。
收拾好医疗箱,钟夏倚在沙发上,将旁边的档案袋拿过来打开。
刚打开,一张照片就率先从档案袋中掉了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身着黑色晚礼服的中年美妇人,照片的背景是金碧辉煌觥的宴会厅,妇人手拿香槟跟人碰杯,她妆容精致,涂着砖红色口红的嘴角上扬,笑容灿烂。
照片很显然是偷拍的,右下角写着时间,就在一天前的晚上八点半左右。
钟夏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姨。
因为作为双胞胎之一的她,跟自己的姐姐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一样。
不过她却比自己的姐姐看起来要年轻十几岁。
钟玉玲嫁了一个赌鬼丈夫,家里有不省心的继女,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儿子,虽然不工作,但家里永远有忙不忘的杂事和操不完的心,而且几乎每个月应付那些来家里要债的小混混,她每天都身心疲惫、心力交瘁,外表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一些。
而她的双胞胎妹妹,大约是这些年养尊处优,注重保养的缘故,这个已经四十三岁的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钟夏从早前了解到的只言片语,知道这个小姨嫁得很好,所以看到这张照片,并没有对她的现状有过多的惊讶。
她很快把照片放到一边,打开档案袋里剩下的文件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