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骤然被挂断,梁坤愣了愣,扭头看向于助理:“我要怎么做?”
于助理没说话,手机里,谢靳钺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照她说的做。”
“哎,好。”梁坤点点头。
挤满人的招待所小房间里此时显得分外的狭**仄,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梁坤搓了搓冻得都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试探着问:“那个……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你们,是不是……那个,该走了?毕竟,这大半夜的,时间不早了。”
于助理等候着听筒里谢靳钺的指示,谢靳钺道:“等等,还有件事。”
“什么?”梁坤一愣:“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谢靳钺说了足足有两分钟,期间梁坤连连点头,“好,我明白,嗯,我知道。我明白怎么做。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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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伤了脚,不用去公司练舞,每天在家里除了熟悉剧本,就是看往年获奖的优秀影片揣摩演技,饿了有助理送来的健康无油水的塑体便当,钟夏难得的过了几天舒坦日子。
只是这舒坦日子还没过几天呢,钟玉晴又打电话给她了。
说真的,现在钟夏看到钟玉晴打来的电话,都不太想接了,要不是到底是有血缘的母女,就冲她对她做的这些事,钟夏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的电话拉黑。
钟夏不情不愿的接听电话:“喂?又打电话来干嘛?”
她的语气十分不耐烦,听筒另一端的钟玉晴立刻就怒了:“钟夏,你这是什么语气?是对妈妈该有的态度吗?”
钟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怼了回去:“请问妈妈,这些年,您对我行进过妈妈对女儿该有的抚养和教育吗?”
钟玉晴对钟夏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个逆来顺受,从来不拒绝她不合理要求的懦弱乖女儿的形象中,哪怕前几天因为还债的事情,她碰了一鼻子的灰,她也只当她是闹小孩子脾气,毕竟本性难移,懦弱的性子不可能一下子便强硬。钟玉晴觉得,等钟夏过几天气散了,自然也就听话了。
她从来没把钟夏的脾气当成一回事,所以今天钟夏突然怼她,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钟玉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的咬牙。
她没脸承认自己这些年的不负责,又抹不开面跟钟夏服软,只能青着脸,僵硬的转移话题:“今天那个姓梁的放高利贷的混蛋,带着中介的人来看房子,非逼着你徐叔叔把房子挂到中介上卖掉,你徐叔叔被他们胁迫着,逼不得已在合同上签了字。房子已经被挂到中介上了,万一被人看中买下,咱们一家可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到时候,一家人就无家可归了。钟夏,只是十五万而已,你真的要因为这十五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无家可归吗?”
钟夏樱唇紧抿着,眉眼疏离,毫无情绪波动:“是你们一家,并不包括我。别咱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