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一朵盛开的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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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一朵盛开的血兰

  夏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冷冷地看着冲进院子的鬼子便衣,居高临下地瞅了眼趴在脚下的锉子,一动不动。

  “八嘎!”锉子晃晃驴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往上是一双女人的玉足,再往上是一件绣着兰花的旗袍,再往上就无法看清了,只闻着一阵兰花的清香钻入鼻子……

  锉子张着流血的驴嘴,贪婪的吸了几口,双手撑着身子,曲着腿艰难地爬了起来。

  夏沫厌恶地捂住鼻子,向后退了两步。

  “八嘎……八嘎……”锉子狠狠地骂了一句,低头吐了口血水,血水里混着尘土。

  锉子顾不上脸上的血痕,围着夏沫转了一圈,淫秽地目光上下打量了好一阵,淫笑着点点头:“哟西……你的,夏沫,夏姑娘?”

  “我是夏沫。”夏沫一脸鄙夷,冷冷回答。

  “哟西……”锉子点点头,一挥手,三名便衣扑进屋子,由下而上的仔细搜索每一个房间……结果显而易见。

  “夏姑娘,你的,表哥的哪里去了?”锉子的中国话很生硬。

  淫秽不堪的目光,再加上恶心的笑容,让夏沫心里一阵恶心,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夏沫右手环抱着琵琶,手里捏着张白色的手绢,挡在鼻子前,左手紧紧抓住手袋,厌恶地看了锉子一眼:“表哥?早走了!”

  否认是不可能的,还不如直接承认。

  “哦……是嘛?”锉子一脸淫笑:“他的……到哪里的去了?”

  “回老家了。”夏沫不愿多说。

  “夏姑娘,你的……不老实,不友好。我的……不喜欢,大大的不喜欢……”锉子摇摇驴头,回头看了一眼傻站在一旁的大黄牙:“尚警官,你的,劝劝她……说实话的,皇军的大大的有赏……否则,死啦死啦的,哦……不……不,慰安所的干活……”说完,站在一旁,淫秽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夏沫漂亮的脸蛋和高高耸起的胸脯,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夏姑娘,你……你赶紧说实话吧。”瞅了眼流着口水的锉子,大黄牙感觉一阵恶心,再看看围在院子里的七八名鬼子便衣,缩了缩脖子,一脸担忧的望着夏沫:“夏姑娘,快说了吧,不然,这些都是狼啊,万一……”

  “说什么?软骨头!狗汉奸……呸!”夏沫厌恶不已,唾了大黄牙一脸。

  “你……”大黄牙擦擦脸,恶狠狠地指着夏沫:“你别不知好歹……跟太君作对,不会有好下场……”

  “是吗?”夏沫厌恶地看着大黄牙:“狗汉奸,你让我恶心,你才没有好下场!”说完,嫌弃扭过头,不再瞅一眼。

  “夏姑娘,跟皇军的作对……慰安所的干活,或者,死啦死啦的!”锉子走上前,一脸淫笑地盯着夏沫。

  “死?”夏沫淡淡地瞥了眼锉子,再看了看院子里的鬼子便衣,冷冷一笑:“死的人还少吗?从你们占领南京,你们杀了多少中国人,老弱妇儒,你们杀了多少?秦淮河,不,长江水都染红了……你们,还在乎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吗?”

  “喂……夏姑娘,你的,话语太偏激了!”锉子打断了夏沫的话。

  “怎么?你们杀了几十万中国人,是不敢承认,还是怕人说?”夏沫冷冷地盯着锉子。

  “夏姑娘,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死啦死啦的!”锉子眼冒邪光。

  “良心?”夏沫冷冷地笑了:“闯进别人家里,杀了人,还跟人讲良心?你们小日本有良心吗?禽兽不如的东西,良心都让狗吃了!”

  “你……”锉子气结,淫秽的目光让人寒栗。

  顿了顿,锉子阴冷地说:“夏姑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表哥的,在哪里?”

  “表哥……在哪里?”夏沫微微一笑:“只要是杀鬼子的英雄,都是我表哥,你抓呀,你杀呀……你能抓得过来吗?你能杀得完吗?”说完,傲然地瞪着锉子。

  “你……小美人,那就怪不得我了。”看着夏沫漂亮的脸蛋和高耸的胸脯,锉子淫秽地笑了笑,一挥手:“你,你,拖到房间里去!”说完,大步向屋内走去,两名小鬼子应声淫笑着向夏沫走来。

  看着小鬼子淫秽的目光,听见小鬼子淫荡的笑声,夏沫的眼前浮现出秋芸姐临死前的一幕……不能让小鬼子玷污了自己的身子,绝不!

  “慢!”夏沫。

  “怎么?想说了?”锉子停下脚步,转过身,走到夏沫面前,目光淫秽,一脸邪笑。

  “小鬼子,你不得好死!”夏沫厌恶地看了眼锉子和四周的便衣,大声喊:“一起死吧!”

  左手高高地举起,手袋里,一股清烟飘了出来。

  永别了,杨少爷!

  永别了,李爽姐!柳芬姐……

  永别了,秦婶儿!阿木哥……

  秋芸姐,我来了!

  ……

  眼前人影闪现,微笑凝固在夏沫的脸上。

  “八嘎……炸弹!”看见缭绕的清烟,锉子先是一愣,再是一惊,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大喊一声,向地上扑去。

  其余几名便衣反应迅速,就象饿狗抢食一样,急忙向地上扑去,大黄牙傻楞楞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夏沫,盯着手袋里飘出的清烟,没有反应。

  “轰!”一声巨响,黑烟滚滚,小院震动。

  秦婶儿泪流满面,双手捂住儿子的耳朵,一支残破的琵琶从天空中跌落,掉在秦婶儿的脚边。

  硝烟散尽,院子里一片狼藉。一件绣着兰花的旗袍,一张绣着兰花的手帕轻轻飘落,旗袍已经破烂不堪,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兰花,象一朵朵盛开的“血兰花”……

  锉子倒在地上,嘴里咕咕地往外冒着血,惊恐地望着飘落的旗袍,眼瞅着是活不成了。站在院门的三名便衣活了下来,但都呼天抢地的爬不起来……

  大黄牙死得很难看,半个膀子都快没了,眼珠子还滴溜溜的打转儿。

  交通站地下室里,狙击步枪的零件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伤还没有好,杨闯咬着牙,艰难地左右手配合,轻轻地擦拭着枪栓,额头上的汗珠细细密密……

  女为悦己者容,说的是女人打扮容貌是为让喜欢的男人欣赏,对喜欢的男人温柔。杨闯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李爽好像彻底恢复了女儿之身,穿着旗袍高跟鞋,连马尾都没有扎过,真真正正的江南佳人。此刻,她安静地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块手绢轻轻擦拭着杨闯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擦一边数落:“看你,等伤好了不行吗?非要犟,你呀……就从来没犟赢过你。”说着,右手轻轻戳了下杨闯的额头。

  “你不知道,狙击手每天都要锻炼胳膊手臂,更何况我左臂还受了伤,更要恢复训练。”杨闯一边擦着手里的枪栓,一边回答:“再说了,枪也是有感情的,特别是狙击手,一天不摸枪,手就生了;两天不摸枪,你就会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开枪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吧?”李爽瞪了他一眼。

  “我是左臂受伤,要不了命。”杨闯咧着嘴笑了笑:“你呀,是关心则乱。”

  李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狗咬吕洞宾,迸开了伤口,没人管你。”说完,扔下手绢,站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嘶……”突然,杨闯胸口一阵莫名的疼痛,手里的枪栓掉落在桌上。

  “怎么了?”李爽赶紧转身,弯下腰扶着杨闯,神情很是紧张:“伤口迸开了?看你不小心……”

  “不是,不知怎么的,心口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针扎一样,又没事儿了。”杨闯纳闷地拍了拍左胸。

  “就你心眼儿多。”李爽轻轻一笑,一手扶着肩,一手轻轻地揉了几下胸口:“这下不疼了吧?”

  “真的,没骗你。”杨闯皱着眉,有些纳闷,这种感觉,还是父亲母亲牺牲那天发生过,难道……可不应该呀,自己最亲的人,现在除了小爽,没别人了呀……

  李爽又轻轻地揉了几下:“没骗,行了吧?”拍拍杨闯的肩:“我出去一下。”说完,转身走出地下室。

  杨闯木然地盯着对面的墙壁,没有吱声。

  两人不知道,就在刚才,在秦淮河边的小院子里,秦淮河花船上的歌女夏沫,拉响手榴弹,与前来抓捕的鬼子便衣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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