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棠溪沉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樱唇悠悠吐出两个字:“你、猜。”
末末:……
她撅着嘴哼了一声,气的拿着筷子跟盘子里的食物较劲,似乎把那些当成有人来欺负了。
棠溪眨巴眨巴眼,看着那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食物,默默把椅子往后撤了点距离。
这件事告诉她一件事,漂亮的小姐姐们不好惹,尤其生气起来,更不好惹!
面不改色的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紫色的水果,悄悄塞到桌下。
两只细细的小胳膊伸出来抱住,又哧溜一下消失。
棠溪唇角弯弯,继续开始用餐。
这只是途中一个不起眼的插曲。
离开这个星球,两人就把一切抛在脑后。
几天后,星弥号抵达了大本营,那个曾经被他们当做黄金宝地,实则跟全宇宙相比简陋贫瘠的星域。
然而在飓风老人们眼里,这里远比那些繁华的星域可爱熟悉。
那个熟悉的位置,已经停了十几艘星舰,只是中间却空出一个位置。
那是留给星弥号的。
棠溪窝在巨大的椅子里,衬得她越发娇小。
白嫩嫩的脸蛋,水汪汪的眼,还叼着一根棒棒糖,任谁也想不到,这样青葱一样的少女,其实是如今星盗们的无冕之王。
无数个星域,都在她的掌握下,无数的小弟,都是她的后盾。
而末末就站在她的身后,已经长成明艳的大姑娘。
因为这些年的征战,她的皮肤粗糙了一些,五官却更加深邃,眉宇间英气十足,眼神坚毅,像个女将军。
只是这个除了在棠溪面前像个娇气孩子的姑娘,其余时候都比男孩子还爽朗的女孩儿,此时却红了眼眶。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棠溪舔舔唇瓣,小小心痛了一下,递过去一根棒棒糖。
“小姐姐,吃糖嘛?”
甜美娇软的声音让末末一愣,她擦掉眼泪,扬起了大大的笑容,眼睛如水洗了一般,亮的惊人:“谢谢老大,我只是太想大家了。”
“我懂哒。”就像她很久见不到她家心肝一样。
末末失笑。
然后抬手去接棠溪手里的棒棒糖。
然而棠溪手一缩,她抓了个空。
“???”末末满头问号。
棠溪沉吟了一秒,将棒棒糖塞进嘴里,把糖棍递过。
“呐,小姐姐,要糖棍吗?可以戳人,可以数算,还可以掰着玩的呦。”
非常无辜的眨着大眼睛卖萌。
“!!!”末末按住心口,觉得自己可能被气出了心肌梗塞。
就知道,自家老大这个糖控,怎么可能把到嘴的糖送给别人!
下辈子吧,不,下辈子都不可能!
末末眼睛直视前方,默默的向左边移了两步。
站在诺大的椅子正后面。
棠溪:……
她神情自若收回糖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啃糖。
忽然,“滴”的一声轻响过后,眼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老由那张肥肥的脸。
“老大!”老由激动的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眼底似乎有水光闪动:“欢迎……回家!”他话音刚落,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从他的身后冒出来。
“老大,欢迎回家呀。”
“老大,好久没见了,有没有想兄弟们啊?”
“老大老大……”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言语形容间的熟稔,哪怕分开了好几年,也不见生疏。
好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棠溪都不由弯弯嘴角,冲大家软软挥了挥手:“大家都好呀,我也很想大家,还有末末。末末特别想大家呢。”
她起身,把躲在后面的末末拖出来。
她就是典型的近乡情怯,明明那么期盼见到朋友们。
但是到了眼前,反而不敢出来了。
被棠溪硬拖出来,还有些别扭,脸颊红红的。
“哇!这是末末?”老由长大了嘴巴,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叹了声:“果然是女大十八变,末末现在也是大美女了!”
“是啊,末末真漂亮。”一人笑道:“唉,快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呀,低着个脑袋干嘛,大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这话引起了大家善意的哄笑。
末末气的磨牙,哪里还顾得上害羞,当场一叉腰,小泼妇一样指着屏幕:“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再笑本姑娘撕了你们的嘴!还有你,大嘴巴,给本姑娘记住了,你欠我一顿打!”
“呦吼~”大嘴巴装模作样的缩了缩脖子:“我好怕怕呀……才怪!真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大嘴巴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知道不,现在本大爷让你一只手,都能把你打趴下!”
“行了,别得瑟了!”一柄平底锅凭空出现,把大嘴巴一锅拍倒,木谷一身厨师服,很是不满:“老大,你怎么来这么迟,好不容易做的一桌菜都凉了。”
“还有你们!”木谷抄着平底锅转了个圈,众人下意识的后仰,锅底几乎是贴着他们的鼻尖飞过去。
没敲到人,木谷很不满的把平底虎抗在肩上:“还不快点让路让老大进去,咱们好快点吃饭,这次我可没夸大事实,大餐马上就能上桌了!”
众人齐齐点头,心底却同时不屑的清嗤一声。
木谷的嘴,骗人的鬼,他们信才怪呢!
不过还是各自散开,去指挥自己的星舰。
片刻后,十几艘星舰中央空出一条宽敞的路。
星弥号慢慢飞进去,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最中央的位置。
狰狞的骷髅头印在星舰头部,霸气又傲然。
十几艘材质比它好、外貌比它好的星舰却如朝拜一般,虔诚的将它包围在中央,舰头微低,以它为尊。
这也算是舰生巅峰了吧。
十数条光道从星弥号延伸出去,通向各艘星舰的门。
等待了许久的飓风众人,压抑住心底的激动,踏上这条光道。
星弥号,我们回来了!
这一日,人们归来,在星弥号的大厅里重聚。
浓郁的酒香充斥着整个星舰,美食的香气都被压的没脾气,一个个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醉的人事不省。
仿佛重现了那一日。
棠溪鼻子里塞着两个棉花团,惆怅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