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你们泛人类史里,有多少人类生存?成千上万,几百万,几千万,几亿……啊,倘若将野兽和草木也算入生命的数量,那就是无穷无尽的吧。就是因为你们背负着那么多的生命,才会来毁灭我心爱的异闻带吧。嗯。”她最后居然还嗯了一声,也就是说她依旧还是认可迦勒底的行为的。
众人都有些疑惑,然而下一刻,她又如此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要为了对我一万子民的爱,将你们的几亿,几千亿……不,不!我甚至不惜要亲手夺走那无穷尽的生命,岂能放过这种奇迹!”
“奇迹,原来你是这么形容的啊……这异闻带的存在,平稳度过了近3000年的北欧世界,对您而言是一个奇迹吧,女王。这么看来您是知道的吧,您早就知道了吧。知道异闻带是非自然的异常存在,您,明确的意识到了啊。早在到访的隐匿者告诉您泛人类史的存在以前,你就知道了啊。”福尔摩斯只得感慨,没办法,他原本不想说话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忍不住了啊。
她意识到了?在被告知泛人类史的存在之前?这个惊异的想法从咕哒还有玛修的心头闪过,这也未免,太与世界为敌了吧。
同样的,奥菲莉雅也是用惊叹的面容看着斯卡蒂,是自己太过得意了啊。眼前这人也是超凡的神明,而自己居然企图在神明的面前乱来。若非眼前的神明心怀慈悲,自己恐怕已经死了吧。
所以斯卡蒂只是轻笑:“所以瞒不过你呢,贤者啊。难道你的双眼甚至是能超越大神的魔眼吗?不,这才是人和历史累积而成的智慧的极致吗?说的没错,我全都知道。这里,本该被剪定。我的北欧,我的世界,吾等走过的到来注定要从人类史中消失。并不是扭曲失常的诸神黄昏所导致的,因为我们确实从那火焰岁月之中幸存了下来。”
她脸上带着感慨和遗憾,她真的是想要挑战天命啊:“借由诸神的牺牲将苏尔特尔变为虚伪的太阳后,存活下来的些许生命,我们……认为在这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世界里,仍然存在着什么,为此不断挣扎,痛苦着。想从这里重新开始,就在我们再次迈开步伐以后,人类史、人理就将我们抹消了。”
“一切都付诸流水了,我的爱、希望、愿望、思念,一切都消失了。从苏尔特尔被封印以后,扭曲失常的诸神黄昏停止之后。才仅仅不到半年,人理,就裁决了神人共行的北欧哦。从火焰中幸存下来的吾等并肩前进的步伐,归根究底,对人类史而言,只是恶罢了。”她缓缓的叙述,那话语之中有所有人都不能否定的东西。
这个时候,咕哒和玛修想起了伊凡雷帝的咆哮。吾等拼命战斗到这一刻,之所以能忍受这样的地狱,决不是为了放弃!断然不是为了接受这样的结局!他们,绝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灭亡!
“然而,这不可能的事经历了3000年的时光。尽管我不清楚这矛盾,这奇迹是否借助了这空想树的力量。但在这可行星上,在名为现代的轴上,我的北欧重获新生了!这无疑是超越权能的大伟业,是无论弑神,还是大神,都无法达成的奇迹!那我必将这份奇迹延续下去!不惜夺走那无数的生命!哪怕世间万物都是我的敌人!”她的威容刺激到了在场所有人,统治世界三千年的女神,展开了她全部的威严。
“女王……”福尔摩斯还想说话,斯卡蒂却直接呵斥道,“闭嘴!这早已不是争辩,此乃我的懊哭!乃我奔赴战场之际的咆哮!纵使经历了3000年,也与那半年无异!只能维持着一百座村落的,我无力的世界,我的双手只能承载得了仅仅一百座村庄,仅仅一万名人类!我甚至无法让他们活到成为老爷爷和老奶奶!只因为凭借我的爱,评级我的雪,权能只能出击春日万物的萌芽的前兆!”
她怒喝众人的这个瞬间,无数的辛酸从她的口中道出。以她的大爱,她难道不希望所有的人类能安稳的活下去?活到自然寿命终结的那一刻吗?可不行,这有限的北欧,这被火焰灼烧过的土地,供养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必须控制人口,这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所以难道她心中就不憎恨吗?憎恨这无力的自己,憎恨这份痛苦,憎恨就这么放弃了她们的人理。她有这个资格,她可以憎恨,因为她们没有错,这个北欧异闻带还活着的人类都没有错!
所以咕哒和玛修的脸上都带起了悲伤,她们并非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很可惜的是,就算再懂,战斗是避免不了的,她们必须和眼前的人战斗,斩断这异闻带,‘仅仅’一万人的生命!
“没错,正如那个Archer所言,这个异闻带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无论多么安稳,没有纷争,邪恶无从诞生!这个世界,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未来了,没有发展、变化的力量。会维持这般凄惨的模样历经数千年,数万年吧。凭我的爱,是不够的,春天不会到来……”她无奈,这是她的极限,是她作为神的极限,这极限没人可以改变。
“生命不会增加,然而……我不会放弃,不能放弃!决不能!这3000年,这风霜岁月,我的力量都耗费在抑制苏尔特尔的炎热上!但是!现在的话,倘若是这没有了苏尔特尔的异闻带,我的力量,或许能够为北欧带来希望吧!我将在此废弃那份爱,赐予你们死亡!”她的决断是认真的,所以众人没有一个能面露轻松,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若你们想拯救人理的话,就杀了我!将我们碾碎吧,泛人类史的家伙们!”斯卡蒂怒喝眼前的众人,“将你们的生命,献给我吧!奥菲莉雅,奥特琳德!”
“是!此身会为了女王奉献出全部!”两个人的回应也是这么简单,眼前的女王,拥有着她们所认可,所敬重的品质!她们,愿意为了这样的女王奉献出一切。
“即便如此,我们也要打倒你们!”这声音来自众人的后方,咕哒和玛修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立香就站在那里,他身上披着迦勒底的魔术礼装,身上还缠满了绷带,伤势,仍旧没有回复。但他站了出来,这一刻,他不能不出来战斗!
“什么时候跑出来的?你不是应该还在接受治疗吗?难不成……你已经将那些遗传基因……你这家伙难道说是怪物吗?”店长看着跑出来的立香,吃了一惊,这家伙难不成已经将那些东西吸收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