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股部队行军,即便有意识的隐藏行踪,也很难做到,即便李信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还是被乞圭部的族人发现了。
但是李信并不怎么怕被他们发现。
乞圭部,宇文四部之中最为弱小的一部,族人加在一起不超过十万,被宇文昭抽调了一万人之后,本身不强的实力就更加虚弱,真打起来,哪怕是正面碰撞,李信也不怕他们。
李信所部,用了两天时间,终于完全摸清楚了乞圭部本部所在,他们明确了方向之后,立刻就朝着乞圭部的方向奔去,到了第五天晚上,就已经非常接近乞圭部的部落了。
草原上没有什么城池,也很难建起来一座城池,所谓的部落也没有固定的地址,都是逐水草而居,不会乞圭部的势力范围是固定的,那就不难找到他们的位置,再加上李信在宇文部里有人,这才得以确定乞圭部的准确位置。
确定了位置之后,叶茂立刻开始指挥军队摆好阵型,比较难办的是,他手下这一万多个禁军,几乎每个人都会箭术,现在每个人也都会骑马,但是却基本没有人会骑射。
会骑马会射箭,不代表就会骑马射箭,毕竟那种移动射击,是非常难以掌控的技能,也就是说如果李信手下的这一万多禁军,与鲜卑部的骑兵碰到了,多半要给人家用弓箭风筝死。
阵型大概摆好之后,叶茂在中军找到了李信,开口说道:“师叔,将士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攻。”
李信点了点头,开口道:“乞圭部多半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现在已经有乞圭部的族人在四下游弋,尽量避免与他们的正面碰撞,今日晚间,咱们带三千人去,突袭乞圭部族地。”
“三千人?”
叶茂大皱眉头,乞圭部虽然人不多,但是好歹也有数万人,即便没有青壮,也能还能凑出上万的战斗力,这个时候就应当倾巢而出,一举荡平乞圭部才是……
“师叔,三千人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五千人够了。”
李信缓缓说道:“咱们不是要灭掉乞圭部,是要他们内哄,杀一些乞圭部的族人,他们自然就会想要唤回被宇文昭调走的那些青壮,我们要是把乞圭部的人全杀了,在宇文昭手下的乞圭部族人,就不会想着回来保护家人,而是要红着眼睛跟我们拼命了。”
叶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末将遵命!”
…………
晚间时分,三千骑兵陆续从大营出发,李信与叶茂两个人打头,坐在一匹大马上的李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三千个将士,沉声道:“此地距离乞圭部,大概只有五十里路,子时之前务必赶到,不得延误!”
“沿途无论碰到任何人,就地格杀!”
大晚上分不清敌友,此时附近多半有不少乞圭部的人在巡逻,只要路上碰到人,一刀杀了就不太可能杀错人。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夜生活,大半夜不睡觉在草原上游荡的,一定有问题。
叶茂第一个点头答应,高声喝道:“末将,遵将令!”
三千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乞圭部的族落冲了过去。
到了差不多亥时左右,三千人就已经到达了乞圭部附近,不过此时的乞圭部附近,到处都是巡逻的鲜卑族人,这些人手里拿着火把,弯刀,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长弓,四下警戒。
这些草原人一辈子跟马匹打交道,晋人都会的地听之法,他们不可能不懂,有一些草原上的老牧民,甚至不用俯下身子,仅凭土地的震颤,就可以大致感觉到有多少匹马在草原上奔跑。
因此,哪怕是夜晚,李信等人的行踪也不太能隐瞒的住,李信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眼见乞圭部在望,他拔出腰间长剑,怒喝了一声:“冲杀过去!”
三千骑兵都是禁军出身,虽然以前是步卒,但是他们的纪律性都很不错,听到李信的吩咐之后,立刻骑马,朝着乞圭部的方向冲了过去。
沿途碰到举着火把的乞圭部族人,都是就地砍杀!
同时,乞圭部那边也开始反击了。
他们不顾还在外围的族人,便开始对着李信这边的方向弯弓射箭,一簇簇箭雨,立刻落在了李信等人的队伍中,不少禁军死在了箭下。
但是毕竟是晚上,对弓箭手来说是天大的削弱,这些禁军的队形又相对分散,几轮阵型下来,只聪马上射下来一百多个人,等到这些鲜卑人还要再弯弓的时候,一马当先的叶茂,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叶茂手持长枪,只一个横扫,便把几个四十来岁的鲜卑汉子,扫在了地上,骨断筋折,生死不知!
当然,像叶茂这样的猛男毕竟不多,和他一起冲到乞圭部阵前的将士大多数都没有选择叶茂这么做,他们距离乞圭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然后从自己腰里,取下一个青色的陶罐,用火折子点燃,远远的对着乞圭部本部的防线扔了过去!
几十个“天雷”,瞬间在乞圭部的阵型里爆开!
此时,乞圭部剩下来的人,本就没有多少青壮,大多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人以及四五十岁的老年人,军事素质普遍不高,大半夜的他们又没有骑马,被几十颗土炸弹一炸,立刻阵型大乱,被这几十个天雷,硬生生炸开了一条口子!
这时候,又有数十骑禁军,顺着这个口子,冲进了乞圭部的营地!
在来之前,这三千禁军,每个人都从李信那里领到了一颗天雷,他们在马上虽然不能射箭,但是在马上点火,显然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乎,片刻之间,乞圭部营帐里,轰隆雷鸣之声大作,几十数百个天雷,在乞圭部本部里炸开!
这么多天雷,立刻就引起了明火,从禁军冲阵到现在,不过顷刻之间,乞圭部本部便四下起火,不少老人孩童被天雷炸伤,躺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