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在休息两天之后,开始收拾兵马朝长安而去,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夹着击败李孝恭的胜利果实,一路所向披靡,长安城从一日三惊,百姓们这个时候才知道,李孝恭近十万大军被击败的消息,开始出现了慌乱,大批人开始离开长安。
而这个时候,隐藏在长安城中的凤卫,开始散布谣言,或是说李唐宗室开始逃跑,或是哪里哪里失守,或是大夏军队已经杀到哪里的消息,整个长安开始出现了混乱。
李渊在得知李靖北上的消息之后,带着嫔妃宫女离开了长安城,坐在辇车之上,看着身后巍峨的皇宫,自己在这里住了三年的时间,现在要离开了皇宫,李渊的神情是萧瑟的,大殿上的昏迷,让李渊的身体再次变差,整个人都变的苍老了许多,精力更是大不如以前。
身边的尹妃和张妃两人坐在一边,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双手都放在肚皮上,这里怀着李煜的儿子,偏偏不能说出来,现在还要陪着李渊前往洛阳,日后的情况怎么样,两人心里面都没有任何希望。
在长安大街上,玄甲铁骑护卫着李渊的銮驾,但耳边仍然传来一阵阵叫骂声,李渊面色阴沉,对于这些情况,他只能是视而不见。
“陛下,韦园成等韦氏弟子已经启程东进了。”辇车之外,裴寂的声音传来。
“看来,韦氏还是支持我大唐的。”李渊听了之后,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城中的世家大族都有其他的心思,这一点李渊是知道,对于韦云起主动留守长安城的,他是怀疑的,现在韦氏能够跟随自己东进,说明韦氏还是支持自己的,这让他放心许多。
“韦氏还是支持秦王的。”裴寂也宽慰道。,
“秦王已经离开了长安了吗?”李渊想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一个能干的人,可惜的是,就因为太能干了,让自己有的时候,都猜忌他。现在想想,李世民也不容易,在北方独自应战李煜,现在想起来,李渊也感觉有一丝愧疚。
“陛下,秦王虽然离开了长安,但是秦王府的人并没有前往洛阳,而是去了河东。臣听说,他们下一步会去晋阳。”裴寂这个时候在李渊面前上眼药了。
“这个逆子。”李渊气的浑身直哆嗦,李世民的这种做法,分明就是不看好李渊的迁都计划,他知道李世民想回到晋阳,但李渊却不想放弃关中,放弃中原,所以明知道洛阳的危害,还是愿意留在中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反对自己。
“陛下,或许秦王有其他的想法吧!”裴寂听的分明,嘴角含笑,他就是让李渊对李世民不满,毕竟离开长安的大唐和以前的大唐不一样了,李世民在华北大地上已经有了根基,甚至李元吉都有洛阳作为自己的大后方,而太子李建成却相比较而言差了一些,就算李元吉站在李建成这边也是一样。破坏李世民和李渊之间的关系是裴寂眼下最紧要的事情。
“他有什么想法?他恐怕就是想这太子之位吧!”李渊勃然大怒,冷哼哼的说道:“就他这个样子,也想做太子,真是痴心妄想。”李渊心中难掩对李世民的愤怒。
“陛下,这个时候,秦王手中可是掌握了十几万大军,冀州之地,还需要秦王坐镇啊!这个时候,我们还得依着秦王啊!”裴寂在一边劝说道。
李渊听了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呼吸变的更加急促,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李渊很是不舒服,自己好像回到了晋阳一样,当年面对杨广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
“陛下,秦王不管怎么样,也是陛下的皇子,陛下又何必担心什么呢?”尹妃见状,赶紧在李渊面前宽慰道。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自己还是需要依赖李渊的,李渊绝对不能出什么事情。
“朕知道了,这个孽子,等日后灭了李贼之后,再来找他算账。”李渊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不管怎么样,他手握十几万大军,自己还需要依靠李世民来稳定冀州的局势。
銮驾缓缓而行,长安城逐渐已经消失在身后,李渊听着后面的嘈杂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取代之士兵行走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銮驾过了长安城,朝潼关而去,潼关之下,唐俭将李渊迎了进去,李渊在裴寂的搀扶下,下了辇车,他看着潼关周围的要塞,对随之而来的唐俭说道:“此地能挡得住李靖吗?”
“父皇放心,潼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潼关在,绝对能抵挡李贼的进攻。”李元吉飞马而来,大声说道:“父皇,兄长已经在洛阳将皇宫清扫干净,就等着父皇前往了。”
“很好,很好。”李渊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只是父皇,儿臣听说,秦王殿下命韦氏北上晋阳,不知道父皇可知道此事?”李元吉忽然说道:“莫非父皇还有其他的安排?”
“什么?韦氏北上了?”李渊身形晃动,望着李元吉说道:“韦氏何人北上?是秦王的命令吗?”
“是秦王的命令,韦园成等人奉了秦王之命,护卫秦王家眷前往晋阳,此事莫非父皇不知道?”李元吉心中暗笑。他当然知道韦园成离开洛阳李渊并不知道,才会在李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给李世民上眼药了。
“韦园成走了,韦氏一族都走了”李渊嘴唇直哆嗦,望着李元吉。
“是啊!父皇,秦王下令,说韦氏一族将会前往晋阳帮助他周转粮草。”李元吉见状更是高兴了,他认为李世民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李渊,日后必定会受到处罚。
“玄真,你认为这是世民下的命令吗?”李渊望着裴寂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韦氏是支援秦王的,这是朝中众所周知的事情。”裴寂想了想说道,言语之中多了一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