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并不清楚城内的发生的一切,更是没有想到炸药震动了城墙地基,宛若地龙翻身一样,在城墙上观看李煜大军的李世民等人居然变的如此狼狈不堪,作为一代谋臣的杜如晦居然被践踏受伤,最后伤重而亡。
“苏定方,率领骑兵,压住阵脚,抛石机准备西南面城墙,给朕猛轰城墙,朕倒要看看这个城墙是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坚固。”李煜看着远处的城墙,在寒冰的帮助下,仍然屹立在大地之上,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撼动了它的根基,只要天长日久,必定能够摧毁眼前的城墙。
“是。”苏定方听了之后,顿时知道骑兵逼了上去,而在骑兵之后,是数百辆抛石机缓缓而行,在这段时间内,抛石机将作为攻城的主力,大量的石块就会砸在城墙上,摧毁城墙。
“尉迟恭,掘开汾河,让汾河的河水,沿着地道侵入晋阳城下。”李煜目光又落在尉迟恭身上,这个时候灌水是最佳的选择。
尉迟恭轰然响应,半响之后,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大响,汾河河水轰然而下,顺着地道冲入晋阳城下,有些地方,因为城内挖了沟渠的原因,直接冲入城内,一股股冷水冲了出来,洒在周围,这个时候,城墙下的李唐大军正在混乱之中,哪里想到冰冷的河水呼啸而来。
“殿下,水,大水来了。”薛万彻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城墙根说道,他神情慌乱。
李世民抬起头来,双目赤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万彻猛然之间发现李世民这个时候好像老了一些,心里面想说的话,这个时候也收了回去。
“李煜。”李世民放下杜如晦的尸体,缓缓的站起身来,原本儒雅的李世民,这个时候身上多了一些煞气,周围的众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看着李世民,等待着李世民的决定。
“挖沟吧!汾河的水也不见得能淹了整个晋阳,李煜想凭借这些地道来进攻晋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李世民冷森森的望着远处。
“敌人正在用抛石机进攻城墙,臣担心这个城墙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薛万彻听着城外传来的牙酸的声音,每次轰鸣声,整个城墙发出一阵阵颤抖声,连带着大地都在震动,高耸入云霄的城墙好像随时都要倒塌一样,让人心惊不已。
“不用担心,城墙上的冰层那么厚,就是刀剑砍在上面,也不会有半点痕迹,他们的抛石机虽然厉害,但绝对动摇不了城墙上的防御。”李世民不在意的说道。城墙上的冰层防御力如何,他是知道的,只要自己每天都给城墙浇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抛石机厉害又能如何,难道能突破城墙吗?
薛万彻点点头,只是心里面仍然有些担心,毕竟外面的抛石机实在是太凶狠了,巨大的石头砸中城头,整个城墙都动了起来,好像是要被摧毁一样,就算没有砸中城墙,也砸入护城河中,河水飞溅,溅起数丈高的巨浪,让人看的十分激动。
他看地上的杜如晦一眼,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来,李世民是一个厉害人物,礼贤下士,想自己以前是李建成的部下,被李世民劝降之后,李世民并没有另眼相看,让他安心了许多,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有些不一样了,李唐虽然会崩溃。
可是自己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薛万彻顿时迟疑起来了,他正待吩咐士兵们按照李世民的吩咐去做时,城外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他的脸色就变了起来。
李世民这个时候,也将杜如晦的事情放在一边,不顾危险,飞快的冲上了城墙,薛万彻等将军也纷纷紧随其后,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城下已经成了欢呼的海洋了,众人好不容易才听清楚其中的言语,脸上都露出复杂之色,被众人信任的秦琼也不能抵挡大夏的进攻,天险壶关居然失守了,秦琼和李道玄两人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意味着大夏的军队已经彻底的进入并州,并州四处透风,根本就没有防御的可能,晋阳、上党、河东都被敌人分割包围起来,迟早会被大夏吃的干干净净。
“殿下,秦琼失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将绛郡和河东的兵马都调回来,和李煜在晋阳决一死战?”苏世长出言说道。房玄龄离开了天策府,杜如晦已死,作为军咨祭酒苏世长就成为李世民的第一谋士了。
“来不及了。这个时候,若是李勣和秦琼两人的兵马来了,我们的粮草压力更为严重。”李世民还是拒绝了这个诱人的建议,晋阳城的粮草决定着,就算有更多的援军也没有用,绛郡和河东的粮草能勉强支撑十几万大军的消耗。
“殿下,臣现在担心的是城中的士兵。”薛万彻低声说道。
城外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今天不是这个城池被攻破,明天就是另外一个城池被攻破,今天不是这个人投降,明天就是另外一个人投降,一个个坏消息弥漫在晋阳上空,遮住了乌云,让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莫说是那些士兵了,就是薛万彻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气。
“那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李世民想到杜如晦临终前吩咐的事情,顿时将心中的想法收了起来,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能说出来的,能坚持自然就需要坚持下去,等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或许杜如晦说的那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
“给克明厚葬。”李世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了,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将杜如晦厚葬,他认为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对得起杜如晦对他这些年的辅佐。
“是。”薛万彻点点头,心中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这个时候的李世民应该去振奋军心士气,而不是将心思放在一个死人身上,将士们没有士气,如何能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甚至就是薛万彻自己心中也彷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