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臧没有任何办法,哪怕知道等到自己斩杀三大豪族之后,南阳郡的豪族们将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但是他只能这么做。
李煜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但他知道李煜肯定在怀疑自己,三大豪族不死,自己就会被杀,就冲着这一点,吕子臧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灭掉三大豪族。
吕子臧骑着战马,望着周围的士兵,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已经高看李煜了,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对方,这个燕侯李煜不愧是赤手空拳打下来的千里疆土的人物,自己的一点算盘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很轻松的就破掉了一切算计。
“大人,将军,前面就是孔氏的豪宅了。”在前方,一名衙役赶紧来禀报道。
吕子臧看着前方的府邸,府邸很大,可惜的是,已经尽数被大军所围困,不仅仅是孔氏,其他的来氏、卓氏的府邸都已经被大军围困,插翅难飞,现在就等着自己一一上门宣布李煜的命令,而这一切,都只是会算在自己身上,他已经看见了府外的刘氏、杜氏等豪门族长纷纷聚集在那里,都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吕子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能做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坐不了。
“诸位,都进来吧!”吕子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吕子臧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摸着自己的胡须,面色平静,声音之中多了一些冷漠,似乎除掉这条道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吕大人,你派兵包围我孔氏府邸,所谓何事?”庭院之中,孔城死死的望着吕子臧,在他身边,孔氏几十口都聚集在身后,各个都露出恐惧和愤怒之色,这些人身上穿着锦袍,哪怕是周围有无数士兵,脸上也不见畏惧之色。
“大人,孔氏有人企图反抗,为我等所杀。”一个衙役走了过来,低声禀报道。
“好一个孔氏,居然敢反抗侯爷的命令,着实该杀。”吕子臧早就注意到地面上的鲜血和一些尸首了,顿时冷哼哼的说道。
“在历阳和庐江郡,任何一个豪族和望族都不得有私兵,吕大人,这南阳郡还真是厉害啊!啧啧,居然还敢反抗官府,这些人恐怕是根本不将你放在眼中啊!”古神通冷森森的说道。
旁边的宁氏等人听了面色都不好看,豪族之中都有私兵,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私兵多少的问题而已。听吕子臧的意思,这是要废除豪族私兵的意思。
“哼,孔城,你勾结独孤盖,阴谋谋害侯爷,事情犯了。”吕子臧面色阴沉,双目中光芒闪烁,冷漠的说道:“奉侯爷之命,孔氏一族,男子尽数诛杀,女子送入教坊司。杀!”吕子臧这个时候已经不想说话了,再继续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想也不想,就下达了击杀孔氏的命令。
周边的衙役早就冲了上去,他们抽出手中的战刀,朝孔氏男子砍了过去,瞬间就有数人被砍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一些女子们发出一阵阵惊叫声,她们脸色苍白,脸上一脸的恐惧之色。
昔日她们高高在上,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现在生命却操纵在别人手中,任由敌人杀戮,往日的一切,就好像是过眼云烟一样。这个时候,她们纷纷跪在地上,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吕子臧,你这个卑劣之徒。”孔城冲冠眦裂,双目赤红,这个消息还是吕子臧告诉自己的,没想到,这一切,现在却成了自己的灭门之祸。孔城心中后悔,更多的是愤怒,这种愤怒是冲着吕子臧来的,若不是吕子臧对自己的暗示,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派自己的子嗣兄弟前往四郡,占据良田了,就算心中不甘,但也能勉强度日。哪里会有今日的灭门之祸。
吕子臧面色冰冷,他摸着自己的胡须,口中冷哼哼的喊了一个“杀”字,只有将这些人尽数斩杀,才能掩盖一切。至于心中是否内疚,这样的事情早就被他甩在一边,这些人不死,就是自己死。
孔城被杀了,他是死不瞑目,不仅仅是他被杀了,他的儿子、兄弟尽数被诛杀在府邸之中,倒是孔氏那些旁支们留得了性命,嫡系的男子被杀的干干净净,女子也尽数被关押起来,准备送入教坊司充当妓女。
同一天,被杀的不仅仅是孔城,还有来氏和卓氏,整个宛城上下都充斥着鲜血,乱葬岗上一天之内,埋葬了数百口尸体,昔日高高在上的豪族们,一日之间就被铲除了三家,平日里在城内耀武扬威的豪族子弟,各个都躲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再也不敢出现在街道上。
张氏、宁氏、刘氏等等豪族纷纷关闭府门,连四郡的土地都忘掉了,胆小之人都解散了家中的私兵,生怕吕子臧找上门来,要知道,这些人哪个没点秘密,哪个没和关中的世家大族有联系。一旦被发现,又会是第二个孔氏。
吕子臧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额头上尽是冷汗,儿子吕桥赶紧将自己老子搀扶着进入书房。
“好一个燕侯,好一个李煜,这次为父算是栽了。”吕子臧喝了一口凉白开,深深的叹了口气,今天一天下来,就好像是过山车一样。等到了家的时候,吕子臧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当着儿子的面,吕子臧顿时破口大骂。这一次他是彻底的被李煜给算计了,可以想象,在南阳郡中,这个时候,想要自己死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那些豪族们,恨不得都冲进来,找自己算账。
“这下可是将南阳郡的豪族们都给得罪了。”吕桥也感觉到失算,什么是里外不是人,这就是里外不是人。李煜怀疑,南阳郡的豪族也在怀疑。摆在吕子臧面前的路可是不多了。吕桥也不得不感叹李煜的手段。
“是啊,现在摆在为父面前只有一条路了。”吕子臧摇头苦笑道。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吕子臧终于将自己给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