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笑,行了吧,既然不敢战,许某也就不在此间,惹人生厌了。哦,对了,邝司使,祝你生日快乐,少害人啊。”
许易调头便走,围堵众官,自动让出道来。
邝司使暴喝一声,“奸诈小儿,你要战便战。”
若能不顾仪态喷出血来,邝朝晖定然已经喷血好几升了。
邝朝晖算是看明白了,这阴毒小子已经将他的后路彻底堵死了,他是想不战都不行。
早知如此,何必犹豫,奋起一战,未必便输。
“那就来吧。”
许易身形一晃,跃出殿外,直接立上演武场,邝朝晖随后跟上,随即,便有道场的管事派遣人马,在演武场附近,迅速地布置下结界。
修行到了邝朝晖和许易这个份上,举手投足,不说毁天灭地,破灭城池,毁山填海,还真是弹指一挥的事儿。
禁制布成,邝朝晖纵声长啸,“鼠辈,今日我灭你,乃为天下除一公害,你……”
开场白才起,整个演武场陡然腾起无数黑云,每一道黑云中忽然伸出巨大且幽森的怪手,朝邝朝晖拿来。
邝朝晖没想到许易如此不讲武德,连开场白都不听,他长啸一声,双掌挥舞,一道金色能量光柱从他双掌迸出,正是他的拿手绝招,山河炼,光柱才生出,天地微微震动。
满场哗然,“古神通,想不到邝司使也修成了古神通。”
“天地共鸣,真是不凡啊。”
“今日得见古神通,此生无憾。”
“…………”
邝朝晖无比得意,他这些年,修为虽然没上去,却潜心修炼雄楚天君赐下的古神通山河炼,如今已修到了接近大成之境。
比起当初武修贤使用星韵术,强得可不止道里计。
区区许易,去死吧。
邝朝晖掌中结印,巨大的光柱演化山河,便朝许易轰去。
便在这时,漫天腾腾黑云忽然定住,从中戳出的本来绵软无力的怪手瞬间互相交织,在场中结出一个巨大的网格来。
轰然一声巨响,朵朵黑云爆裂开来,天空鸣响,大地震颤,发出剧烈的共鸣。
无尽雷霆,吼啸山河,将巨大的演武场每一寸空间都充满。
瞬间,演武场外结出的护阵尽数破碎,邝朝晖迎空喷血,山河炼几乎一个照面便被无尽雷霆碾碎。
“这,这不可能,这是天地共震。”
“这也是古神通。”
“竟然天地共震,雷系古神通真的就如此凶猛灭烈么?”场中众人一边结成护罩往后狂退,避免被冲破结界的雷霆之威的余波伤及,一边发出巨大的惊叹声。
眼见邝朝晖便要雷霆吞没,许易猛地排开雷霆,一把将他扯住,瞬间,雷霆熄灭。
随即,许易提着邝朝晖如提一条死狗,疯狂在演武场中狂砸,不消片刻,便将偌大的演武场砸得面目全非。
邝朝晖更是灰头土脸,狼狈到了极致,大口大口喷血。
修行到邝朝晖这个地步,像砸演武场这种硬性物理打击,对他的伤害极为有限。
但此种攻击手段,极具侮辱意味,此刻,他大口呕血,不是重伤,而是气得吐血。
许易砸够了,一脚踹在邝朝晖胸口,将他踹飞出去,口中高呼,“为邝司使寿诞贺,邝司使生日快乐。”随即,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邝朝晖喉头嗬嗬,气得快喘不过气了。
他就没见过许易这么阴毒的家伙,就冲这家伙最后那一声祝词,他今日的寿宴,必定永垂史册,成为巨大的笑料,伴随他终生。
他真恨不能当时就死在阵中,若是死了,姓许的必定罪责难逃,犯了众怒,天庭也容不得他,即便再是公斗,可杀死在职的司使,也绝对是惹怒天下的举动,偏偏这混账阴险到了这等地步,轻重缓急,拿捏得极好。
越想越气,越气越急,邝朝晖终于又喷出一口血,一头歪倒在地。
他再醒过来时,已置身北斗小居,透过透明的水晶,可以看到满天星河,窗外阵阵风荷举,远远送来宜人香气。
邝朝晖忽然大笑起来,越笑越厉害,快要喘不过气来。
听着他的动静儿,在外间等候的姜星汉,吴耀天,谢江海三人连忙奔了进来。
“司使,司使,没事吧。”
“司使,姓许的就是纯小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司使放心,早早晚晚,某要活剐了他。”
三人纷纷劝慰,深恐邝朝晖又想不开。
邝朝晖翻身下床,一脸的云淡风轻,淡定地摆手道,“诸君放心,我早就释怀了。经此一战,我总算是试出许易的深浅了。说穿了,他也不过是个小角色。若是他真在演武场上杀了我,我倒要道声佩服,现在看来,他还是忌惮本官的官威。嘿嘿,且让他先得意,我继续弄宇文老儿,有的是他着急的时候。对了,秋月集快开始了,你们下去忙吧。这次,咱们一定要聚集力量,给姓许的雷霆一击。”
邝朝晖说完,发现几人面色不对,沉声道,“你们这又是何必,人生在世,别的可以小,唯有格局不能小。区区荣辱,我早已不介怀了,你们何必多想。速速下去办吧。”
三人互以目视,最后姜星汉实在忍不住了,“既然司使都看开了,我也就说了,左右也没多大事儿,都是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司使不必理会。”
说着,他取出不少请柬,“昨日大战后,那帮家伙全把请柬退回来了,都说有事来不了了。大人不必在意那帮小人,这样也好,彻底试探明白,谁是咱的敌人,谁是咱的朋友。”
此次秋月集,乃是邝朝晖主办的,延请的都是各司的实权中层仙官,目的就是为了在收拾许易的档口,笼络、团结一批力量,一旦发力,便能形成强大合力。
可昨日许易和邝朝晖一战,谁都见识了许易的强悍实力和疯狂劲头,大家都是明白人,互相一打听,就知道这次的秋月集到底所为何事。
既然许易如此疯狂,何必招惹一个疯子,邝司使的人情虽然重要,但若要支付的成本太高,这个人情不要也罢。
故而,送出去的一堆请柬,基本全被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