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卫生间里有一排小型换衣柜,超市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贴身的工作,比如搬运货物,整理水果蔬菜之类的,比较容易脏衣服,上班后大家会统一穿上鲜果超市的工作服,下班再去卫生间里换上自己来时候穿的衣服。
二宝换好衣服后,经过A区后门的员工通道关了灯,他也不和黒材打招呼,绕到前面,从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开车离开了。
二宝不知道的是,黒材全程都在B区的收银台后面看着他离开,等二宝的车灯使出视线后,黒材的脸上居然咧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二宝住的地方离超市不远,开车大概5分钟就能到家,他是一个人住,二十几岁的人了,也没有个女朋友,孤孤单单的靠着打游戏排解一下夜里的寂寞,其实二宝以前也有过女朋友,毕竟这么大个人了,身材长相都不差,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怎么可能像某些单身狗一样,一个女朋友都不处。怪就怪在他的姓氏,所有女孩只要一听到他的全名,马上就会退避三舍。
二宝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人和校长打过招呼,因为他姓氏的一些特殊性,希望校长能理解,大部分时候让老师们直接叫他二宝,不喊全名。校长在收到大笔助学捐赠款后欣然答应,于是二宝的姓氏也成了一个谜。
大二的时候一位学姐和二宝处朋友,可能是相处久了一直二宝二宝的叫着总觉得差点意思,于是在两人一次吃饭的时候学姐就问了二宝这个问题。
周末,二宝和学姐看电影结束后,学姐说有点饿了,于是二宝和学姐找了一家烧烤店点了一些吃食,老板给二宝和学姐的桌上放了一小盘瓜子就去忙活着传单备货去了。
学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一些毕业后对于工作上的向往,二宝安静的听着,偶尔接上几句,气氛还算融洽,也不知道学姐想起了什么突然就问二宝,“总听大家叫你二宝二宝的,你全名到底叫啥啊。”
二宝一愣,硬着头皮说,“就叫二宝啊。”
学姐白了二宝一眼道,“瞎说,我问你大名叫什么。”
二宝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一下尴尬的表情,但他依旧嘴硬,“真的就叫二宝。”
学姐脸一板,“在胡说我生气了啊,哪有人姓二的。”
二宝思索片刻面露苦笑,“我倒真希望我姓二,行吧,我全名叫死二宝。”
“死二宝?九纹龙史进那个史吗?”学姐满脸诧异。
“不是,那个是翘舌音,我这个是平舌音,死,不是史。”
“死?司马相如的司吧。这个读一声,不读二声啊。”
二宝见学姐越说越离谱,赶忙纠正,“死,死啊,死亡的死,死二宝。”
学姐愣神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推了二宝额头一巴掌,“认识你这么久,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幽默细胞。”
笑了片刻,学姐突然脸一板,故作生气的柔声道:“不过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多不吉利啊。”
啪,一张二代身份证甩在了餐桌上,学姐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故作生气得脸孔一滞。
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中,不多时,学姐突然拿起包起身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宝目光跟随学姐的身影出了烧烤店。这才拿起了身份证,身份证上姓名一栏赫然写着死二宝三个字。
扔下三百块,二宝喊了声结账。
这样的结果二宝早有所料,虽然有些可悲但没办法,名字是老爸老妈起的,姓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由不得自己,其实学姐的反应二宝也能理解,虽然大一大二交往的目的有切磋炮技的嫌疑,但是万一玩出真感情怎么收场,见了家长怎么介绍自己?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死二宝,死鬼的死……
结了婚有了孩子怎么办?人家别人孩子都叫张子豪,刘思彤,自己的孩子叫死子豪,死思彤?
所以从那以后二宝对心仪的女孩决口不提自己的姓氏,只有和一些姑娘实在处不下去了,才会拿出这个杀手锏,后面处的几个对象知道二宝姓氏后,也有勉强能接受的,不过条件很苛刻,有要求他改姓的,还有要求以后的孩子跟着女方姓的,这些二宝统统没法接受,所以他毕业后依旧还是一条单身狗。
刚才在超市里二宝并没有再和黒材交涉,人家说的很对,他现在只是超市的店长,并不是老板,所以他确实没有资格指手画脚,但是这事也不能就此放弃,他没资格但总有有资格的人吧,而且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人就是厨师李叔。
李叔全名李福昌,是鲜果超市的厨师,主要工作包括蔬菜水果的采买,制作凉拌菜还有熟食加工。李叔在鲜果超市的工龄已经有30年,是最早以前的鲜果超市老板,开杂货铺就一起干活的人,他可以说是鲜果超市元老级人物,他的工作更是顶起了鲜果超市的半边天。
超市里其他货物只需要一个电话就会送到店里,而蔬菜水果是必须要去大市场里自己挑选的,凉拌菜的保质期只有一天,包括熟食在内都是需要他天天现做。
二宝从小就在大准市长大,上高中才离开这里,李福昌也是从小看着二宝长大的,二宝准备明天上班就跟李福昌说说这事,看看到底行不行。
开了游戏和落叶知秋等人聊天打屁到凌晨后,二宝上床睡觉,并不是因为怕耽误上班,而是游戏代理要上号做日常任务了,他只能把时间交给代理,自己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二宝洗漱完毕随便塞了几口面包就匆匆赶往了鲜果超市,超市规定的上班时间是8点,但李福昌已经早早就进回了蔬菜和水果,后门员工通道口扔着一些装食品的空箱子,很显然是有人在理货,进店后,二宝一眼就看到假期工梁小猫正拿着个拖把在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