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观众席上,刘云疯狂地尖叫,夸张地手足舞蹈。
逗得杨菲捂嘴偷笑,笑道:“什么赢了?只才赢了半决赛罢了,还有决赛呢?有点出息好不好?咱们球队要拿,也只拿冠军!”
说归说,杨菲也高兴不已。
尤其是看向薛林的时候。
薛林不愧是天才守门员,守门技术满值,愣是让对手们吃了无数次瘪。
“北京队~你们好样的~”杨菲大声地喊着,招摇地挥动手中的旗帜。
与此同时,成都球队的啦啦队们则陷入尴尬的沉默,再也鼓不起勇气,替成都球队加油助威了——球赛都结束了,自家球队也输了,还助威个什么劲儿?
两支啦啦队形成鲜明的对比,被有心的记者们拍照下来。
这次大足联赛校园组的两场半决赛,原本能够同步进行——但是,为了突显大足联赛的影响性,特意改成上午和下午各一场决赛,以便记者妙笔生花地写报导!
让所有球员们脸红心跳的是,当他们排好队伍,退出鸟巢球场时,一群记者们堵在场外,朝他们不停地拍照!
让人稀奇又开心的采访总算到来——北京队球员们受到记者们的热烈观注,顿时受宠若惊:久违地感到自己活像明星,赶脚得出名!
这种受人瞩目的体验实在太酷炫了,北京队球员们皆都飘飘欲仙。
“咳——”儒教练重重地咳了几声,“时间不早了,赶紧返校,下午的足球练习别落下了……朱明瑞,你和郭东留下,下午的半决赛就看你们的了。”
“啊?啊——”朱明瑞打个哆嗦,结结巴巴地应下。
郭东“嗯”了一声,应道:“包在我们身上。”
北京队球员们回过神来,望着儒教练的棺材脸,纷纷表示煞风景——当然,大家只敢在心里吐槽,谁也不敢真正地说出声来!
“对不起,请各位让一让。”儒教练带着,极不客气地推开一干记者们,为北京队球员们清理一条道路——记者们也不好围攻儒教练,只得乖乖地让道,手里的照相机却不停地拍摄,嘴里不忘地询问:
“请问北京球队赢了此次大足联赛的半决赛,有何感想?”“明天就是大足联赛的决赛了,北京球队有没有信心拿下冠军?”“北京球队的队长,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吗?我能单独采访你吗?”“儒教练,有没有空?请给我们一点采访的空档,行吗?”“北京球队整体表现不错啊!薛林,我能采访你吗?”“薛林,祝你顺利归队,你还记得当初没法参赛,是何心情吗?”……
吧啦吧啦,记者们让路痛快,问得也痛快——北京队球员们头皮发麻,真心不知该不该回应那群记者们……儒教练回头,神情严厉,替北京队球员们回答:
“大足联赛校园组还没落幕,我代表北京球队拒绝回答——还有,请各位不要打扰我的球员们,他们只是一群学生,请不要干扰他们的生活!”
说得很不客气。
所有的记者们呆了又呆。
“还不快走?”儒教练把脸一沉。
北京队球员们脚下生风,赶紧跟随儒教练,快步地离开。
相比之下,成都球队就倒霉了——没能及时地跑开!
记者们见北京球队溜了,便把矛头对准成都球队,追问:“成都球队输了,你们有什么话说吗?”“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你们能不能踢赢北京球队?”“成都球队的队长,下半场你被北京球队盯死,难道就没想过脱身的法子吗?你这样,还算一队之长?”“成都球队输球,你们认为是哪个原因?”……
记者们接二连三地追问各种问题,丝毫不顾成都球队那颗输球了的失落之心。
成都球队教练的脸色相当难看,既为成都球队输了球赛而气急万分,又为记者们不顾球员们心情的乱问一通而恼羞至极,语调冷冷地道:“对不起,请各位让一让,我们需要退场。”
“成都球队的教练,你有没有空接受采访?”记者们仿佛睁眼瞎,开口就戳人心,“成都球队实力不错,为什么会输球,你们有没有想过?”……
成都球队教练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推开记者们,大步流星地离去。
成都队球员们也想溜走,却被记者们给团团地围住——林清玉头大地看着记者们如狼似虎地伸出话筒,仿佛不把他们成都队球员们得罪干净就誓不罢休!做记者能把拉仇恨值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却见武占戈两眼一瞪,大力地推倒一名记者,凶狠道:“再敢拦路,信不信我踢残你们?!”
“你……你……”被推倒的那名记者目瞪口呆。
瞬间,全场寂静。
武占戈眯了眯眼,哼声道:“我可不比学长们好性儿,得罪了我,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来试试!别跟我说什么球队形象、荣誉之类,我不在乎!”
武占戈这番不顾一切的模样,一时唬住了记者们。
记者们虽不相信武占戈的诨话,却也不敢彻底地得罪他。
轻蔑地扫视一众记者们,武占戈小心翼翼地拉着林清玉,带头走人。
成都队球员们见罢,一言不发地跟着武占戈和林清玉。
成都队球员们终于安全地走了。
林清玉苦笑,叹道:“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武占戈满脸戾气,“我们输球,心情不痛快,哪有心思接受采访?——他们多大脸面,也不照个镜子瞧一瞧,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说得对。”林清玉握了握武占戈的手以示支持,心下却感叹:完蛋,成都球队的负面影响没得跑了。
果不其然,当大足联赛校园组的上午半决赛结束之后,所有的体育杂志和报纸上纷纷地刊登成都球队是如何嚣张、输不起,各种难堪的传闻扑天盖地,只差成都球队是大足联赛有史以来最耻之队,吓得看了这种报导的人们还以为成都球队是一支流氓球队,一举一动充满暴力因素……
且不说成都队球员们本身看罢,是怎么阴郁结心,当天下午,琅涛在微信国青群里听得林清玉的抱怨,差点喷了——
我是中场我怕谁:
脑残粉丝:
国足小将:
天才守门员:
苹果君前锋:
球控天下:
终极后卫:
球控天下:
终极后卫:
万年左前锋:
终极后卫:
国足小将:
我是中场我怕谁:
脑残粉丝:
国足小将:
——琅涛无话可说!
“叮铃铃~”琅涛刚想安慰几句时,却听手机响了。
——是爸爸打来的。
琅涛冷静地接电话,就听琅父在电话的另一头说:“我看到你踢球了。”
“啊哈哈~”琅涛干笑。
早知这一天会来,没想到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不晓得如何应对了。
电话的另一头,琅父又说:“我简直不知该怎么跟你说了……对了,这事我也和你妈说了,她也惊着了,你看着办吧。”
琅涛:“……”
琅涛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迟疑道:“你们会反对吗?”
“儿子,你踢球,踢得我们措手不及。”琅父老实地说,“我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做——过年期间,你倒是略了一些,怪我,没放在心上,如今你……唉。”
“抱歉。”琅涛低声地道歉,“我喜欢足球,没法放弃。”
电话的另一头,琅父道:“你想踢球,当一名球员可不容易——我虽不懂足球,但也听过什么‘国足是大染缸’之类的话,我希望你再三思之,再作决定。”
“我不会放弃。”琅涛坚定地开口,“虽然对不起你们,但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拿到大学毕业证,所以……所以请你们原谅我的任性!”
“你……”
电话的另一头,琅父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声音给打断——是琅母!就听琅母恼怒道:“阿涛,你不好好学习,踢什么足球,你是疯了吗?要把妈妈气死吗?”
“妈~”琅涛厚着老脸地撒娇,“我只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电话的另一头,琅母呸道:“什么惊喜?——根本是惊吓!”
——也对,向来知晓儿子爱踢足球的琅父和琅母压根没想过,考上体校的儿子居然真的跑去踢球,还踢进什么大足联赛,还上了体育电视……
哎呀~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琅父和琅母的三观崩碎:怎么也接受不了儿子不认真上学,偏要踢球这一事实。
“总之,你们不会让我现在退出球队吧?”琅涛对着手机,干巴巴地反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让我退出球队,好歹也让我踢完球赛,是不是?”
电话的另一头,琅母没话说了。
琅涛再接再厉道:“明天,是大足联赛校园组的决赛,仍是上午九点,你们再看体育频道啊?”——言下之意,竟是琅涛还要踢决赛?
儿子挺厉害啊?
电话的另一头,琅父和琅母面面相觑。
“随你。”琅母没好气地说完,啪地一声,挂机。
琅涛望着手机,咧嘴笑了:哇哈哈~妈妈嘴硬心软,看来她和爸爸会在明天的电视上看他踢球——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琅涛兴奋极了,顺手给落彩依发短信:
落彩依精简道:
琅涛不甘心地再次邀请:
自打秦思雨出事后,落彩依委实减少了与琅涛的沟通——和吴泽群一样苦逼,每次都是琅涛死皮赖脸地出校找落彩依,才能勉强与落彩依会上一面……
落彩依冷淡道:
琅涛立即改口道:
落彩依的回复是一连串的省略号。
琅涛偷乐,乐道:
落彩依……再也没回他。
琅涛心想:反正他拿下大足联赛的冠军,不怕落彩依不食言。
傍晚,琅涛等北京队球员们齐聚绿茵球场歇息时,便见朱明瑞和郭东一前一后地走来——朱明瑞摇了摇手中的照相机,喘气道:
“你们的对手诞生了——明天,你们和上海球队决赛!”
“上海球队?”北京队球员们咂舌,“李光武、赵嘉云他们的球队?”
“是啊!”朱明瑞点了点头,看向蒋必胜,同情地开口,“你的弟弟们输了。”
蒋必胜道:“怎么输的?”
“你们自个儿看!”朱明瑞翻个白眼,把照相机塞进蒋必胜的手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哎呀~这一下午给我拍的,我手都酸了。”
郭东默默地斜视朱明瑞,挖苦道:“坐车还没休息好?——手还酸?”
“不酸,不酸。”朱明瑞揉了揉手腕,“我是口渴,口渴,我要吃饭。”
“……”郭东挑眉,“口渴?吃饭?”
“我又渴又饭,自要喝水吃饭。”朱明瑞理直气壮。
“那你去吧?”郭东似笑非笑。
“……”朱明瑞英雄气短说,“我还是等你们一起吧?”
说罢,朱明瑞推着琅涛和蒋必胜,示意大家去看录相。
北京队球员们围坐一角,花了两小时,看完录相——上海球队和甘肃球队对攻,以三比三的分数踢平比赛而最终进入加时赛!
在加时赛里,甘肃球队因体力不支而让上海球队有机可乘,再入一球,赢得胜利!
“太可惜了。”吴泽君不吝啬地赞美,“两支球队都挺优秀——话说蒋必胜,你家全是菁英球员啊?蒋武胜、蒋必云、蒋清云!……真没想到,你弟弟们也能踢进半决赛。”
“我也很意外。”蒋必胜叹为观止,“弟弟们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果然,是父亲和哥哥错了,我们并没错——我很高兴!”
“明天的决赛,再拼一把,让我们凯旋而归!”琅涛握拳,激励技能再次开启。
“北京队必胜~誓得冠军!”北京队球员们霸气地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