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半球赛之后,琅涛和吴泽君急追落彩依和秦思雨而赶回宾馆时,根本没瞧见观众席处又走来一名胖子——朱明瑞!
朱明瑞望着一骑绝尘的琅涛和吴泽君,又瞄着手中的数码照相机,愁眉苦脸道:“唉~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我非得录下其他球队比赛的经过啊?”
想起录完相后,还得把录相发给郭东,朱明瑞更加愁眉苦脸:但愿他的拍摄技术能够提高,不然再瞧一片模糊的画面,郭东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上午朱明瑞写报道出结果了,结果是:烂!
由于画面不清晰,别说回校投稿校园报社了,就连郭东本人,都没通过!
抓了抓头发,朱明瑞苦着脸庞,努力地摄像。
……琅涛和吴泽君回到宾馆,迎头撞见蒋必胜吃瘪的画面——
“蒋必胜,你要不要脸?你还想纠缠我妹到什么时候!”方玉人高马大地挡在方素的面前,与个矮不高的蒋必胜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站在四楼过道,周围空荡荡的,没人敢靠近。
一群客人们站在一楼,仰头观看次数不多的难得八卦,内心好奇之余,纷纷奇怪宾馆里怎么不见保安人员来制止——万一楼上的三人太过冲动,闹出什么不好的纷争,岂不要影响这家宾馆的优良声誉?
“发生了何事?”眼见落彩依和秦思雨好似商量好了一般钻进人群里便溜了,琅涛和吴泽君估计她们返回自己的卧室,便停驻脚步,好奇地观望楼上的三人——
卧槽~那不是蒋必胜吗?
琅涛定睛一看,瞪大两眼,直觉冲前——
却被吴泽君伸手一抓,拦了下来!
“急什么?”秉着“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传统,方才吃瘪的吴泽君愤愤不平,不准让琅涛捣乱,免得蒋必胜也吃不成瘪,“他们不会闹得太过。”
“啊?……”琅涛张大嘴巴,摸不准吴泽君的意思。
“让他们闹去,只要不出人命,一切好说。”吴泽君毫不负责地摆了摆手。
琅涛还想动一下,仍被吴泽君抓住衣角。
满头黑线,琅涛总算理解了吴泽君:敢情这位心情不痛快,也看不得旁人快活?
于是,琅涛随众一起围观蒋必胜吃瘪——
三楼过道。
蒋必胜满脸通红,这种偷偷摸摸找方素道歉却被大舅子逮住且误以为他要欺负自家妹子的这等乌龙事儿该如何开口,才能保住大舅子的颜面?
绞尽脑汁,蒋必胜弱弱地说:“大舅……啊~不是,方玉大哥,我对方素妹妹没有恶意,你不要误会——”
“没有误会?”方玉横眉瞪眼:真当他是耳聋,没听出蒋必胜方才想唤他“大舅子”么?——啊呸~想都别想!方玉大怒,“相识的,赶紧滚!别让我再见你!”
太糟心了,回想起自家妹子混在北京球队当校医实在太坑爹了……若不是他被郭东的丰厚报酬一时迷花了眼,他就该果断地拒绝!
方玉暗恨,懊悔不已,却拿钱手软,没敢违约——妹妹混在北京球队当校医,他则抽空紧跟妹妹,免得妹妹受人欺负……尤其是叫蒋必胜的矮子,必须重点严防,免得他叼走妹妹!
话说今天方素好不容易返回宾馆,还没歇上多久,便被蒋必胜打扰——方素原本不想开门见蒋必胜,却硬被蒋必胜厚脸皮地敲门到干扰其他人员的午睡!硬着头皮,方素只好开了门,然后……
蒋必胜一把抱住方素,大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儿”。
方素吓了一跳,失声惊叫——
方玉害怕方素住得不习惯,刚好找到方素,就听见方素大叫“放手”,于是……
就成了目前的局面。
方玉认为蒋必胜欺负她,便自动地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消灾挡祸——她本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事实上,玉素对蒋必胜乃至北京球队整支球队忘记带她吃午饭一事仍是很有怨念的。
“那可不行。”蒋必胜还未出声,便见郭东优哉游哉地走来,“方素是我们球队的校医,即便她不想见蒋必胜,也会因校医而不得不见蒋必胜。”
蒋必胜、方玉和方素目瞪口呆地瞧见郭东天外飞来地冒出——郭东甚至拍了拍蒋必胜的肩膀,奇道:“你不是腿酸吗?还没让校医治一治吗?”
蒋必胜打个激灵,实在太佩服郭东的脑袋瓜子,忙道:“哎哟~哎哟~我的腿好酸~方素妹妹,快帮我瞧一瞧?”
方素轻咽口水,方玉则气到说不出话来——
蒋必胜不怕方玉了,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轻拽方素的袖子,苦恼道:“腿酸,能治好吗?……”
方素张了张嘴,迟疑道:“……能。”
眼见蒋必胜死皮赖脸地缠上方素,方玉脸都黑了,一把拎起蒋必胜的后领,宛如拎小鸡一般,翁声翁气道:“这有何难?——交给我吧!”
说罢,方玉拽着蒋必胜,直把蒋必胜拖走!
方素:“……”
郭东:“……”
围观的客人们:“……”
待方玉把蒋必胜拖回他自己的房间后,端木绿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经过郭东的身边时,自顾自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郭东:“……”
很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郭东默默地同情蒋必胜。
琅涛咂舌,对吴泽君道:“所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概就指这类情况?”
吴泽君收回视线,耸了耸肩,说道:“爱莫能助。”
大步朝前,吴泽君朝琅涛挥了挥手,示意他要找秦思雨去了。
眨了眨眼,琅涛也跑去找落彩依——
挤出人群,琅涛冲到落彩依暂住的地方,敲了敲门,出声道:“彩依,是我。”
门里没反应。
琅涛继续敲门,说道:“彩依,开门!”
门内仍无回应。
琅涛一边敲门,一边拿出手机,给落彩依发短信:
……
整条走廊,只听琅涛的敲门声和他的语音短信,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回荡,显得分外吵闹——不知过了多久,琅涛只觉拿着手机发短信到麻木,门里终于传来落彩依的拒绝之声:
“我不想见你。”
终于回应了!
琅涛大喜,隔门道:“那你什么时候想见我?”
——不想见你,你就看作期限么?!
落彩依揉了揉太阳穴,直感琅涛多了不少心眼,也学会打蛇随棒上了。
可要真的彻底断了,落彩依也心有不舍。
闷闷地生了一会儿气,落彩依冷淡道:“等你们球队出线后。”
那岂不是要等一周后?
琅涛一顿,得寸进尺道:“一周后你就愿意见我,对吧?——很好,到时我再来找你!你可不许拒绝我!”
一骨碌说完,不等落彩依插话,琅涛快快乐乐地跑了。
落彩依哭笑不得。
静等片刻,落彩依起身,把门打开,果然琅涛早已不见了踪影。
估计琅涛也知她的心情,不敢肆意地打扰她吧?
吴泽君耐心地敲门,缓声道:“阿雨,你在的,对吗?快开门!”
“不开不开!”秦思雨带着哭腔大嚷,“你这家伙,我看错你了……我不想见你,你最好消失!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吴泽君敛去笑意,冷声道:“阿雨,我知你这是气话,你是说笑的,对吗?”
“谁说笑了?”秦思雨冷笑,“每次是我迁就你,可你呢?——我喜欢你又怎样?你若待我不好,我何必再眷念你……我可没那么下贱!”
“阿雨!”吴泽君加重语气,“你越说越过分了啊?”
“你……”秦思雨眼红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温柔地说几句软话呢?
吴泽君又敲门,好脾气道:“阿雨,快开门,让我进门和你谈,在门外我都不方便说话……能开门吗?”
秦思雨听了吴泽君的请求,心头本有一簇小火苗,顿时烧成了火焰山,怒道:“开门?——你想多了!你们球队没出线之前,我拒绝和你说话!”
“随便你。”吴泽君拉下脸来,显然也不是一个有度量的男朋友,“等我们返校了,我们再好好谈一谈,行吗?——届时你想和,还是分手,随你……”
——后面一句话当真不能说!
吴泽君却偏说了。
只气得秦思雨直想砸了室内所有的摆设,听一听那破碎的声音以缓心中的碎心。
谁要和吴泽君分手了?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为何……?
秦思雨一片茫然:她原想小小地冷落吴泽君,岂料……
这局势怎地发展成这样?——他们的关系有这般脆弱吗?
有心想要开口谅解,却没听见吴泽君的喊声——秦思雨心下一凉,忙把门打开,便见吴泽君悄然地离去!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秦思雨咬了咬牙,怒道:分手就分手——你可别后悔!
琅涛回屋的时候,瞅见吴泽君一脸寒霜,心知他受了一肚子委屈;瞥见蒋必胜垂头丧气地撞到门上,更知他吃了一嘴的憋屈;倒是端木绿……
端木绿一本正经,只是双眼呆滞出卖他也曾吃过瘪。
“唉~这年头儿,咱们不愧是兄弟,要吃瘪,一起吃瘪。”揉了揉下巴,端木绿嘴中苦涩无比,“我心仪的女人她也有球赛要踢,根本不来看我踢球——”
丢下一句*,端木端无精打采地回房了。
这一天,北京球队有伴的几人都陷入了狗血的吃瘪状态,别提多难受了。
然而,再难受,也要端正心态,应付接下来的赛事——
吃瘪事件暂时搁下。
用了两天,校园组东北区的十六支球队踢完比赛,共有八支球赛胜出。
八强赛里,与北京球队比赛的对手是天津体育学院——李俊所在的那支球队,至于刘备他们所在的哈尔滨球队,估计要等四强赛了……如果他们晋级的话。
当误认会和哈尔滨球队比赛,但实际却是天津球队时,北京球队差点错觉他们要手忙脚乱了:毕竟天津球队除却李俊之外,他们都不大了解对方的实力,幸亏有郭东和朱明瑞出手帮忙——
朱明瑞给哈尔滨球队录相的那份资料完全不能用了,他被郭东狠狠地责骂三顿。事后,为了保证不再出错,郭东专门盯着朱明瑞去录相拍摄——谢天谢地,天津球队的那份比赛录相倒算清晰,资料倒能用上了!
八强赛前夕,众北京队球员们聚集郭东的房间,召开郭东提议的秘密大会——其实也不算秘密大会,无非是郭东再三地介绍天津球队的特色!
盯着录相里的球赛,郭东又任临时教练,再对北京队球员们提醒道:“看清楚了没?——天津球队虽是一支防御型球队,他们的前锋球员也不弱儿,实力堪比姚谦……最关键的是李俊,这人想必你们更为熟悉吧?”
“熟悉!”作为李俊的徒弟,端木绿举起手来,率先地发言,“师傅虽说是后卫,却绝不能当后卫看待——必要时,他会超级远射,林学长若是没个留意,很可能会被他破门得分!”
“真的假的啊?”林雪诚呆了又呆,“禁区外射门还算理解——但他是后卫啊!他要如何得分?真从后方……?”
太不可思议了!
林雪诚没法相信:假如李俊超级远射,他会接不住!
怎么着也能碰到足球吧?
一手搭在林雪诚的肩上,吴泽君半真半假道:“你拿我作参考,我师兄脚力比我略强……你若能接下他的足球,比赛结束后,我找他请你吃饭!”
“好!”林雪诚握了握拳头,“守门一事交给我,必不会让他轻易进球!”
“加油!”北京队球员们朝林雪诚打气,“我们相信你能行!”
昱日,大型球场。
足球解说员肖明风格依旧,噼里啪啦地倒出一堆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