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篮球联赛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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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已经第三天了,各项事务都已进入正轨,除了奉如言的寒假作业。

  “你写寒假作业了吗?”

  十班外的走廊上,奉如言背靠着栏杆问趴在栏杆上的杜明衡。

  “写了啊!我是谁?呵,那可是认真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好吧?”杜明衡略有不屑,顺口问道:“难道你没写?”

  “呵~”奉如言轻浮地笑道:“我奴役我们班的‘好学生’帮我写了,结果交的时候他给我弄丢了,然后曹娇罚我站她的课。”

  杜明衡正要放肆发笑,却见奉如言突然转过身来伏在他的背后,把他圈在怀里两手撑着栏杆,阴阳怪气地问道:“你说……我该怎么收拾这个‘好学生’好呢?”

  杜明衡的笑意顿时消逝,身体莫名地一阵战栗,尽忠职守地出主意道:“让……让他给你写一学期的作业?”

  “嘻~好主意!”奉如言一听便笑出了声,侧头凑近他,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耳朵。

  杜明衡一声惊叫,立即嫌弃地横起手臂隔开两人的间距,恰在此时,杜明衡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一旁路过的一群互相挽着手的妹纸冲他俩娇羞地笑。

  杜明衡看傻了眼,惊叫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脸上就飞起了红霞。

  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这样?!

  那些女生在笑什么?!

  女生的背影渐渐远了,杜明衡的目光却仍然收不回来,痴痴张着的嘴就快流口水了。

  “哈哈~”一旁的奉如言在女生走过之后就移到了一边的栏杆上,撑着下巴戏谑地看杜明衡一副回不过神来的傻样。

  杜明衡听见他嘲讽的笑声立刻回过了神,诧异地问道:“你笑啥呢?”

  “笑你,跟没见过女人一样。”奉如言丝毫不减语气里的嘲讽,深邃的目光刺得杜明衡脸发烫,恍惚间又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说自己是处男的事情,脸上的红越发明显了。

  “嘁!嘁嘁嘁!”杜明衡咬牙哼了几声,转而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俩做这种事情那些女生这么高兴啊?”

  “啊?因为基情。”奉如言笑道:“那些女生喜欢看基情。”

  “基……基情?!”杜明衡震惊道:“什么东西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奉如言意味深长地笑了。

  “张俊芜你个狗逼!!!”徐余被张俊芜压在凳子上起不来,无奈地大骂,张俊芜用膝盖压住徐余的背,放肆地大笑。

  这两人前桌的胡侪淡定地喝着保温杯里的茶,一旁的张廉兴致盎然地扭头看着徐余单方面被虐,乐呵地连手上的书都忘了看。

  “啊啊啊啊!!张俊芜NM!!你居然敢当着胡侪爸爸的面这么欺负我!!”徐余一边挣扎着想起来,一边忍着笑向胡侪暗示。

  胡侪这时便大笑一声,放下杯子,猛地向张俊芜扑过去,从背后抱起张俊芜要放到另外一边的桌子上,张俊芜一边嚎叫着挣扎,还趁机伸腿踹了一脚徐余的屁股。徐余气愤地拍了拍裤子,从凳子上跳起来帮胡侪抱住张俊芜的腿,一边往后门方向拉,一边阴险地笑着喊道:“磨他!磨他!!”

  一旁的张廉瞬间会意,立马丢了书过去抱住张俊芜的另外一条腿,集体往后门移动。张俊芜一看大事不妙,立马大喊大叫地使劲挣扎起来,结果反而引来了更多一脸坏笑的男生前来帮忙。

  抱腿的人分开张俊芜的双腿夹住门板,然后众人举着张俊芜的身体开始有节奏地在门板边上摩擦,整个教室里都回荡着张俊芜的惨叫和众人的狂笑。教室前面本有不少女生在围观张俊芜和徐余的打闹,结果后来演变成这样了,她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围观,只好背过身去暗自偷笑。

  众人举着张俊芜正磨得兴起,却突然响起了上课铃,于是一群人立刻一哄而散,只剩张俊芜难过地扶着门板,一手捂着裆骂道:“一群混账王八蛋!真是禽兽!!”

  张俊芜捂着裆回到座位,只见徐余对着他笑得都快抽过去了,张俊芜佯怒骂着脏话却止不住嘴角被徐余逗出来的笑意,徐余趁热打铁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你欺负我的下场,下次还敢欺负我,我就带领全班把你给磨得站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你丫才站不起来呢!凑表脸的!有本事单干啊,看谁磨谁!”张俊芜忍着笑意骂完徐余,又开始骂前排的张廉没良心,居然帮着徐余胡作非为。

  杨白玉已经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仿佛一代女皇审视自己的江山。教室里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等着她开口。

  “上学期由于各项事务的耽搁,所以没有开展篮球赛,这学期从下周开始,每周五都将举行篮球比赛,赛程表体委来拿一下,至于我们班篮球队体委负责选一下,队服的话你们自己商量着定制……”

  此话一出,下面已经有了小小的欢呼声,喜欢篮球的不少男生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迫不及待地就想加入篮球队了,杨白玉不得不敲了敲桌子,尖着声音强调安静。

  有了可以期待的事物之后,时间便开始变得漫长,定篮球队人数,定队服样式也才两天而已,大家就已经跃跃欲试了。

  转眼又是周末。

  无数个平淡的日子就这样悄悄消逝,而现在这群欢脱的少年却从未意识到这样的日子一旦逝去了便再也不会有了。

  奉如言一如既往地在学校打球到天黑才走,奉宁远却没有再特意到球场来看他。

  奉宁远因为奉如言而变得心神不宁,开学考没有发挥好,因此而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一番。周六的补课也大多没有听进去,奉义来接他回家,他却只是低着头说想去见谢苓。奉义见他寒假以来情绪一直都很低落,于是便立马答应送他过去,还说晚上可以住在谢苓家,奉宁远这才稍微开朗了一点。

  奉义将他送到谢苓家楼下后便驱车离开了,奉宁远目送他离开后才转身上楼,奉宁远并不知道,他的突然造访将会给谢苓的生活造成巨大的改变。

  此时的谢苓家,窗帘关得严严实实,客厅昏暗无光,空无一人。远离门口玄关的厕所里,高高的小窗透进来一束光照在布满鲜红血迹的瓷砖地面上……

  谢苓失神地坐在厕所地上,脸上混着汗水和泪水,他柔软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眼中水汽朦胧,薄唇已经被咬出了血迹却依然被狠狠压在白齿之下。他右手紧紧攥着的一把水果刀沾满了鲜血,左手的手臂已经被他划出了十多条深浅不一的伤痕。

  厕所的水龙头在缓缓地滴水,谢苓手里的刀尖也在缓缓地滴着血。他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尽管左手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可他却依然在继续用锋利的刀锋划开自己的皮肤。

  “不……不要……我还呜……还…不想死啊……”夹杂着稀碎抽泣的声音,殷红的血液沿着嘴角流下,疼得吸凉气的他却放不下拿刀的手,仿佛只有划开皮肉才能让他的痛苦和愧疚随着血液一起流逝……

  “呃……”谢苓伸出舌头尝了尝嘴角的腥甜,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手臂上的新伤却很快地转移了他的注意,正在此时,客厅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谢苓愣了愣,仍坐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扭头望向了玄关方向,屏气静听。

  过了几秒,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谢苓仍然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来的人肯定不是他爸,否则早就骂开了。他扶着浴缸缓缓地站起身,左手的血顺着洁白的缸壁滑下去。

  “谢苓?!”奉宁远试探着叫了谢苓的名字,心中纳闷道:这种时候不在家,小苓会去哪里呢?

  谢苓一听见奉宁远的声音便怔住了,怎么会是他?!登时心里就慌了起来,看了看右手还攥着的刀,一时手足无措。谢苓缓缓地向厕所门口移动,将满是血的左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紧张地望着门口。

  一阵寂静过后,谢苓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谢苓一个激灵,手里的刀顿时滑落,掉在厕所的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奉宁远在门外听得清楚,挂了电话敲门道:“这不是在家吗?开门啊谢苓!”

  谢苓慢慢地向前挪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根本不能见人,更何况是他最喜欢的宁远,他在宁远面前可从来都是他最完美的一面,可他此刻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一心只想着往那道声音过去,那是他一直都想见的人。

  他好容易挪到门前,奉宁远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催促声也尽显焦急。谢苓沉默地握住门把手,身体的剧烈疼痛使他站立不稳,他此刻的身体仿佛有千钧重,光是站着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谢苓!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奉宁远心急如焚,敲门声也越来越急促,谢苓从来不会这样的,今天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奉宁远便立刻冷静了下来,停止了敲门,平静道:“谢苓,有事开门说吧。”

  谢苓在门内顿时湿了眼眶,他将头靠在门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待平复了情绪之后,才使出全身的力气按下了门把手。

  奉宁远站在门前垂着头,他的心里很忐忑也很担心,谢苓向来都是安慰他的那一个……

  门开了,映入奉宁远眼睛的是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谢苓,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刹间眼里涌起的全是心疼与惊疑。奉宁远震惊地看着他衣服上斑驳的血迹以及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颤抖着伸出双手扶住他瘦削的肩膀。

  “阿……远……”谢苓微弱地勾了勾嘴角,露出的笑令奉宁远心酸得差点落泪。

  “嗯,我来了,没事的,我会一直在这里。”奉宁远将他拉入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这个比他瘦弱不少,几乎要晕倒的少年。

  “嗯……”谢苓在奉宁远怀里长舒了一口气,乖巧地靠在了他的肩头。奉宁远一弯腰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到里面谢苓的房间里,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

  奉宁远来过他家一次,所以对他家的布局多少还是有点印象,他在厕所看见满地血迹和那把沾血的水果刀时就已经明白了七分,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拿了一条湿毛巾回房间给谢苓擦拭脸上的血迹并处理伤口。

  谢苓躺在床上,看着他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不禁露出了浅笑,等奉宁远好不容易为他止住血,他才拉过宁远在他耳边轻声道:“宁远,我好疼……”

  奉宁远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鼻子发酸,心疼地问道:“哪里疼?”

  “全身都在疼……”谢苓说完便笑了,眼里的泪水晶莹地打着转,笑也苦涩不堪。

  奉宁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脱下了他血迹斑斑的上衣,露出了他身上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淤青。上衣从奉宁远的手中滑落,那些淤青遍布谢苓白皙的肌肤,格外刺眼。

  “是谁?!”奉宁远的声音霎时冷到了极点,甚至溢出了一丝杀气,“是谁打的?!”

  “阿远……”谢苓刚一开口,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了,声音也顿时嘶哑得不像话:“别问了……是家事,你不要管……”

  奉宁远攥紧了双拳,站在床前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是谢苓的父亲?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待人友好的样子,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这么狠的毒手?

  良久,奉宁远终于还是放开了双拳,沉默地去客厅找了止痛药,接了杯热水回来给他。看着谢苓吃完药重新躺下去之后,奉宁远才郑重道:“阿苓,你的家事我不会管,可是我不能再看见你这样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我,不能没有你……”奉宁远的目光有些闪烁,他伸手抚上谢苓的头顶,沉重道:“我们,是朋友啊……”

  谢苓噙着笑望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嗯”,然后艰难地支起身子,轻轻地吻了吻奉宁远的嘴角,接着又绽放出了如以往一般的笑颜。

  奉宁远再次涌起了那种可怕的感觉,谢苓对他了解得太透彻了,可他却完全不懂谢苓,谢苓什么事都独自背负,从来没有向他抱怨过什么,反而一直以来都在扮演开导他、支持他的角色。如果有一天他们反目成仇,谢苓对他的了解无疑会是致命的,可即使谢苓是真心地拿他做朋友,他完全不了解谢苓的话,也总有一天会失去他的。

  谢苓的笑温柔无比,却仿佛总是藏着奉宁远看不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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