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以后我生气你也要找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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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余昨天并没有正式地和张俊芜说什么,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缓和了许多,张俊芜虽然没有主动去找他说话,但是也没有再漠视他了。

  上周宣布了艺体节的事之后,体育课就又重新开始练习方队了,但这次没有老师,也没有教官,全凭同学们自觉。

  两个班长招呼着,徐余让他们按照军训时的队伍排好,这次仍然是胡络络和张俊芜领头带队走。走到主席台前时,方队里的大部分人就围成一个半圈,背着手组成人墙,另一小部分人就给前面三个跳舞的伴舞,他们不需要和前面的人动作完全一致,只要适时的动一下,营造一下恢弘的气势就可以了。

  于是,张俊芜就在班上调查了一下,选了几个有舞蹈经验的,还有几个颜值不错的人出来,和他们约好先排一下变换阵形,把人墙的站位都定好,由矮到高再到矮,最后就是前面几人的阵型变换和口号。

  张俊芜忙着四处指挥,徐余也配合着他,偶尔偷看一下他因为忙碌而挂上汗水的脸,突然从心底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有一种让他着迷的气质,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没有的气质,担当。

  徐余的亲生父亲和他妈妈是相亲认识的,介绍人说男方勤快能干,有气魄。现在想想,介绍人恐怕收了对方不少钱吧?徐余的父亲能说会道,又有一副好皮囊,徐余的妈妈便对他一见钟情,在花一样的年纪嫁了过去,可惜最后却受尽了委屈。

  张俊芜忙着安排,李桦和张廉却在一边玩开了,追逐打闹,几下就把好不容易排起来的队伍冲乱了。张俊芜别提有多火大了,捏了拳头冲过去,按住李桦就是一顿揍,李桦还委屈地指责他:“你怎么不去打张廉呢?!”不说还好,一说屁股上又挨一巴掌,“你要不追他,能来这么多事儿么?给老子滚去排好!”李桦这才老实了,捂着屁股归了队。张廉在旁边一看就笑了,乐呵呵地冲李桦扮着鬼脸,张俊芜冷着脸,冲他挥了挥拳头,吓得张廉直往徐余身后躲。

  队伍里仍然有些不太老实的人,张俊芜也不好像对付李桦那样对付他们,只好往他们面前一站,拉住在同龄人当中身材显得极其魁梧的胡侪说道:“侪哥,这就要麻烦你把队伍外面的人给我‘提’回队伍了,晚上请你吃饭。”胡侪看了一眼旁边正看着他们的几人,像是领悟了什么,冲张俊芜竖了一下大拇指,说:“放心,交给我了。”

  胡侪这么一说,其他人听了也不敢瞎闹腾,都乖乖的了,这下,队伍排起来就顺利多了。因为张俊芜本身就会跳舞,所以他就选了龚伊暇和王铭梵这两个有在学舞蹈的男生和他一起学,这样既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又能保证舞蹈的质量。即使他并不想选王铭梵,但除了他之外,真的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方阵的演练就这样忙了两节体育课,总算有些样子了,体育老师偶尔来指导一下到主席台前多远时变换阵型,再看看他们的训练成果。至于班主任杨白玉,最近迷上了和曹娇一起追剧,几乎不管他们的训练。

  体育课时大家都在一起,所以练习方队最好不过,因此三个人的舞蹈练习就定在了晚饭后到上晚自习前的一顿时间,张俊芜带着龚伊暇和王铭梵去了顶楼艺体生们的教室,那里除了要在学校练舞的艺体生以外,几乎没有人去。

  教室里有一堵墙全是镜子,其余的都是透明的玻璃,靠门的那边和对面有拉韧带用的横杠,因为没人打扫,所以几乎都蒙上了一层灰。张俊芜把手机拿出来,给另外两人传了舞蹈视频,让他们先看一遍,然后三个人再一起练习,由于张俊芜很喜欢这段舞,自己以前也跟着练习过,所以他学起来比另外两人更容易。

  王铭梵和龚伊暇看完后,张俊芜就安排三人站位了,由于身高的原因,所以让最高的王铭梵站在中间,另两人身高差不多,就站在旁边,反正跳舞的时候三人的位置会轮流转,也不在乎什么中间不中间的,只是开始和结尾的时候这个站位看起来会比较美观。

  音乐响起,三人根据视频的分解动作开始学起来,一开始大家都很认真,很投入,不一会就出了汗,张俊芜脱了外套,随手挂在横杠上,也没管上面是不是有灰。

  王铭梵跳了一会也出了一身汗,他过来放外套时,先是伸手摸了一下栏杆,发现一手灰之后,他就顺手拉过张俊芜的校服放在一边,然后把自己的校服放在了张俊芜原来放校服的位置,那截栏杆已经是没有灰的了。

  几人又练了一会,现在勉强能跟着视频来一遍了。张俊芜还要继续练时,王铭梵歇下了,走到一边蹲下来,看戏似地盯着他俩说:“这么简单的舞,哪用得着练那么多遍?我已经可以了,你们还要练的话就继续吧,不用管我。”

  张俊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是没长眼吗?自己跳出来什么样不清楚啊?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舞者啊,看一遍就会的?

  这些话,张俊芜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一切,一旁的龚伊暇听了,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本来三个人练舞的时间就不多,他还偏要在这个时候休息,不知好歹的家伙。

  另两人认真地练了一会,晚自习的预备铃就响了,三人就开始收东西准备回教室。张俊芜走向横杆,拿起王铭梵的校服就要走,王铭梵急忙拦住他,说:“这是我的,你的在那儿呢!”说着,拿走了他手上的校服,还指了指一边的另一件校服。

  张俊芜过去摸了摸包里的东西,还真的是他的校服,拿起来一看,挨着横杠的地方一层灰,在蓝黑拼色的校服上显得格外瞩目。张俊芜这下忍不了了,冲过去拉住王铭梵,问道:“你他妈对我的校服做了什么?!”

  王铭梵笑了,推开他的手,姣好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没做什么啊,只是把你的校服换了一个位置,把干净的地方腾了出来而已。”张俊芜怒视着他,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件校服。

  “怎么?这才多大点儿事啊就把你气成这样?班长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王铭梵面带微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再说了,你自己放校服的时候不注意把校服弄脏了的,怪我咯?你的本来就脏了,难道还要把我的也弄脏吗?换个位置怎么了?”

  张俊芜狠狠地闭了闭眼,甩开伸手拦他的龚伊暇,凑到王铭梵面前与他对视,紧闭的双唇微启,骂道:“我去你妈B的。”接着瞪了他一眼,目光里尽是厌恶和不爽,然后转身走了,龚伊暇也赶紧跟了上去。王铭梵听了这句话便皱起了细长的眉,最后终于舒展开,冷笑一声后自己回了教室,心里感叹着,乱骂脏话,真是没素质的人啊。

  从那次之后,王铭梵就再也没和他们一起去练过舞,偶尔在体育课上和大家一起走方队到变阵型,三人在前面跳舞时才能对一下速度和姿势,勉强还能对上,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张俊芜也就没有管他。

  有次晚自习时,张俊芜让胡侪和徐余换了位置,他好和徐余说一些艺体节筹备的事情,于是胡侪就换过去和王铭梵坐了。

  王铭梵的桌子收拾得极其整洁,徐余的桌子已经算是整齐的了,可跟王铭梵比起来还差的远,王铭梵拿着纸巾和矿泉水,擦了一节课的桌子,桌子都在反光了,他还在擦,一旁的胡侪终于坐不住了,说道:“你到底要擦成啥样啊?桌子都能反光了喂!”

  “我有洁癖。”王铭梵头也不抬,继续擦着桌子说道:“让我坐你们那种桌子,我可是会疯的。”一旁的胡侪听了,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自我安慰着自己是个粗犷的爷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于是又低下头,继续专注地看漫画了。

  胡侪看了两节课的漫画,王铭梵就擦了两节课的桌子,胡侪看了一节课小说,王铭梵就照了一节课镜子,还不停地感叹着自己怎么这么帅呐,怎么长痘啦,真是天妒帅才啊,,,,一旁的胡侪听得甚是无语,只好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看小说转移注意力。

  第四节课的时候,有些通校生回家了,胡侪就坐到别人的座位上去写作业了,终于避开了王铭梵的感觉真好。

  李文斌因为是纪律委员,所以要坐到讲台上去管说话的,由于这个活容易得罪人,所以他和两个班长轮流来,一人管一晚上。

  这天是周四了,明天周五有活动课,不少人激动得不得了,高中第一次社团活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不少人满怀着期待,在地下叽叽喳喳地讨论个没完。

  李文斌喊了好几次“安静”也管不住,最后一拍桌子怒吼着威胁道:“再给我闹!”全班顿时静了下来,可是没静多久又开始了。张俊芜忍不了了,走到老扎一堆在那说话的那群人面前,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们。那群人被盯得发毛,有个女生就说道:“班长你回去吧,我们不说话了,真的不说了。”

  张俊芜这才坐回去,刚刚那霸气到秒杀一切的眼神,把徐余迷得一愣一愣的,内心开始严重怀疑人生,张俊芜也可以这么霸气的吗?

  张俊芜刚一坐回来,就看见徐余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眼神澄澈地望着他,不禁有些想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软软的,突然想起来好像很久没摸过他的头了,一想起摸,突然又想起来不仅好久没摸过头了,连腰也很久没摸过了,突然又在心里怀疑着,没被我摸腰的时候,是不是跑去让别人摸腰了?一想竟然还有点生气了。

  徐余就看见他回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头之后,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些不高兴,于是就问他怎么了。张俊芜低头认真地赶着作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找奉如言学球?”

  “呃,,,”徐余有些懵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只好老实地回答:“那天不是跟你闹翻了么,就不好意思找你啊,然后刚好看到他在那打球,球技也很好的样子,所以就找他了,我认识的人也不多,,,”

  张俊芜听完,特别认真地别过脸看着他,说:“我生气你就不找我了吗?你是不是傻?”“嗯?”徐余有些委屈,张俊芜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吸引着他的目光,也吸引着他的心。

  “以后我生气你也要找我知道吗?”张俊芜说得有些霸道,像是稚气未脱的小孩说“以后你只能跟我玩,只能和我做好朋友”一样。徐余似懂非懂地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一层小小的感动,以后他生气也要找他啊,就是说要一直在一起么?

  徐余暗自偷笑,张俊芜认真的表情让他觉得很安心,好像和他结下了什么不可斩断的羁绊。徐余决定,以后他再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找谁的时候就去找他,就算他在生他的气也没关系,他们说好了。

  张俊芜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这句话给了徐余多大的力量,就像是一个漂泊了很久,无依无靠的人终于找到了停靠站。流浪着的孤独的心被温暖一次之后就会迷恋上那种感觉,再去过那种孤独流浪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更加痛不欲生。

  徐余也不知道,他现在以为的以后只是他以为而已,张俊芜给他的温暖只是一时的,当这种温暖冷了之后,就会变成比孤独更加锋利的刃,让他在好不容易适应的孤独里继续无所适从,继续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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