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局。”
江希影实在忍不住,还是插口了。
“陆岩已经被开除公职,他不是警察,怎么审秦家?这个案子一直是我们西锦分局在办,我认为还是应该交给我们西锦分局审理。”
这里面太多谜团,而且牵涉花与剑,江希影必须亲自操作。
“江希影,你还要脸不要?今天你闯多大祸?还要接手这个案子?这次抓到一个公主,下次你把镁国总统***抓了,我还能给你擦屁股吗?”
陈富贵一顿口不择言的训斥,让江希影面红耳赤,却找不到半个字反驳。
这些日子,陈富贵受江希影的气受够了,现在好不容易她犯了致命错误,再大的后台也难保她,陈富贵当然要狠狠地落井下石。
“谁告诉你陆兄弟被开除了?你打给市局的报告,市局回复了吗?市局批准你开除陆兄弟了吗?”
“开除陆岩的程序合法合规……”
“胡说八道。”
江希影还没说完,就被陈富贵打断。
“你知不知道,陆岩消失那三天,是我们市局派他出任务了?目的就是调查梁坤灭门案。
像你这种低级警员,我用得着通知你吗?”
“……”江希影瞠目结舌,陈富贵为陆岩开脱这番说辞,怎么似曾相识?
“所以,他用了枪械怎么了?他的防弹衣破了怎么了?他擅自离岗怎么了?
现在梁坤灭门案即将告破,我们市局要为他恢复名誉,轮得到你这个低级警员横加干涉?”
又是一顿骂,终于将江希影上任这接近一个月时间,带给他的屈辱全部还了回去。陈富贵感觉太痛快了。
“陆兄弟,你不用管其他人,只管审查秦忠书一家,取得实质性成果,我亲自给你上报省厅请功。”
陈富贵说完,又附在陆岩耳边加了一句:“不过陆兄弟,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为你复职,必须是在取得审查成果的基础上,否则,老哥也帮不了你。”
陈富贵也无奈,陆岩是什么情况,市局的人清楚得很。
如果陆岩能查清梁坤灭门案,那就是大功,说陆岩是市局亲自调动的,那破案也就有了市局的功劳。
反正陆岩的开除文件,还没正式批复,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但要是陆岩查不清案子,什么都是白搭。
……
陈富贵亲自下令收队,武警撤出升仙湖别墅区。
江希影集中了刚才车库里的十几名武警和刑警,以特勤局的名义,下达了封口令。决不允许任何人说出伊瓦洛的事。
陈富贵让自己的人,带走了昏迷中的秦龙和伊瓦洛。陆岩也跟着去了市局。
别墅留下桑梓依和梨香两人。
……
伊瓦洛醒来,果然没有说出昨晚与陆岩的后半段交手。也没吐露陆岩半个字的秘密。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敢说陆岩的秘密,说出了陆岩的秘密,她自己不也暴露了吗?
光是公主和护卫互换身份十几年,就足以轰动世界了吧?
更何况她们还想拿到黑龙骨。还收留了二十年前一名国际罪犯。
桩桩件件,都是不能对人言的。
她只能和陆岩保持默契,彼此为对方保守秘密。
伊瓦洛是丹麦公主,市局也不可能去追究她刺杀陆岩的罪,也不可能去询问她这么做的目的。
只能派出得力干警,护送伊瓦洛回到拉提娅等人身边。
……
市局。
陈富贵特地提供了一个审讯室给陆岩,专门审问秦龙。
陈富贵,市局局长,各部门处长、主任,都到监控室观看。
几大领导都认为,这一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心理战。
陆岩会使出各种诱供手段,让秦龙无从招架,最后屈服,供出自己的所有罪状。
持续时间一定是四个小时以上。几个领导都已经吩咐食堂,把饭菜送到监控室来。
然而……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名字。”
“秦龙。”
“你犯过什么罪?”
“读幼儿园时,班上一个同学嘲笑我流鼻涕,我叫一个手下把他鼻子打碎了。
八岁那年,我听说鹤肉很好吃,就叫一个手下去蒙古猎了一只丹顶鹤。
十二岁那年,我们班一个女同学瞧不上我,我就带人把她堵在厕所里,逼她脱裤子给我看,后来她就自杀了。
十三岁那年……”
“够了。”陆岩制止了秦龙:“我他妈让你说犯罪记录?你做这些事都是未成年时做的,不算犯罪,你他妈有没有法律常识?”
监控室一众领导连连点头,陆岩的法律素养果然高。
“是是是。”秦龙连忙道:“我读大一那年,爹给的一万块生活费很快花光了,于是我就去了学校外面收保护费。
两个小贩不愿交,我就在他们油锅里扔老鼠药,最后出事了,两个小贩都被判了十年。
二十岁那年……”
秦龙把他所有的犯罪事实,全部一五一十地全部坦白出来,还告诉了陆岩,到哪里去搜集证据和线索。
比如坑害那两个小贩,秦龙便交代了当初与他合谋的人,买老鼠药的地方,怎么下的毒等等。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还是尽可能提供了所有认证物证,足够为两个小贩翻案。
监控室里的书记员奋笔疾书,记录着秦龙说的每一句话。
一众领导都惊呆了,这也太配合了吧?陆岩是怎么做到的?这不科学啊。
“嗯,交代的这些应该够判你死刑了。那我们接下来说说你父亲吧。”
所有领导瞪大眼睛看着监控画面里的秦龙,竖耳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震惊地听完了秦龙对父亲秦忠书的全部指控。
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忤逆不孝,丧尽天良。
秦龙把秦忠书的所有事,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父亲秦忠书,是二十年前在蓉城抢夺黑龙珠那批国际罪犯之一。据秦忠书对秦龙说,二十年前那批国际罪犯,就剩下了四个人。
一个是秦忠书。一个是梁坤。
一个已经逃到国外。
陆岩猜测那个逃到国外的,就是伊瓦洛的师父。
但是剩下一个人,秦龙也不知道名字,只是听父亲秦忠书说起这个人,语气中都带着十分的敬畏。
并且秦忠书在蓉城苦心经营二十年,都是在等那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