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瓦洛公主,拉提娅,三名随从和陈先生,六人躲在一面土坡之后,根本不敢冒头。
从大观镇涌出的镇民从土坡两侧绕过,拖儿带女,哭声喊声一片。
卖炸豆腐的陈大婶骑着小推车想跑,结果被另一个卖凉面的小推车撞翻,也来不及理论,两个小贩跟着人流跑向土坡。
路面不平,陈大婶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眼看后面人流涌来,如果被人流踩踏,必死无疑。躲在旁边的伊瓦洛公主于心不忍,就去扶陈大婶。
可是就在这时,陈大婶突然凶光毕露,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刺向靠近的伊瓦洛公主胸口。
伊瓦洛公主吓得花容失色,旁边拉提娅手疾眼快,一脚踹飞了陈大婶。
旁边的陈先生都看愣住了。
还有那两个推着陆岩走的黑白两个便衣,正准备回来帮忙,看着被拉提娅踢飞的陈大婶,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几年在大观镇本本分分卖豆腐的陈大婶,怎么会刺杀伊瓦洛公主?
要不是拉提娅听了陆岩的话,早有防备,刚才就让陈大婶得手了。
可是还没等陈先生松一口气,那个卖凉面的小贩又冲向伊瓦洛,还有旁边十几个仓惶跑过的镇民,都突然变成夺命亡灵,一起向伊瓦洛扑来。
这些人明显都受过专业训练,虽然三个随从身手了得,可是每个人被两个杀手缠住,就已经无法分心照看伊瓦洛。
黑白两个便衣冲过来,直接被一个杀手一脚踹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剩下的杀手全冲向伊瓦洛,拉提娅死死护在伊瓦洛身前,面对五六个杀手围攻,分身乏术。
外围一名杀手突然亮出一把水果刀,对着人缝中的伊瓦洛扔了过来。
水果刀从两名杀手中间穿过,直刺伊瓦洛心脏。
陈先生躲在旁边,看到杀手甩出水果刀,这一刻无数画面涌上陈先生脑海。
自己从一穷二白的农家子弟,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其中牺牲付出,不能用言语衡量,可今天要是伊瓦洛公主在自己面前被刺杀,自己的饭碗铁定保不住。
自己一大家子人怎么办?那么多房贷,还有孩子留学的钱,难道都要当了十几年全职主妇的妻子来还么?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陈先生一个健步冲过去,飞身挡在了伊瓦洛公主身前。
“噗”
水果刀洞穿陈先生胸口,鲜血狂喷。
陈先生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十几个专业杀手,开始围攻拉提娅和三名随从,还要提防一些杀手放冷箭,拉提娅四人渐渐支撑不住。
“拉提娅小姐,我们走吧。”一名随从对拉提娅道。
“不行,必须保护公主。”拉提娅一边挡住围攻自己的杀手一边道。
“可是再不走,恐怕你都有危险。”
“别废话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放弃公主。”
话是这样说,拉提娅心里已经很悲观了,现在她恨不得杀了这个姓陈的局长,安排那么多人保护公主,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安全,结果没一个人有用。
三名随从不同程度受伤,拉提娅也渐渐无法招架,看了一眼身后的伊瓦洛公主,拉提娅几乎也想要放弃了。
就在这时,拉提娅面前拿着一把匕首刺来的刺客,好像中邪了一般,突然仰天倒地。
拉提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旁边两名杀手也仰天便倒。
陈大婶的小推车旁,陆岩自己炸了一碗豆腐,又从旁边小推车拌了一碗凉面,一边吃炒饭一边吃豆腐和凉面,偶尔喝一口免费的海带汤,兴致勃勃地观看一群杀手围攻拉提娅几人。
眼看一名随从左臂受伤,两名杀手攻过来,就要一刀砍向随从脖子,陆岩手里出现一枚银针,轻轻一弹,银针疾风一般射出去,正中杀手肩井穴。
杀手手臂瞬间全麻,眼看就要砍破随从脖子的刀,“铿”地一声掉在地上。
一碗炒饭还没吃完,十七个杀手倒下十五个,剩下两个终于发现不对劲,惊恐慌张地四处张望。
可是周围除了吃炒饭的陆岩,早就不剩下一个人。
山上的狙击手在大批警察围堵下,遁入山中,一批警察调回保护伊瓦洛公主,在三名随从帮助下,逮捕了剩下两个杀手。
警察发现其他十三个杀手也没死,甚至没怎么受伤,也顺便羁押。
“好奇怪,这些人似乎没受伤,刚才怎么倒下的?”一名随从用丹麦语问拉提娅。
“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华夏古老的扎穴手法,针扎入穴位,不会让被扎穴的人受伤,但是会产生肌肉僵硬经脉发麻的情况。
会这种扎穴手法的华夏人虽然少,但也不是不存在。可是今天这个出手的人,绝不是一般扎穴制敌的人。
扎穴需要极为精准的力道,能够隔空扎穴如此准确的人,我闻所未闻。”
拉提娅现在终于知道,华夏人并不都像姓陈的这个局长这么草包,藏龙卧虎。看来这次来华夏的任务,不是那么容易完成。
说到姓陈的局长,拉提娅看向伊瓦洛公主身旁的陈局长,早已昏迷过去。这时救护车到来,几名医生急忙下来救治伤员。
眼见陈局长胸口血流不止,两名医生先给陈局长止血。
可是一名医生用切光镜看了陈局长的伤口,又用听诊仪听了陈局长脏腑振颤情况,摇了摇头。
“医生,我们局长怎么样了?”黑白两个便衣赶紧过来问道。
一名年轻医生给陈局长止血,那名戴眼镜的老医生摇摇头道:“打电话叫他家属过来吧,他肺脏被利刃插穿,刀刃上还有倒刺,导致肺孔大出血,应该就是半个小时的事了,如果及时醒来,也许能留下些遗言。”
“我不要留遗言。”
这时陈局长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医生的衣服下摆,急声道:“医生,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我爸妈还指望我养老,我还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呢,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啊。”
四十好几的男人,说着竟然“哇”地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