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三人,关在书房里商讨对策,最后还是没辙,只能等晚上宋浔来了,临场发挥,走一步是一步。
韩柏杨唉声叹气,叹自己这个女儿,从小教育她要善待别人,这下好了,长大了,心地过于善良,现在连南君泽的儿子都要顾。
她和宋浔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正是要好好珍惜的时候,就算今晚宋浔来了侥幸能过了这个坎。
就她这个性子,日后还指不定有什么等着她的,真是让人忧心啊!
三人下楼走回餐厅之时,里头的李心秀正明枪暗箭地说着刻薄话。
“我们韩家啊,也就是蠢,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能从我家老头子身上骗钱,那时候差点没被骗到家破人亡,都说恶有恶报,真希望我这把老骨头埋进地下之前,能看看仇人怎么遭报应。”
如此明显针对南山河的指责,表婶听的脸色铁青,搂着南南不敢接李心秀的话,却也是坐不住了:“我想起来还有事,多谢韩家太太招待,这就带着南南回去了。”
李心秀刚才话挺多的,如今表婶起身要走,竟不再言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巴不得她们走。
“表婶请等一下。”韩叙在餐厅门口将表婶给拦了下来:“饭都没吃呢,我有事跟你商量,边吃边说。”
表婶眼角扫到李心秀逐客的目光,摇头道:“不了,南南刚才吃了点,我还在减肥。”
韩叙回头瞥了眼自己老妈,只好拉着表婶去了外面客厅:“那你坐着喝点东西,我真有事,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兰姨给表婶端来了一杯果汁,表婶忐忑地坐下来问:“韩小姐有什么事就请说吧,我还要带南南回酒店收拾东西,下午赶飞机回家呢!”
韩叙笑了笑,半蹲下来,朝南南招手,南南嗖地一下就窜进她的怀里。
“南南,你喜欢韩叙妈妈吗?喜欢这里吗?”韩叙指着自己和这栋房子柔声问。
“喜欢妈妈,不喜欢这里。”
南南不懂掩饰,刚才在餐厅里听李心秀说话时口气生硬,虽然听不懂李心秀在说什么,但在孩子眼里,李心秀那就是骂人的口气,所以他不喜欢呆在这栋房子里。
韩叙愣了愣,又问:“那妈妈带你去别的地方,你愿意跟妈妈在一起吗?每天哦?”
“真的吗?”南南咧着刚换了门牙的嘴,高兴地问:“我可以每天都和妈妈在一起?我们回奶奶的房子去住吗?”
坐在一旁的表婶可算听出来了,韩叙这是要把南南留下来,极是意外:“韩小姐,您的意思是?”
“对,我要收养南南,以后做我的儿子。”韩叙想抱着南南起身,南南长个长的快,着实有些抱不动,只得牵着他坐回表婶身旁。
“不瞒婶子,我答应过君泽,要照顾南南,所以今天就是跟你商量这个事。”
“这个……”表婶思忖片刻,看上去十分为难:“我做不了主,得回家听老头子的,何况当初,是我嫂子亲自指定把南南托付到我手里,您看……”
韩叙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顾虑,你是个负责任的人,等我一下。”
韩叙起身往楼上走,南南立刻跟在屁股后头也要上楼。
“南南,别乱跑!”任表婶怎么喊,南南就是当作听不见,一路跟着韩叙往楼上跑。
韩叙上楼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韩家上下都在餐厅里吃饭,独把表婶一个人晾在了客厅里。
要不是南南跟着跑上了楼,表婶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表婶以为是南山河的电话,想着好好跟他骂上一顿,把自己在李心秀那里所受的污蹧气,撒回去南山河头上。
掏出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刚接起来,对方就问:“你是南山河的家属吗?”
“我是,你是谁?”表婶紧张地问。
“我们是派出所的……”
韩叙牵着南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表婶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身体摇摇欲坠。
“婶子?你怎么了?”韩叙快步跑了过去扶着表婶:“脸色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
表婶回过神来,竟是浑身发抖:“韩小姐,南南就托您照顾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韩叙反应过来,表婶跌跌撞撞地已经跑出了韩家花园。
韩叙拉着南南追了出去:“婶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表婶没有回话,很快跑的不见了身影。
韩叙杨着手中的一张纸,朝别墅区大门方向小声念着:“公证委托书你还没看呢?”
韩叙一头雾水,表婶刚才还说南南这事挺为难,就上楼拿个委托书的工夫,怎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妈妈,表叔婆干什么去了?”南南指着大门的方向问。
韩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南南不用怕,以后你就跟着我。”
“这个是什么?”南南还没上小学,不认识几个字,拿过韩叙手中的纸看的很是认真,连自己表叔婆走了也不跟上去。
“这个呀,是你爸爸委托律师给我的一份公证书,以后,妈妈带着你,就不是拐骗儿童。”
这张公证委托书,还是韩叙那次去跟南君泽办离婚手续时,顺手让南君泽写了给律师拿去公证的。
南君泽当时看上去不那么愿意,后来律师才告诉她,说南君泽觉得自己已经欠她太多,不想再让南南去拖累她,但其实在南君泽心里,南南托给韩叙,他最安心。
南南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是您的孩子了吗?”
韩叙捧住南南的脸,把那张跟南君泽如出一辙的小脸揉成了一团:“对,你是我儿子!”
宋氏大楼里,工作气氛还是如常的高冷严肃。
白季岩把表婶和南南送到韩家后,才又折回到宋氏大楼。
走进总裁办公室,路过前台的时候,让秘书妹子给自己叫个外卖。
“白助理真是辛苦,饭点都过了!”妹子体贴地说。
“老板呢?吃过了吗?”白季岩摸着自己饿扁的肚子问。
“也没呢,刚才我才进去问,宋董说还不饿,说需要的时候再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