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买股东的矛头齐齐对准了宋浔,看见这样的效果,宋清云掩藏不住激动,扭头对主位上冷着脸的宋浔得意地笑道:“既然绝大多数股东的意见都是马上投票,难道你还要死扛着不成?”
刚才被那些股东逼问的扳起脸的宋浔,此刻忽然扬嘴一笑,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将话筒拿到嘴边,慵懒又毫无温度的嗓音,便从头顶的音箱里环绕整个会议大厅。
“刚才宋女士问我是不是要死扛,”宋浔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俊朗的脸庞淡定自如地说:“没错,我今天还就是死扛到底了!”
此言一出,台下的三分之二的股东集体恼怒,那么多人的意见,宋浔竟然都充耳不闻,如今还说要死扛到底,等于是无视这会议厅里三分之二的股东一样。
被人无视,是一种侮辱,往日人微言轻也就默默吞咽了,今日有三分之二股东凝聚的战力,给这些人壮了胆。
许多人纷纷起身指责宋浔目中无人,提议股东们自发手书人工投票。
无论台下多热闹,集体的声音也无法覆盖宋浔从环绕音响里如雷贯耳的嗓音。
“听闻,在场众多的股东,之所以积极投票赞成宋女士的提议,是因为宋女士承诺了各位可以均分她那一半家产中的六百亿,还鼓励你们拉票,每拉到一票再给一个亿,而被你们拉去的股东,一票却只值一个亿,那六百亿份之一,没有后来股东的份,我说的对吗?”
宋浔撕开了这些股东的脸皮,原本去宋家别墅参与过宋清云私会的股东,集体不敢言语,毕竟被收买这种事,说白了都是不可告人的。
但却让中立股东瞬间炸开了锅,原来有一部分人可以均分六百亿,而自己把手中的一票投出去,却只能得到一个亿。
虽说一个亿也不少,但那是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如今中立股东们知道还有六百亿可以均分,但却没有他们的份,一个个愤怒地乱了起来。
把原本针对宋浔的矛头,纷纷指向了向自己拉票的熟人,指责对方有那么大的好处自己私吞,却让他们廉价卖掉了手中的投票权!
质问声起,解释徒劳,反复求证,极力否认,各种声音交织在会议厅里,台下已经乱套了。
支持宋浔的股东们逮准机会,立刻在人堆里煽风点火。
“宋董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有目共睹,宋清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更是清楚,不久前,宋清云还公然以绑架韩董的家人相要挟。”
“宋女士连买票都区别对待,各位股东你们可想好了,如今人家拿六百亿分之一,你们拿个零头都没有,比起宋氏股份份额收益,你们的损失自己好好算算吧!别为了一个亿就出卖了自己灵魂!”
“就是啊,某些人拿着六百亿份之一出来卖命,用一个亿就把你们忽悠的团团转,钱多少是其次,上当受骗才是一世的耻辱!”
“请看清楚你们所支持的宋女士,意料之中是戏,意料之外是计,骗子那么多,别让人觉得傻子不够用啊!”
这话激怒了中立股东,谁愿意被人当傻子忽悠?
场面在极短的时间发生剧变,众多股东纷纷又开始质问宋清云,为什么要厚此薄彼,是不是真拿他们当傻子欺负?
宋清云气得双手在桌子底下发抖,想不到自己内部开个小会,宋浔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还在这里当场挑拨离间,以至于,刚才对自己有利的气氛瞬间被打乱。
气归气,宋清云见惯了大场面,很快将自己内心的愤怒给平息了下来:“各位股东认识我宋清云时候不短,就凭宋浔区区一句捏造出来子虚乌有的话,你们就相信了吗?”
宋清云带了个头,台下那些有份分六百亿的股东霎时明白了宋清云的意思,也跟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宋浔说的是完全没有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六百亿,不怕说句实话,太太答应我们的,也都是一个亿,找熟人投票,也是一个亿,并没有厚此薄彼。”
“我是有好事才拉上熟人,不想一个亿便宜了别人,千万别信宋浔,错失解散董事会股东们自己做主管理宋氏的良机!”
“一个亿只是太太给我们大家辛苦的茶点费,我们都不在意这点钱,要的就是股东会能抛开董事会,自己做宋氏的主!对不对啊?”
“对!”
中立股东们明知这些人的话里,或多或少都有水分,但是一个亿毕竟是硬菜,宁愿相信这些人的鬼话,也不想再去较真宋浔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宋清云见风向再次往自己身上倒,觉得宋浔也没有什么大能耐,对付起来简直小菜一碟。
眼角刮了一眼旁边的宋浔,宋清云得意地从鼻孔冷哼一气,蚊声说:“班门弄斧也救不了你!”
会议厅门外,韩叙的一颗心跟着里面的氛围起起伏伏,心脏剧烈跳动就没有平稳过。
背着隔开会议厅和走廊的那堵墙,韩叙已经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里面轻声哭泣。
她多希望自己能有能力帮助宋浔,把那些人打跑。
可她什么也帮不上。
别说是她,就连老爹在里面,也没有听见他说过一句话。
然而下一秒,一直沉默的韩柏杨突然说话了:“你们就不怕,今天投了票之后,宋清云翻脸不认,别说六百亿,连那一个亿都拿不到?”
谁还能不怕?只不过如今已经被推到这个份上,只能放手一搏而已。
何况,宋清云可能对一个人出尔反尔,如果对三分之二的股东她都敢反悔,日后就算她重新执掌了宋氏,也可以再次集体像今天攻击宋浔一样,去攻击宋清云。
这些被钱烧红了眼的股东,选择听不见韩柏杨的话。
宋浔轻笑的嗓音再次从音箱里传来,撒遍整个会议厅:“我以人格担保,你们拿不到宋清云的一分钱!”
股东们一个个暗自腹诽,宋浔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拿宋清云没辙了,在强行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