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可不许逃跑。”宋浔仰头就喝完了一杯。
李天湖张嘴正想把酒往喉咙里倒,手中的酒杯忽然被抢走。
韩二冲到跟前,将李天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捧住了她脸,就是一顿猛亲。
走到包厢中间的韩叙,呆愕地愣在了原地。
宋浔眼见韩二又来这一招,再一看凭空冒出来的韩叙,怒火直往头顶上窜,瞪了眼韩叙,再瞪了眼韩二,孤傲的脸上写满了厌恶,起身就走。
才刚来坐下没一会儿,人就又消失在酒吧。
白季岩看到老板走了,赶紧从角落里闪了出来,追出去之前,来到韩二身旁竖起大拇指:“干的漂亮!”
说完笑嘻嘻地边跑边喊:“老板,等等我啊!”
“啪!”韩二又让李天湖给打了一巴掌。
“韩二!你TM净跟老子过不去,上一回弄老子,现在还来这一手,老子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滚开!”
李天湖想去追宋浔,脚还没迈出去,被韩二死死抱住。
韩二人不粗壮,胜在个头和力气都大于李天湖,一边死死搂住李天湖,一边回头对韩叙喊:“愣什么呢?还不赶紧去追你的男人!”
韩叙至今还没回过魂,亲眼见识了韩二的胆子有多雄壮,敢在宋浔面前调戏女人不说,还是宋浔带出来陪酒的李天湖,不管宋浔喜不喜欢李天湖,韩二这么干,这是不想要命了啊!
“啊?哦!”反应过来撒腿就跑了出去。
韩叙跑出酒吧的时候,宋浔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就停在门口。
宋浔坐在后座,扳着一张冷脸顾着生气,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前头驾驶位上的白季岩开车,便催促道:“走啊,发什么呆?”
白季岩不敢从后视镜里看回去,心虚地用眼角带了眼酒吧大门,看见韩叙瘦弱的小身影跑出来,立刻下了车,从车头绕过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二话不说把韩叙给塞了进去。
韩叙晕头转向的被关在了车里,才发现身旁的那坨冰块,顿时浑身一缩:“额……宋,宋董,不是我要进来的,是白助理硬推我进来的。”
宋浔射来冷厉的眸光:“下去!”
韩叙委屈地扁起嘴,想着说点什么,可想来想去,面对冰山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男人,始终无法淡定地组织一句像样的语言。
动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只得任命地伸手去拉车门,想着还是下车算了,追男人这种事,太为难自己了,特别是如今他正在气头上,等改日找到好一点的气氛再卷土重来。
车门被她把手拉了好几下,没开,顿时心中一喜:“不是我不下车,是白助理把车门锁了,不赖我。”
面对这样的男人,除了豁出老脸耍赖,根本无计可施。
宋浔冷哼一声,从身上摸出了个车钥匙,竟然给她开了锁。
开的还那么爽快。
想当初,刚刚认识他那会儿,没少被他锁在车里调戏。
如今,只能道一声长叹了。
车门被他解了锁,这下好了,耍赖的老脸没地方搁,不下车也得下车了。
韩叙刚想去拉车门,那知忽然一个推背感,前头驾驶位上的白季岩一脚踩下油门,呼啦一下车子就飚出了大马路。
白季岩不声不响地帮了个忙。
韩叙无赖地清了清嗓子:“嗯哼,车子行驶途中,你不会想让我跳车吧?”
“白季岩!我命令你停车,把她给我丢下去!”宋浔气的几乎想一脚踹走前面的座椅。
白季岩冒着被老板大卸八块的风险,忍着笑不敢吭声,车速倒是越飙越快,专找没什么车流的大路驰骋。
自己手底下的人不听指挥,韩叙又赶不走,宋浔忍着怒火,想着一会儿怎么处置白季岩。
“你在生我的气?”韩叙好不容易酝酿了一丝勇气,心虚颤颤地转头问宋浔。
而他仍然只给她那半张孤傲的侧脸,无视她的存在。
韩叙以为宋浔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小心地把手伸过去,想碰他一下,提醒他,自己正在跟他说话。
那只小手伸过去还没想碰到他的衣服,车子正好拐弯,韩叙一个没坐稳,往宋浔身上倒去,慌乱中两手在他腰间乱抓,结果把他给挠得差点暴跳起来。
“你再碰我试试?”宋浔拨开韩叙的小手,气急败坏地警告。
韩叙这才想起来,他极是怕痒,刚才抓那几下,就已经挠到他无法忍受。
对啊,怕痒!
韩叙脑光一闪,无视他的警告,双手立刻伸过去干出了丧心病狂的事。
在他身上到处往死里挠。
“哈哈哈,你放开我!”这种折磨式的强迫大笑,搭配冷厉的警告,一点都不协调,竟是来自孤傲的不可一世的宋浔口中。
“噗……”憋了这么久,白季岩终于忍不住,在前头笑的像突然崩了口的马蜂窝,笑了一半还得硬生生憋回去。
因为白季岩的预感有些不好,老板再被这样挠下去,没了面子,可能会恼羞成怒。
“就不放,那么喜欢生气,我今天就让你笑个够!”
韩叙终于找到了治他的办法,那肯轻易停手。
车后座虽然宽敞,宋浔高大的身形根本舒展不开,被韩叙挠得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挣扎了许久之后才在窘狭之中捉住了韩叙的一双魔爪。
得以解脱后,他喘着气说:“挠啊?我看你还用什么挠。”
韩叙一双手腕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仰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宋浔低头触到她闪着晶莹雾气的水眸,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不论之前积攒了多少怨恨和怒火,各种负面情绪尽数被他收进了幽深的眸底,凝眸之处,竟有丝丝于心不忍的柔情。
可也就在眨眼的一瞬间,他只要想到韩叙跟南君泽秀恩爱的画面,还有夜里李天湖告诉他,韩叙通过律师跟南君泽传情,那点不忍的眼神,立刻就从他的眼底散去。
“停车!”这次只是淡淡的一声吩咐,没有任何恼怒,也不存一点温度,反而是他最没得商量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