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韩叙一个拳头挥了过去,被揭破了密码是个某个人的生日,脸上霎时漫起两朵红云。
盛明杰将手臂搭在了韩叙的肩膀上:“你和宋总分道扬镳,传闻韩氏又与宋氏合并,你的手机密码是他的生日,不会是假分手吧?”
韩叙一个手肘顶开了盛明杰:“跟你有关系?”
“当然有,你要是跟宋总分手,我就有机会了,把密码改成我的生日怎么样?”
韩叙没了耐性,自顾坐在了韩柏杨的书桌前,指着书桌外的另一张椅子:“行了,别贫嘴了,我让你进来我家里,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
盛明杰一脸的坏笑,坐了下来:“这么正经的女人,总让我有想攻破的欲望。”
“打住!盛明杰,你不发骚会死啊?”
请他上楼来,可不是跟他打情骂俏的。
骂归骂,韩叙虽然不愿跟盛明杰靠太近,但并不反感这个人。
跟盛明杰接触了这么几回,凭着自己的直觉,盛明杰这个人,表面上看去,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不管是跟小学生还是老婆婆,他都是这副德性。
实际上这个盛明杰,内心其实是个正经人,只是常年混迹娱乐圈,练就了乐观外向善于与人沟通交往的本领,到哪都游刃有余。
被骂的这么狠,盛明杰也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骚发什么?”
韩叙没有心思跟他贫嘴,正色说:“我想请你帮个忙,你愿意的话,就帮帮我,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说说看。”盛明杰将两条大长腿斜架在了书桌上,总是一副轻浮浪荡的样子。
韩叙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在盛明杰的微信里发了个号码过去:“你打这个电话,跟这个人说,是我让你找他的……”
看守所里,南君泽往日光洁白皙的俊朗脸庞,因为连日来被关在昏暗的单间里,脸上已经长满了胡渣,人也憔悴了不少。
狱警走过来喊他:“南君泽,律师要见你。”
南君泽神情木讷地起身走出单间,跟在狱警身后就像个没有魂魄的人,叫他往东他就往东,让他往西就往西,不是非要说话的情况下,一个字都不开口。
去到探视室,隔着玻璃对他的律师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律师在外面拿起电话说:“南先生,太太让我来给您带句话。”
南君泽无动于衷,许久才说了几个字:“不用说了。”
“请理解我作为律师,要把委托人的话带到,您听着就好,太太说,让您千万不要气馁。”
律师抬眼扫了扫四周的狱警,因为电话被监听,也不敢说的太明显,但有的话却有不得不说,只得尽量压低声音:“太太说那头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您只要保持沉默,走完程序就行。”
这样的交代,南君泽已经听了很多了,每次律师来,说的都是这些,他根本不想再听下去。
“没事了?那就这样吧!”说完南君泽就要放下电话。
律师连忙阻止:“南先生您听我说,太太说她已经在联系股东了,很快就能翻身,您不要放弃。”
南君泽凄凉地笑了笑,再次放下了电话。
“南先生等等,还有!”律师对南君泽这个态度也是极具无奈:“还有另一个人也想给您带句话。”
“谁?”南君泽心如死灰。
“是任祁峰,他向我转达了您妻子的话,因为时间匆忙,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太太提起,直接向您转达。”
南君泽呆滞的眸光忽然动了动:“韩叙?她说什么?是想要离婚吗?可以,我都这样了,也的确不该再拖着她!”
律师摇头:“不,您的妻子韩小姐说:‘事已至此,不管孰是孰非,珍惜自己,我的爸爸还有你的一份。’”
南君泽心底跳了跳:“她真的这样说?”
他其实已经确信律师说的是真的,把她爸爸分给他一半这样的话,她只对他说过,如果不是韩叙本人传话,律师不可能知道。
“这是原话,还有,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再斗下去两败俱伤,你也劝劝你的母亲,别去以卵击石不给自己留后路了,给南南那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安宁的家吧!’”
南君泽不知道韩叙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语气,但这些话直戳到他的心脏里,戳的疼痛难当。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还有个儿子南南。
宋浔不是一般人,他的手段,南君泽早就领教过。
宋清云说那些宋浔没有证据的话,南君泽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没有证据,宋浔就不可能把他给弄进来。
如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指望能出去,所以韩叙说的没错,宋清云不能再去跟宋浔斗个你死我活。
他深知,宋清云是斗不过宋浔的。
如果连宋清云都出了事,南南那孩子就成了孤儿。
南君泽眼底忽然漫起了雾气,他没想到,走到了今日,韩叙本该扬眉吐气冷眼旁观看着宋家覆灭,却在这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善良的她还在为南南忧心。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真的愿意好好的跟她走下去。
可这一切都没有可能了,他不可能出得去,宋浔也绝对不会让他能走出牢狱的大门。
正因如此,他才恍然发觉,要阻止自己的母亲跟宋浔斗到两败俱伤。
如果双方都能就此罢手,宋清云的后半辈子就还能安然过下去,可如果再跟宋浔争斗,可能到最后,宋清云什么也不会剩下。
只会是一场凄惨的结局。
想到这里,南君泽回神过来急忙道:“请你跟我妈说,我会配合你们,一定会从这里走出去,让她在外面不要乱来,千万不要再去惹宋浔,带着南南先去国外散散心,记住这些话,请一定带到。”
律师愣了愣,南君泽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律师一时难以琢磨他的心思:“从这里走出去?您是有什么对策了吗?”
南君泽没法跟律师过多解释,且他的真实心思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告诉律师:“先把我的话带给我妈,别的不要管,先谢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