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向阳开的话,韩叙一惊,从外后视镜看回去,果然在向阳开的车后跟着宋清云保镖的车子。
要不是被向阳开的SUV给堵着,怕是早就撞到韩二的这辆迈巴赫上来。
“那个老巫婆,果然派保镖跟来,这是真想杀人了!”韩二气愤地对向阳开说:“不用理他,我们一直走,把车子开到听风筑去,他们就不敢进了!”
“什么?你要把车开去听风筑?”韩叙吃了一惊。
听风筑是宋浔的地盘,宋清云的保镖的确不敢去,可她自己也不敢去啊!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车内电话扩音还在响,向阳开也不屑地说:“用得着这么隆重?我别他几次,那车子就得去跟别人追尾,一会儿保证他们被交警弄走,不用去听风筑惊动宋总!”
韩二用眼角刮了韩叙一眼,对电话里的向阳开叫道:“你也是个不知趣的。”
韩叙立刻明白了韩二的鸡贼用心:“你是想把我送到宋浔面前去吧?”
韩二嘿嘿笑道:“怎么?不敢?威武的韩大凶起来不输李天湖那个男人婆,连见宋总都不敢,怎么去打动他老人家的心?”
“谁说我不敢了?”韩叙死不承认:“我这不是……不,谁要见他了?凭什么我去打动他的心啊?他又不是皇上,我还得处心积虑在他面前混脸熟!”
“啧!嘴硬!你跟宋总都是死鸭子嘴硬!所以我更应该推你一程。”
韩二不容分说,自作主张地把车子往听风筑方向开,任由韩叙在副驾驶上一路不停地光用嘴抗议,韩二就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韩叙说干了口水,再一看出去外面的大马路,心虚地发现,车子已经入了听风筑别墅山庄的那条道路。
看来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到了听风筑门楼外面,韩二的车速刚缓下来,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就超车先开了进去。
韩叙猛一看见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霎时胆寒起来:“刚才进去的那车子,是不是他的?”
韩二一边开车一边奸笑:“巧了,就是宋总!我只送你到门口啊,进去以后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帮不了你!”
韩二那个欠揍的家伙,进了保安门之后,就刻意加快车速追上前面的黑色劳斯莱斯,跟在人家的车屁股后头。
前面不远就是宋浔的私宅,黑色劳斯莱斯直接开进了花园里,看见白季岩从车上下来。
韩叙暗暗祈祷,宋浔千万别在车上,见了面被他给冷落一顿多丢脸。
然而不过几秒钟,白季岩绕过去后座拉开车门,走出来的正是浑身冷傲的宋浔,目空无物地双手扯了扯他的西装衣襟,自顾往别墅里走。
“倒车,快走吧,我不想进去!”韩叙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给我下去!”韩二毫不留情地将韩叙轰下了车。
迈巴赫一溜烟地掉转车头跑了。
“……”韩叙看看韩二的车屁股,再看看花园里头白季岩愕然的眼神,独自站在花园门外手足无措。
幸好宋浔已经进了别墅,要是这时候让他给看见了,自己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别墅里。
宋浔进门习惯性地把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往旁边扔去,以为白季岩会如往常一样立刻接住。
不想公文包直接扔在了另一个人手里。
“宋总回来了。”
宋浔扭头看去,诧异地拧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
“我来陪丢丢玩,一会儿不见她就怪想她的,您不会介意吧?”说话的,是中午在这里吃过一顿饭后才走的李天湖。
宋浔面无表情地审视了李天湖一眼,于他而言,不管是公司还是家里,助理保镖佣人到处都是,多一个外人也不觉什么。
只是此时不过距离中午才几个小时,李天湖就又来了这里,宋浔才会觉得怪异。
微微点了点头,宋浔没再说话,自顾往婴儿房走去,其实他也觉得自己一刻都离不开丢丢。
去了公司忙完一点事情,就想立刻赶回家抱孩子。
此刻对于一个同样喜欢孩子的李天湖,并不反感。
李天湖跟在宋浔身后进去婴儿房,轻声说:“别去吵丢丢,她刚刚才睡着。”
宋浔走进小床边,看着丢丢肉乎乎的小脸,睡得香甜无比,只好忍着不去抱她起来。
朝李天湖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外面说话。
刚一到客厅里,方慈手里抱着孩子的衣服从楼上下来,意外地问:“李小姐,你还没走?”
李天湖面色尴尬:“额,本来打算走的,到门口刚好看见宋总回来,就进来提醒他一下,免得他吵醒丢丢。”
方慈朝宋浔看去,眼神复杂地问:“阿浔,公司里的事情忙完了?”
宋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淡淡地说:“事情哪里能忙得完,忙不完还不用回家了?我女儿看不见我要哭的!”
方慈把丢丢的衣服放在沙发上整理,一边忙着一边说:“既然有空,就去一趟韩家,小叙是孩子的妈,你总要去带她回来的不是?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你得听我的,难道还能叫小叙一个女孩来哄你这个大男人吗?”
宋浔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一言不发。
李天湖在一旁适时地插话说:“韩大不在家,她去警局了。”
“警局?去干什么?”方慈惊讶地问。
宋浔也向李天湖投去问询的目光。
“好像是去找南君泽……”
李天湖话没说话,宋浔一扫茶几上的杯子,怒道:“别在跟我提她!”
李天湖慌忙蹲下身,伸手去捡地上摔碎一地的杯子。
方慈焦急地说:“阿浔,你别动不动就发火,小叙去警局找南君泽,也不一定就是去看他,或许她是有事要跟南君泽理清楚呢?”
“上午还做着董事长夫人的美梦,南君泽被抓进去才几个小时,她就忍不住去警局探视了,妈我求您以后别再替她辩解了!”宋浔的脸色越沉越冷。
方慈本来还想再帮着韩叙说句话的,话到嘴边也只好咽了下去,琢磨着等他心情好点时候再好好开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