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度交战了起来,速度极快,在刹那之间,足足出了数百剑,霁影庭山巅,落满了积雪,冷得让人感到有些寂寥。
银辉色和青赤色的剑光亮起,照亮了周围的空间,锵锵锵的金属交击之声时时亮起,两人皆是以一个难以置信的速度交战着。
张昆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醉仙望月剑法已经被他演化到了极致,觉醒之后的东岳剑沉如泰山一般,一剑斩出,万般万物皆被斩破,带起了一道道罡风,镇压一切!
而夜夜这边,二重雪的速度似乎也变得更加快了,她的剑术,可以说是精妙无比,每一剑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皆是将力量和速度乃至技巧展现地淋漓尽致,她似乎还游刃有余,即便张昆如何地肆意挥洒,她都仿佛可以跟上张昆的节奏一般,让他难以相信,夜夜的剑术上限到底在哪里?
数百招之后,张昆的脸上已经满是豆大的汗珠,夜夜的实力实在恐怖,连张昆都感到吃力无比,他的剑招几乎已经全部用出,可惜夜夜的经验还是要比他老道不少,竟然一一全都抵挡住了,甚至她还可以抽空点出几剑,角度极为诡谲刁钻,给张昆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不会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和夜夜殿主战斗到这个地步!”
琼华女弟子们看到这样的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心中对张昆的印象已经隐隐有所改变了!
张昆微微皱眉,即便他继承了酒剑仙的醉仙望月剑法,但毕竟他修炼这种剑术也只不过一两年而已,仅仅只是入门,还没有办法完全展现出酒剑仙那种肆意挥洒的逍遥剑意!
而夜夜则是货真价实的琼华女剑仙,实力之强,让张昆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战斗到这个份上,两人已经几乎绝招尽出了,张昆手中还有几招压箱底的湛净夜时雨没有使用出来,但是那是承影剑技,以东岳这样沉重的重剑使用出来,威力是要大打折扣的!
而相反,夜夜那边,至今还没有使用出她压制了柳传志的那一招沧痕斩!
“那就最后一搏吧!”
张昆暗暗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东岳剑,一股独特的神韵降临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刻他的心境顿时变得通明,仿佛剑与身合一般,一刹间就能爆发出无穷的实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夜夜收起了手中的二重雪。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累了。”
夜夜淡淡地说罢,转身便走,可众人却根本看不到她表现出来任何的疲态,战斗了几乎一个清晨,她绝美俏丽的脸上,还没有任何一丝汗滴。
张昆点了点头,向着夜夜离开的方向深深地行礼道。
“多谢夜夜师姐,师弟感激不尽。”
夜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向张昆走去。
来到张昆的身前,张昆抬起头来,看向她那冰冷淡漠,如纯雪一般的脸孔,心中不由微漾。
“你的剑术不错,琼华宫中有不少人排斥你,这一点我会帮你。”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没有给张昆任何一点遐想的空间,她那轻淡如雪般的神情,令人在心中难以忘怀,霁影庭大阵之中,只剩下张昆一人,在大雪纷飞之中,默默站立。
他倒不是在怀念那如纯雪一般素白的美丽姑娘,也是在回忆着之前那一战,他的收获。
不得不说夜夜的剑术超绝,即便张昆手段尽出,似乎依旧没有摸到她的剑道上限,可以说这一次的比剑,夜夜还没有用出全部的实力。
但即便是这样,张昆也足以自傲了,但他却没有,他此刻在极为认真仔细地回忆着这一次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夜夜收剑下山,回到自己住处的宫殿,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
“他,似乎还有保留。”
夜夜眉宇之间依旧犹如淡墨一般,可当她企图静下心来运转心法的时候,心间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似乎多了些东西。
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他认真的模样,坚持的模样,坚定的模样,自信的模样,组成了一幅幅画面,在夜夜的心扉中占据了一个难以忽视的空间。
“唔。”
夜夜轻呼了出来,难以静下心来,只能重新睁开了双眼,一双水润汪汪的星眸之中,第一次有了几分令人难以理解的复杂神色。
夜夜黛眉微蹙,贝齿轻咬红唇,又低下了头去,唤出了潋滟剑,轻轻地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了潋滟剑听,这是夜夜长久以来的一个习惯。
她几乎没有朋友,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人而已,有心事也不会和别的人说,只能一个人在房间中,倾诉给她手中的剑听。
另外一边,张昆点了点头,枯坐在霁影庭足足半天,直到星月满天,他才再度回到了青鸾阁中。
“如果有机会再和夜夜师姐比剑就好了,我的剑术水平还可以再度提高!”张昆微微一笑,这一趟琼华宫他已经算是没有白来了。
当他回到青鸾阁,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林心婵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师姐,你怎么来了?”张昆疑惑道,回到琼华宫后,林心婵的事务也变得很忙,很少主动来找他,不知道今夜她为何而来。
林心婵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流光,缓缓开口道:“你来琼华宫也有些时日了,每一个新加入琼华宫的新人,都需要在曦雨庭中接取入门任务。”
“你很特殊,我对你寄予了厚望。”林心婵淡淡地说道,唇若点樱。
张昆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林心婵看了一眼张昆,似乎是欲言又止,踌躇了几分之后,她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轻轻地摇了摇头,便退出了青鸾阁,留下张昆在原地有些发愣。
“师姐一定有什么心事,不然通知我接取任务的这一点小事,她也没必要亲自来说。”
张昆低头思索了一阵,却想不出个原因来,最后索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