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于妗睡的很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似梦非梦。
直到神智清醒，才发现只在做梦。
“怎么醒了呢？”
低低的嘟囔，近在耳边。
窗外有微光照进来，一张惨白的脸正悬在她面孔上方，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场景，着实诡异。
于妗被吓了一跳，当看清这张熟悉的清隽面孔时，愣了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来人直起身，窗外的夜灯，照亮了他半张脸，面容清隽，只是脸白的过分，眼神清澈。
望着她的目光很奇异，像是盯着什么可口的吃食。
一身从头到脚的白衣，跟个幽魂似的。
“在你睡的香甜的时候进来的呀，做噩梦了？”
他干脆利落地脱去全身衣服，钻进被窝，伸手就要搂她。
于妗从床上一跃而起，盯着面前这张与师兄一模一样的面孔，冷斥：“你是谁？”
面前的人混不吝，朝她欺近身，眨眨眼：“我是你喜欢的人，你的师兄端木归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
说着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于妗盯着他做戏，浑身别扭：“你不是，他不像你这么浮夸。”
他双手托着下巴，笑的荡漾：“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有的我全有，你说，我是谁？”
于妗心中一凛。
趁着于妗没注意，他伸手一捞，将人捞个满怀，暖玉温香在怀，一脸陶醉：“好香。”
这么一张清隽的面孔，做这样的动作，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偏偏还挣不开，有些恼火：“放手。”
他不但不放，反而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朝着她耳里吹气，声音魅惑。
“你忘啦，千年前，你就是这么诱惑我，把我诱惑的小鹿乱撞，不能自拔，导致往后对你执念越来越深，连命都可以舍弃，以至于催生了我的心魔。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于妗脸色微变，沉沉的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害羞的，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现在就在你身边，随你为所欲为。”
他摊开身子，掀开棉被，露出肉体，一副随你蹂躏的架势。
于妗忍无可忍，伸腿就要把他踹下去：“滚。”
“你好无情，你好冷酷。”
他一脸忧伤，很快换了一脸笑，朝她扑过去，闷笑：“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良宵苦短，不要浪费了。”
于妗咬牙，握拳。
准备往他那张脸招呼。
还没等人扑到身上，就被掀翻在地，眼前出现一个深红色身影，一身单调的僧衣，偏偏美感十足，正居高临下，沉冷地盯着他。
将他死死压制住。
“这么快就追来了，没劲。”
黑影身形晃动，站起来，退到窗口，褪去伪装，整个人阴气沉沉。
偏偏还用嘛阴郁的脸，对于妗抛媚眼：“美人儿，我会再来找你的，等我。”
说着，如一阵风飘出了窗口，很快消失不见。
于妗这才发现，那是没有实体的魂体，只是有了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