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翳风没有到,但是叶紫曦听护士这么说之后,心头却是好受了许多。
最后成功地将孩子生下之后,她还是没有看见莫翳风。她心头重重往下沉。
她知道护士为了她考虑,骗了她,莫翳风根本就不可能是在赶过来的路上,而是根本就没有想着过来看她。
这次她冷下心要离开,可是莫翳风又何尝不是狠下心地将她往外推呢。
他们两个人就注定如此吧。
护士小姐过来告诉她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她的脸上才勉强有了一丝笑意。
她说她想看看孩子,但是护士却抱歉地和她说小孩的身体状态不太好,正在恒温箱里,这个消息又让她心头深深一窒。
她还真没用,身体差极,连带着出生的孩子都进了恒温箱。
莫羽晓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那个时候的她已经闭上眼睛,索性便装睡过去。
她知道莫羽晓应该是一直都在门外,之所以现在才过来,一定是去看孩子了,毕竟对于她来说,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莫羽晓对她的所有耐性也是来自于她的孩子。
见她睡过去,莫羽晓没有任何的停留,便直接出了手术室,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地方,先休息了一会儿。
在醒过来的时候,叶紫曦便看见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莫翳风。
她神情冷漠,扫了他一眼之后,便直接转过头去。
她应该理解莫翳风对她如此冷漠的态度的,毕竟她那样对莫翳风,只是她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难受,委屈,心寒。
见叶紫曦依旧是这么一副表情,莫翳风眼眸深处灰暗了几分。
“孩子很健康,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着,竟然孩子已经生下了,你要走便走吧,我不会再拦着你。”
莫翳风想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才这么平静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放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想到护士说的那些话,他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叶紫曦和自己待下去一直这么抑郁也不好,她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就放手,让她活的幸福一点。
叶紫曦没有想到自己醒过来,听见莫翳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话。
在她生产的时候,莫翳风在陪古紫安,醒来又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她是真的已经彻底将莫翳风推开了。
心头隐隐作痛,让叶紫曦心头一阵翻江倒海地难受。
而莫翳风见叶紫曦沉默,想着大概叶紫曦根本就不愿意见到他,索性沉默中,他带上门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听见门落锁的声音,叶紫曦的紧跟着心头一扯,一直控制的情绪终于是绷不住,眼泪顺着眼睛滑落而下。
看着莫翳风从病房出来,莫羽晓上前,“去看看孩子吧。”
莫翳风眼眸动都不曾动过,就像根本没有听到莫羽晓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往外走,没有给莫羽晓任何的回应。
莫羽晓看着莫翳风的背影深叹了一口气心头不由几分担心,担心接下来处理叶紫曦的事情,莫翳风会出手阻拦。
莫翳风这个反应看来,莫羽晓想莫翳风应该也不是多狠心,不过是昨天晚上真的有事情,耽搁了,错过了,所以才没能赶过来,因此莫羽晓这么想着也对叶紫曦的愧疚少了几分。
在确定莫翳风离开之后,莫羽晓才进了病房。
叶紫曦没有料到莫羽晓会突然进来,来不及擦眼泪的她有点无处遁形。而莫羽晓看着叶紫曦的眼泪却深深地顿住了。
有些猜测在她心中爬起,但是很快又被叶紫曦的一句话给打消了。
“有什么事吗?”顿了顿,叶紫曦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泪,“身体还真是难受,没有想到孩子生下之后,还是这么难受。”
莫羽晓心头瞬间明朗,原来是因为疼得落了眼泪,怪不得……她刚刚还多想了几分。
莫羽晓冷漠着一张脸,在一边坐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你和翳风的关系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也该离开了。”
叶紫曦心头一刺。
她知道自己要离开,但是没有想到莫羽晓却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接着莫羽晓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够你无忧无虑地过完下辈子,算是你给我们莫家生了一个小孩的功劳。”
叶紫曦看着信封心头往下沉了沉。
“不必了,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他也算是我的孩子,你没有必要感谢我。”
莫羽晓的脸色一冷。
“钱今天你一定给我收了,孩子我是不会让你带走,而你离开之后,和这个孩子就没有任何瓜葛。”
叶紫曦目光微微一垂,嘴角无法抑制地勾起了一个冷笑。
“莫太太你放心,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孩子我带不走,所以也没有想着将孩子带走,钱我不会要的。”
见叶紫曦说得这么果断,莫羽晓便信下。
“这样最好,但是钱你还是拿着吧,这是别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
说话的莫羽晓俨然一副施舍的模样,让叶紫曦心头深深一僵,抬手一把叶紫曦就将眼前的信封给丢进了垃圾桶。
“既然离开就离开得干脆一点,莫家的钱我是不会收的。”
看着垃圾桶里的信封,莫羽晓的目色一沉,一阵动怒,但是因为想到叶紫曦刚刚给他们莫家生了孩子,所以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不收也罢,等想要了再找我要也不迟。”
说着莫羽晓转身出了手术室。
这边莫羽晓刚刚离开不久,医院里的医生就赶了过来。
“叶小姐,你可能要放一个地方调养身体。”
叶紫曦一顿,“莫太太的意思?”
一边的医生心头一顿,最后犹豫之间点了点头,叶紫曦努力让自己撑起一个平和的笑容。
“好。”
……
“事情怎么会这样?!”此刻的古紫安听说叶紫曦母子平安的时候,一阵发怒,“不是说事情不会有问题的吗?!”
一边的人重重地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