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鳞十三操纵着机甲，打算一脚跺下。
虽说伤不了武神级的躯体，但可以把被落的面皮找回来，毕竟被虫子咬了一口，自然要将虫子碾成碎片才痛快。
“这……”
鳞十三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从高处俯视着李武天，而同时有一个参天巨人，以同样的角度正在俯瞰着他。
“第三界法身？”
鳞十三面露惊恐，犹如惊弓之鸟。
四周笼罩着一团阴云，他竟然想要将身体转移到现世，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相比一位神灵的法身，他更愿意面对一位武神。
陈观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巨大的手掌一抓，将鳞十三拧在手中动弹不得半分。
“第二界、第三界、是指的什么？”陈观开口问道。
人与神合。
法身潜力开发不出万一，这一切都受限于陈观的知识。
听到源自人类意识的声音，鳞十三只感寒意驱散了一分，稍稍镇定说道：“我……我可告诉你，但你……”
“算了！”陈观摇了摇头，冷漠的说道：“太麻烦了，你的记忆就摆在眼前，还是我自己取把！”
神灵法身取出十方剑，转化而相应的大小，犹如一根绣花针，对着鳞十三的身体扎了一下。
鳞十三的躯体扭曲，化作一个漩涡被十方剑吞噬。
“嗡……”
剑身发出一声轻颤，仿佛愉悦到了极点。
记忆、寿命、情感、一切种种都将被吞噬，化作剑主成长的资粮。
神。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炼天地化己身，唯一的不足，就是现世中能力只存于法域之内。
鳞十三亿万年的记忆，对神灵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过滤掉庞大且无用的讯息后，将一道精粹的意念反哺人身。
饶是如此。
依旧是一道庞大讯息。
陈观只感脑袋一阵胀痛，闭目消化了一番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三界，原来如此。”
李武天：“……”
拥有了新的视野之后，才发世界竟然如此的精彩。
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家伙，转眼就被吞噬的连渣滓都不剩，不得不令人感慨万千。
不管开多么无敌的挂，终究还是干不过GM。
“三界是什么？那厮也对我说过，我的气剑属于第二界力。”
“第一界自然是指现世界，第二界是指能脱离物质存在的能量界，至于第三界他其实也似懂非懂，如果用人类的知识来解释，那就脱离物质能量，法、道、概念。”
第一界：物质、能量、概念。
第二界：能量、概念。
第三界：概念。
人类、石头、水流、星河日月、存在于第一界，灵气、地灵、地脉、存在于第二界，陈观没有达到陵星之前，白玉圭中没有法域的法身，便存在于第三界。
“也就是说我们身处第一界，物质是第一界的表象，能量和概念藏匿了起来。”李武天点了点头，说道：“意想不到的收获，至少能够理解邪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啊！
以人类原本的见识，对第二界、第三界的认知为零，根本无法想象以个体毁灭文明的存在。
然而。
陈观的收获远不止如此。
十方剑吞噬了一切，法身从庞大的记忆库中，解析出鳞十三外挂的知识。
第一：虚实转化。
邪神柳九的天赋能力。
用人类的科技来理解，就是质能转换技术，加上内虚空技术为转承。
第二：信息采集。
鳞十三种族文明的能力。
通过能量界干涉现世界，并且通过采集到的信息，构建出一个现世界的模型。
这两项能力组合起来，那便是：瞬移。
个体使用需要种族天赋。
但这一点对陈观而言，显然不是什么问题，法身拥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特性，只要在法域之内，哪怕人身也拥有一切天赋，只要掌握使用的技巧和原理。
同时。
解析出的讯息中，还附带一些文明的信息。
鳞十三所在的上古文明。
那是一个符文为主导的文明，若这个文明和人类的文化对应，那么人类可以将之称为仙族。
仙族天生对能量有极强的敏感度，在他们的世界观中，很自然的将世界分为物质界、能量界。
用奇异的符文承载能量，又将符文附于任意物品，从而突破物质属性的极限。
仙族文明中最顶尖的个体，达到了炼虚合道境界，亦就是完全理解第二界，明悟虚空能量的存在。
强大、智慧、长寿，超凡。
在如今的人类看来，这是一个近乎没有缺陷的种族。文明比之邪神柳九也不弱多少，怎么会被毁灭？
事实上。
仙族确是被柳九毁灭，但又并非只是柳九。
在上古时期，柳九并非单独存在的个体，而是属于一条九头巨蛇的一头，名为：相柳。
这可不是陈观胡乱取的名字，而是直译甚至可以说音译，因为在仙族的历史中，也有类似的神话流传。
神兽：相柳。
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星兽中也有名为相柳的星兽，但那不过是人类牵强附会，根据其形象赋予的称号。
因为在人类的认知中，毁灭星球的巨兽，已经担得起神兽这个称号。
事实上，星兽相柳远远不够格，放眼亿万年以计的时光长河，不过是一头没有智慧的九头巨兽而已。
毁灭仙族文明的相柳，才是货真价实的神兽。
柳九。
三眼人和人类口中的邪神。
原本是神兽相柳第九个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分离形成了独立的个体。它是九个头中最弱的一个，却毁灭比人类联邦更强的三眼文明。
“想想……还真是令人绝望啊！”
陈观犹豫了一下，决定将秘密藏在心中。
……
人马星云。
一座由钢铁铸造的城市，没有喧闹的人声，街道上也不见行人，只听齿轮在不断转动。
灰霾的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城市中一切运转依旧，如同破旧刻板的巨大机器。
“滴！数据对比分析完毕，相似度1.2%，第十万三千次实验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