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涒的步法进退有模有样,轻轻一跨就断了乔积峰绕后的企图,刀锋一斜又逼到了乔积峰面前。
明明是漆黑无光的刀锋,却晃得乔积峰有点睁不开眼,他心中一紧,刀招有古怪,不能招架,脚跟连续后踩,避开袭来的黑刀。
七杀刀一发刀势连绵,下一招还能借上一招的劲力,刀招越来越快,刀身蓄积的力量也越来越足。
乔积峰腾挪的空间越来越小,渐渐被刀势圈住,他巧妙的招法在张涒的巨力面前毫无作用,明明他有更高明的拳意领悟,却被压在下风。
他心中一个劲呐喊,这小子外骨骼装甲的能量什么时候才能耗光啊,老子踏马快坚持不住了。
枪声停了,接着是一声惨叫,乔积峰余光一扫,唯一活着的守卫被另三个守卫压在身下,上身已经被扯烂了。
变异了?他心中不由一动,瞅向张涒身后。一个顶头肉瘤的身影站了起来,猛的扑了过来。
张涒已经控制住了局势,乔积峰今天是飞不出手心了,七杀刀刀势蓄力差不多了,让他尝尝“杀强”这招的滋味。
刀势一变,刀身微微颤动,张涒眼睛盯住乔积峰,正要出刀,身后风声劲急,张涒脑中一闪,想到了什么,立时侧身。
只见被断头的大汉脑袋上又长出个肉瘤,这是变异了?大汉身体展开,凌空跃起,正向张涒砸过来。
变异的大汉身在半空,张涒蓄力的一刀向上一挑,变异的大汉双臂奋力一合,大掌扣向黑刀刃锋。
甫一接触,他的双掌就被刀锋揉碎,接着是小臂粉碎,上臂压成肉酱,变异大汉下落之势不止,身子撞在刀上。
刀锋切入胸膛,蓄力暴发,震荡劲鼓荡而出,将变异大汉的身体撕成了漫天碎片,血雨碎肉纷纷而下,浇了张涒一身。
张涒刀势暴发的一刻,乔积峰飞身跳起,脚在墙上一踩,起落间跳到战圈之外,人刚落地,变异大汉已经被劈成了渣渣。
事不可为。乔积峰寒气直冒,念头一起,他合身向身旁窗子上一撞,木板破碎,人就飞到县府大楼外头。
去煤矿加工厂,集结人手再搞死这个张涒。
乔积峰身形向地面落去,人在空中,冥冥中就觉寒气彻体,他猛回头,只见张涒站在窗边,身上粘满血肉碎末,犹如修罗。
再见。张涒对着他比了个口型。
砰。黑晶手枪扣动,一道黑线蓦地穿过乔积峰的鼻梁,即便他用双拳护住了头面,脑袋还是被开了个大窟窿,子弹翻滚着搅出了脑浆。
啪哒。
尸体坠地,血水涌出,漫向周围。乔积峰鼓突的双目呆滞的望着天空,立志说拳天下,传武兆民的武者死在了手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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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墟,山顶白雪皑皑,气温得有零下四十多度,一个童子盘腿坐在雪中,面对着山顶上的巨大石镜。
嗡…巨镜缓缓转动起来,童子闭上的眼睛蓦地睁开,精光四溢。
“恩,恩,我知道了,乔积峰死了。唉…”
童子叹了口气,“莫急,乔积峰是先天种子中最被看好的,可他既然过不了入世应劫这一关,死了就死了吧。”
巨镜缓缓转动几圈,终于停住不动,童子拂尘一摆,身上雪沫尽去,拂尘打在他面前铜磐上,发出叮咚一声响。
“去,告诉乔玲珑,说拳馆还给她,能不能进先天种子前三,成为真传备选,就看她自己争不争气了。”
远远的有人应了声是,声音很快被山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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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涒站在一地血肉碎沫中,鼻子轻轻耸动,一股引动他食欲的香味不时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香气勾得他识海震荡,这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对身体没有极大的好处,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蹲下身,不顾一地狼藉,张涒双手在血肉碎片中翻找,只是这香味忽浓忽淡,飘忽不定。
从地上掀开一块心膜碎片,一条黑色丝线盘在一起,上面附着大量的黑色颗粒,若有生命一般在地上微微扭动。
张涒使劲嗅了嗅,血肉污浊之气中,一缕香味愈发浓郁起来,就是从这条黑色丝线上传出来的。
两指一捏,张涒将黑色丝线夹起来,丝线上的黑色颗粒一下渗进了他的皮肤,张涒精神一振,身体为之一轻。
“这是…”
张涒端详手里的黑色丝线,这不是黑晶子弹里的那条黑铁丝似的玩意吗?这东西张涒吸收过,能稍稍提升一点内息,数量十分有限,聊胜于无而矣。
怎么现在自己那么渴望吃掉它?
他双眼一眨,似乎想到了什么,强行压制住吞掉黑色丝线的渴望,将它收起来,也不管楼里的三个变异守卫,径直跳出了窗子。
嘭,张涒落到楼下,左手抓起乔积峰的尸体,如果自己想的没错,这具尸体的价值不可估量啊。
走向院中停着的汽车,张涒背起黑刀摘下挂着的95步枪,一枪枪将冒头的g型守卫清理掉,边开枪边走到汽车前。
啪,张涒左手摘掉车轮上挂着的诡雷,拉开手雷扔向守卫,然后打开车门将乔积峰的尸体扔进去,然后坐进驾驶室发动汽车。
轰,传着手雷的爆炸声,汽车撞开铁门驶出古交镇府,张涒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向车外点射,车身上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子弹敲击声。
路旁不时有哨兵向车子射击,镇子里传出尖锐的哨子响,人群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远远的向汽车包抄过来。
汽车油门踩到底不管不顾冲到镇口,那里有大货车阻路,张涒一打轮,汽车闯进路边一栋民居,民居的门被撞破,后墙却是空的。
车开出民居,面前是一条夹道,汽车沿着夹道驶出,又绕过一堵墙,眼前已经出现了山路,这是汽车的真正行进路线,张涒早在山上就看清楚了。
汽车驶上碎石路面,张涒加大油门,嘭嘭将两个巡逻的哨兵撞飞,枪口贴着车门向正前方地面扫射,噗噗,地上的车胎刺被子弹打断,飞了起来。
嗖,汽车冲过路面,沿着山路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