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香县医院内,住院楼里。
一堆变异虫人围着那团黑炭状的吴护法,他对张涒一击不中,人就彻底废了,躺在地上等死。
此时,他心里无奈的想着,我这一身都炭化大半了,你们也下不去嘴吧。
围拢的变异人群忽地分开,挤进来一个异常高大的变异人,快接近三米了吧。
这个变异人全身长着狰狞的肉瘤,低头看看半炭化的吴护法,使劲嗅了嗅。
然后,他从身上的肉瘤里抓出一物,塞进吴护法嘴里。
吴护法一滞,嘴里爬进个粘粘滑滑的东西,跟着上腔一痛,爬到它嘴里的东西咬穿了他上腭,钻进脑子里,太踏马疼了,这是吴护法最后一个想法。
-
天际微白,定香县城郊的一栋二层小楼里,一个瓦锅在火上噗噗作响,冒着热汽。
韩米饭安静的坐在瓦锅边上,动不动抽抽鼻子,嗅着热汽弥漫的香味。
她不时回头,偷偷看看正在摆弄那个昏迷怪物的张涒。
张涒一抬头,她眼神一缩,赶紧扭头望向正在往锅下添柴的刘兵。
“刘大叔,你做的饭最香了,上次的烤蛇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小姑娘瞅着饭锅,眼里冒着小星星。
“呵呵,你爱吃就好,那就多吃点。”
不一会儿,马卓群也进来了,她手里拿着几件皮甲,是她用巨兽皮连夜缝制的,兽皮太韧,实在不好打孔,巨兽的尖牙勉强能刺穿,所以这会儿才刚刚完工。
张涒看她红红的双眼,微微点了点头,接过一件巨兽皮甲套在身上。
野猪皮甲早就被巨兽打烂了,有了这件厚实的皮甲安全了不少。
马卓群看着张涒正在给一只怪物包扎伤口。
“这个东西,是什么?”
“一种怪物,非常厉害。”
张涒已经给手里的怪物上好了药,药就是他嚼碎的苦艾叶,似乎能止血。
他现在正在伤口上缠绷带,王书钿他们为这玩意特意跑一趟,肯定很有价值,会不会就是黑吼?他也吃不准。
“是呀,可厉害了,我表姐和我哥两个一起也才打个平手。”
韩米饭对这个怪物还是有些忌惮的,看张涒给它包扎,小声嘀咕,“大坏人果然是大坏人,和怪物是一头的。”
张涒手臂忽长,啪,在小姑娘头上敲了个栗子。
“当着我面说我坏话,你是不是傻。”
韩米饭一捂头,双眼泫然欲泣,她逃到瓦锅另一边,离张涒远远的。
“这个是黑吼?”
刘兵看着这个怪物,一米二三的个头,丑丑的,看不出有什么用。
“可能是,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似乎不是用来吃的。”
张涒将这个怪物提到眼前,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又用鼻子闻闻,确实没有引起他一丝食欲。
怪物被包扎了伤口,折腾了一番,醒了过来。
它看看张涒,又看看身上的绷带,叫了两声,声音低沉,犹如闷雷,似乎其中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张涒伸手在怪物皱巴巴的头上摸了摸,怪物虚弱的在张涒手心蹭了蹭。
张涒不为所动,这怪物战斗时的凶厉样子他可记忆犹新呢。
四人吃了早餐,张涒将鬼母的事情对几人说了,定香县并不安全,还是要赶紧上路。
皱皱的怪物很萎靡,张涒只好抱着它走,一米二三的漆黑一团挂在他身上,一付老实听话的样子。
张涒心里还加着提防,不过他自忖有山之体护身,这玩意一下还搞不死他。
韩米饭见这怪物一付乖巧黏人样子,不知怎么觉出它的可爱,也想抱抱。
怪物直接对她呲牙低吼,张涒摸摸它的头,才老实下来。
韩米饭很不开心,小嘴嘟得高高的,明明自己这么漂亮可爱,为什么怪物讨厌自己,还要黏着大坏人。
她悄悄问刘兵大叔,大叔摇摇头,她又问马卓群姐姐,马姐姐给她讲了部队养的军犬的故事。
她隐隐明白了,哦,他(它)们都不是好人(怪),所以才相互吸引。
马卓群听到韩米饭才十四岁,也异常惊讶。
十四岁就一米六八,C八十五加,难道练武真的这么有帮助?
马卓群看看自己的飞机场,决定要更加用心的练好木家拳内功。
走着走着,怪物趴在张涒肩膀睡着了。
张涒想了想,不能总是怪物怪物的叫,得给它起个名字。
既然它是因为炸死吴护法炸伤王书钿得到的,干脆叫它“王炸”。
定香县和忻县相邻,离着不到二十里地,四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到忻县城郊。
怪物醒了过来,软软的偎在张涒身上,张涒伸手摸摸它的脸,“以后叫你王炸了,记住,你的名字是王炸,王炸。”
王炸似乎听懂了,微微哼了两声回应。
张涒揉揉它的肚子,别说,凉凉的,手感还不错。
“咱们去忻县博物馆看看,然后直接去忻山。”
张涒不知道王书钿提过的神兵云雷龙象刀去哪儿找,打算先去博物馆搞把能用的武器。
大家没有异议,韩米饭本来想显示一下存在感,张涒一个眼神,她立刻又老实了。
-
四人一早离开定香县,中午就进了忻县县城,两县相距不到四十里地。
忻县的建筑比定香县好一些,城区规模也大一些。
进城不远,刘兵从路边报亭里翻出张城市地图,很快从上面找到了忻县博物馆的位置。
长西街47号,顺着县城的大路一直往西就到了。
他们很快走上了主路,四人成纵队,张涒走在最前面,手里拎着根棍子,刘兵在最后,走一段说两句话以示安全,两个女孩在中间。
路上很平静,路中间破败的车辆和凌乱的街道显示这里已没人居住了。
张涒感觉这情况和定香县很像,两边又这么近,说不准这里也有变异人的巢穴。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看到一具人类的尸体,食物可不能浪费。
行了一段距离,王炸忽然前爪在张涒肩头一挺,上身立了起来,头望着街左的一个路口,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声如闷雷。
“可能有情况,我去看看。”
张涒放下王炸,棍头拖在地上,走进街左的路口。
拖着棍子走路是套用了一种用刀的架子。
这样可以随时提刀由下而上撩击,或是斜着抽击,应对不同情况,非常凶狠凌厉。
走进路口是一条小街,街两侧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王炸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