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军走到张嘉欣身前时就已经看到,关住她的只是很普通的一个铁笼而已,铁笼上的铁条大概只有手指头粗细。这种粗细的铁条用来关住普通人当然绰绰有余,但是在柴军面前真和摆设没有什么区别。
柴军硬生生地将铁条抽出来,发出难听又刺耳的摩擦声,将张嘉欣吓一大跳。
张嘉欣瞪大眼睛看着柴军,仿佛看到怪物一般说:“你是怪物吧?你的力气有这么大吗?我终于知道小紫的那些追求者为什么都被你吓跑,在你面前,就算是什么散打社团,泰拳社团里的同学也不管用吧?”
柴军回头看了看刚才被自己提起来的铁笼,又看了看手中的铁条,一度怀疑张嘉欣的脑袋是不是被金黎吓得出毛病了。
不管怎么看,柴军刚才做的事情都夸张很多倍吧?可是张嘉欣看到那种事情后,竟然还要为抽出铁条的事情大呼小叫,就算是柴军也不禁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演戏。可是看她的眼神,又实在不像。
当柴军奇怪地看着她时,她像是猜出柴军的想法,又红着脸解释道:“你刚才有提醒我们,让我们有点心理准备。可是你在我面前把铁条抽出来,又近,我又没有心理准备,反应大点不是很正常吗?”
柴军想了想也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没有时间跟张嘉欣啰嗦。
他提着抽出来的那根铁条,快步走向金黎。
其实在柴军和张嘉欣聊天的时候,金黎已经重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向着地下室的出口走去。柴军刚才虽然将他摔得不轻,但是只是伤到他的后背而已,他的腿脚依然利索得很。
柴军快步追赶上去,将金黎按到墙壁上,然后用力将手中的铁条扎过去。
那足有手指头粗细的铁条在柴军的手上就像一根细针,直接穿透金黎的右肩,将金黎钉死在墙上,鲜血跟着流出来。当然,只是这种程度的限制,金黎只要忍着痛向前走一走就能脱困。
所以柴军也不管金黎这个家伙痛不痛,又在金黎的惨叫声中将铁条扳弯,让铁条的另一头也扎进墙里。经过柴军的一番操作,现在的金黎就像是被环形的铁圈禁锢在墙壁上,靠他自己绝对无法脱身。
金黎惨叫着,痛得浑身都在颤抖,不断地咒骂柴军。
不过柴军将他伤得这么重,他要是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似乎才不正常。
所以柴军也不在意。
将金黎钉死在墙壁上后,柴军就迅速退回到刚才关押自己的笼子里,再将聋子重新扎进地面。以他的力气,想做到这种事情当然容易至极。不过在场的人显然看不懂他的一番操作是什么意思,都疑惑地看着他。
那个网约车司机就不解地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好不容易才跑出去,你为什么又把自己关起来?赶紧出去帮我们报警啊,不然我们全部都有可能饿死在这,你身上没有手机也可以在金黎身上找。”
柴军一怔,这才想起张嘉欣他们身上的手机虽然肯定被抢走,但是自己身上其实有手机的。
即使他刚才没有办法破坏铁笼,也可以打电话给郭警官的。
当然,如果真打电话给郭警官,金黎那个家伙肯定要在郭警官带人赶来之前就逃跑得无影无踪,所以柴军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将金黎钉死再墙上再回来,就是因为这一点。
柴军这才拿出手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郭警官,让郭警官过来处理。
挂断电话后,柴军又轻松地对张嘉欣等人说:“我只有把自己关起来,等会儿说金黎脑袋有问题,喜欢自残才有人信啊。不然我在外面,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金黎身上的伤和我有关好吗?”
张嘉欣愣了一下,接着又竖起大拇指说:“阴险,实在太阴险了!不过我喜欢!”
韩煜也呆了一呆才说:“亏你能想出这么阴险的法子,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我们都被关着,唯一一个在外面的人就是金黎,那伤金黎的人当然只能是金黎自己。就算警官他们不信,也只能信了。”
韩煜的妻子神情凝重地说:“我终于知道金三爷叔侄当初为什么在柴军手上输得这么惨,和这样的人为敌,输得不惨才是真的奇怪。那我们是不是只要等警方的人过来救我们就可以?希望金黎在那之前不要死掉。”
金黎被柴军钉墙上,挣扎好半天,似乎已经渐渐适应身体上的疼痛。
毕竟疼痛的时间长了,人其实是会麻木的。
而且在挣扎的同时,他显然已经清楚听到柴军说的话,要是不在郭警官带人过来之前就逃跑,他的麻烦就大了。叔侄二人全部送进监牢里改造去,那画面想想就美妙。不过即使他想逃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金黎的右肩膀已经被贯穿,用不上力气,他只能用左手去拉扯铁环。
可是铁环是被柴军用力钉死在墙上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金黎拉扯下来,柴军岂不是很没面子?
柴军坐在铁笼里,优哉游哉地说:“金黎,放弃挣扎吧,凭你是绝对不可能将铁环拔出来的。就算是没有受伤的你,也肯定要有工具才能将铁环拿下来。现在的你伤得这么重,又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成功。就连用力气的位置,也不对。”
就现在的情况,只有站在金黎面前,用力将铁环往外拉才是正途。
像金黎这样用那么别扭的动作去拉扯铁环,就和用小指头去提重物一样,根本用不出力气。当然,要说金黎这样做一点效果都没有,也不对,至少他那剧烈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再一次撕裂,鲜血不停地流出来。
那个网约车的司机讥讽金黎说:“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比较好,不然你在警官们来到这里之前,就会因为流血太多而死。相比起死掉,我觉得被关几年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金黎没有听网约车司机的,然后在尝试挣扎。
可是他努力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一点收获,反而让伤口变得血肉模糊,脸色也苍白无比。
他在这个过程中忍受的痛苦肯定不小,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也因此沿着他的脸滚落下来。
努力十多分钟都没有收获后,他也放弃挣扎了,垂头丧气地靠在墙壁上说:“该死的柴军,我记住你了!都是因为你,我们叔侄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不过你别高兴那么早,等我们以后出来,有你好看的。”
柴军记得,金三爷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们叔侄真的可以,在绝望时说狠话的方式竟然也一般无二。不过柴军的想法还是和以前一样,等他们叔侄从牢里出来都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到时候的柴军肯定已经在江南市站稳阵脚,难道还怕那点小风波不成?
甚至柴军到时候要是闲得无聊,说不定还想让他们主动找点乐子,解解闷。
不过柴军不将金黎的威胁放在眼里,其他人似乎不这样想。
佘紫不知道金黎叔侄已经做过的事情,一脸厌恶地说:“金老板,我以前敬重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看在你救我妈妈的份上,对你还有点好感。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实在太让我失望,商场上打败仗,你打回来就是,为什么要杀死我们?”
网约车司机更是义愤填膺道:“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司机而已,你将我捉到这里来,你好意思吗?就你这种货色竟然还敢威胁柴小兄弟?等会儿警官们来了,我肯定第一个指证你!”
韩煜很冷漠地说:“金老板,我们前几天还帮过你,你竟然也想杀死我们,实在太令人心寒。柴军小兄弟已经答应重新给我们安排工作,相比之下,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情?等会儿我们指证你,你也别有怨言。”
柴军其实承认一件事,那就是他确实低估金黎,所以一开始时确实吃亏了。
只是因为金黎同样低估柴军的能力,导致柴军轻松脱身,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利于金黎。金黎的做法甚至让韩煜夫妇彻底投向柴军,也将他自己坑惨,柴军甚至想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心塞。
不过看金黎那虚弱的样子,柴军还是打消挖苦他的想法。
要是一不小心把这个金黎给气死,就不太好了。
虽然这个地方有点偏僻,但是柴军再等了十多分钟,就把郭警官等人等来。
可是郭警官等人似乎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的存在,柴军只是听到正上方不停地有脚步声响起,却没有人下来。柴军的耐心被消磨得差不多,正想打电话把自己的位置告诉郭警官,结果郭警官却先一步把电话打来。
电话接通的刹那,郭警官就迫不及待地说:“小柴,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很忙?没什么事就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吗?我带人找到你说的那间很新的房子,可是我在房子里什么都没有看到。”
柴军很不耐烦地说:“我就在你脚下,你当然什么都看不到,这间屋子有地下室,可是我也不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你慢慢带人找找看。对了,我们这边还有一个伤员,你们的动作要是不快点,那个家伙可能就要挂掉了。”
在这十多分钟里,金黎流血的速度虽然慢很多,但是一直有缓缓流淌。
金黎脚下早就被鲜血染红。
而郭警官听到柴军说的情况后,也更加着急了,大声吼道:“你不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那你们怎么跑到地下室去的?你逗我吗?”
柴军很无奈地说:“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吗?我确实不知道地下室的常规入口在哪里,不过你在屋子里应该可以看到地面上有一块铁板,那就是我进入地下室的地方。你们要是不怕麻烦,就把那块铁板挖起来好了。”
“铁板,我看到了,你等等!”说完,郭警官就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网约车司机不解地问道:“柴小兄弟,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我们就是通过入口进来的啊。”
柴军当然知道他们是通过正常的入口进来,不然柴军走进这间屋子里时,司机还在外面,又怎么可能先一步被带到地下室里来?不过柴军想着有铁板在,郭警官的人想找到这里来好像也不是难事。
柴军刚才打电话时没有想太多,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很快发现,郭警官他们即使打开铁板也只能跑到铁笼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