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荡大乎了一口气,这个老狐狸总算是放过自己了。
而王翦虎目盯着前方微微一笑道“楚国已经亡了,天下间大大小小的诸侯死的死,伤的伤,而这蜀国也不过是一叶扁舟之地,终会沦为我秦国的垫脚石,本将今日奉劝公子一句,回头是岸不要自误”
赢荡盯了王翦一眼,眉目一跳,心里疙瘩了一下,这是打算摊牌吗同时赢荡哈哈大笑道“王翦将军说什么啊,本公子怎么听不清楚啊”
“公子到底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假装听不明白,本将不知,但公子难道以为老夫是那些市井之徒,任由公子忽悠吗”王翦站在赢荡面前,四目相对,底下的打打杀杀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唯一和他们有关系的,就是那背后的势力。
赢荡虎目盯着王翦,手中的宝剑死死按着,上前一步看着王翦“你这是打算和我摊牌吗”
“本将不善勾心斗角,今日也不过是为了给公子提一个醒,大王已经登基,即便是你们在费尽心思,也是无济于事,反而给他们可乘之机,听老夫一言,将手中的利剑对准敌人,而不是背后的兄弟”王翦一把按住赢荡拿剑的手臂,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赢荡。
这一方面是怕赢荡突然袭击他,另一方面也是告诉赢荡,大势不可逆。
“事已至此我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只怕是回了咸阳,我便是身首异处了”赢荡毕竟是秦武王,武力方面自然是不差,虽然感觉到一个巨力,但在赢荡还是能够承受的住。
王翦随即放手,拍了拍赢荡的肩膀“大王说了,日后吞并天下,会给你封侯扩土,但前提是你必须助大王一统天下”
赢荡脸色难堪,王翦此言可谓是诛心,秦国的历代君王都以统一天下为己任,也是他们共同奋斗的目标。
统一天下统一天下统一天下
秦孝公的画面不断的浮现在他的面前,他能够记住秦孝公说的每一个话,那一个字都如同一柄宝刀串通着赢荡的内心
王翦看了陷入纠结的赢荡,随即一笑道“大王一诺千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王翦说完便是退了下去,时不时还回头看来一眼陷入沉思的赢荡,喃喃自语道“要选择那条路,你自己好好的考虑吧”
赢荡抬起自己的双手,双目望向夕阳,喃喃自语道“辅助嬴政吗这可能是“
秦国北境义渠几百里外的城池
名为定阳
这里坐着一个青年,手中拿有一杆竹简,头戴法冠,剑眉星目,一身黑色蟒袍无不显露出霸气,下巴下留有一寸胡须,显得成熟和老练不少。
下下方还坐落这几个人,其中一人长这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这是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威猛、有力、目光如炬。他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一身大秦黑甲,穿的是工工整整,坐落在下方,面色平静不待日后的斑斓,此人便是魏冉。
说起魏冉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因为秦国的代名词只有白起和王翦,但殊不知这武安君白起,是这魏冉一手提拔起来的,在魏冉期间,其能力虽然不及白起,但也不差,如若不是赢稷重用范睢,削弱母族的权力,恐怕这秦国又要添加一员大将。
魏冉后面的一男子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长发,上面被发簪给扎住,长的也是仪表堂堂,身穿白色布帛,长的倒也是普普通通,不过那双眼睛的精锐之色,骗得别人,却骗不了这自己人,此人名叫芈戎,和魏冉齐名并称称为四贵,其能力不言而喻。
而在赢稷身后的沙屏之内,又坐落这一个美妇人,她独倚长椅,在灯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显得懒散但也是贵气逼人,在加上身后的沙屏衬托,又增加了几事神秘之色。
“主公胡车儿将军有事禀报”殿内走出一人,黑亮垂直的黑发,细长蕴藏着杀伐之气的黑眸,虎背熊腰,豹头虎面,生的好生粗犷,一看就是杀伐果断身经百战之将。
“宣他进来吧”赢稷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独靠着长椅,伸了一个拦腰。
“诺”殿外走出一员虎将,身长九尺,身穿兽皮,腰丈十未,不怒自威,在他面前其他人都像是小孩子一般,而此人正是可以力敌典韦三十回合而不落下风的胡车儿。
“臣胡车儿见过主公”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赢稷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是离不开手中的竹简,显然胡车儿接下来说的话,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启禀主公王翦南下,大王下令,让嬴荡带领十万大军协同做战”
“协同作战”赢稷喃喃自语,手中的竹简一撂,扔在了桌面上,头颅抵达这下巴,修长的手指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桌面。
半响
“噗嗤“赢稷突然一笑,眼中露出了一股子的戾气“这嬴政还真把自己当大王了,那赢荡去了吗”
“启禀主公去了而且还亲自带领十万兵马”
“这赢荡,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真的去了,拿下蜀国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动义渠了”赢稷缓缓上前,做了一个锚钩的动作,狰狞般的冷笑,盯着下方几人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冷意杀意愤怒,集中情绪夹杂在赢稷的身上,看的异常的吓人啊
魏冉和芈戎两人都保持沉默,这种情况下,能够压制住赢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姐姐芈八子。
“稷儿,安静点”后面坐在沙屏后面的女子发话了,声音如同之音,又似琴弦一般好听
但在赢稷看了,这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吓的不敢出声“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