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婳，本王需要休息。”宗玹昱说道。
白九姝眼神幽幽，满心郁闷，“让你回答爱不爱我就这么难吗？难道因为恢复你幽都王的身份就不爱了吗？就可以抹灭与我之间发生的一切吗？”
宗玹昱幽深的眸注视着白九姝，满心复杂，脑子里一团乱，“能不能让本王静一静？”
白九姝冷脸，“不能！”
宗玹昱头疼，默默下了榻，坐到桌旁，袖手轻拂，跟前多了一杯清茶，端起茶抿了一口，叹息，“你这丫头，越发霸道了。”
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白九姝无法不想起六千年前那个冷酷的师父，十分郁闷，“若不是看你身上有伤，我真想揍你一顿！”
宗玹昱微微摇头，神色看起来有些无奈，他如今，做不到对她板着脸，可像记忆中那样对她亲近，也暂时做不到。
“你摇什么头？嫌我烦了？”白九姝郁闷地问，起身气冲冲地坐到宗玹昱身旁，睨着他，“我也恢复了记忆，我也知道你是我师父，可我更知道你是我男人，我可没觉得别扭，你一个大男人，别扭什么？”
宗玹昱眸色晦暗，低头抿了一口茶，沉默不语。
他这样，让白九姝觉得委屈难过，“你知不知道，当我回到妖界，看到你的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宗玹昱心中一痛，淡漠的语气说，“不过是具肉身罢了，我并没有死，你也无需难过。”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那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他死了，我感觉天都塌了。现在他活着，却不认可我是他的妻子，我只会更难过。”
白九姝抽噎了一声，嘴一瘪，哭出声，“呜呜……”
宗玹昱皱眉，眸中闪过慌乱，抬起手准备抱白九姝入怀，手在半空僵住，内心慌乱无措，“别……别哭了，我没有死。”
白九姝抽噎，含泪的眸瞪着他，“那你说，你是我师父还是我夫君？”
宗玹昱默默移开目光，看向别处，“都……都是。”
白九姝唇角微扬，很快又垂下，“那你还爱不爱我？”
“……”
“你说呀！你堂堂幽都王，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
“你我有夫妻之实，还有一双儿女，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无法接受也必须接受！”
“……”
“快说，你爱不爱我？”
“……”
宗玹昱唇动了下，始终无法出口回答，“漓婳，为师真的需要静养。”
白九姝气得都快冒烟了，扑进宗玹昱怀中，将他紧紧抱住，明显感觉男人身子一僵，动都不敢动，“哼！睡都睡了无数次了，装什么纯情？”
宗玹昱：……
他无法不接受一个事实，六千年前的小女娃，真的变成了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女人。
“漓婳，本王需要时间。”
白九姝心中偷笑，“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慢慢适应吧，反正呀，你休想逃脱本座的手掌心。”
宗玹昱眸中闪过笑意，“本王感觉很累，是真的需要静养。”
白九姝仰起头看他，“你为何伤得那么重？”
宗玹昱眸色晦暗，抿唇不语。
“是不是因为我？”白九姝追问，“我受伤的时候，你确实来找过我，还将你体内的玄冥之力给了我，对不对？我对付阎刹的时候，你也一直都在，对不对？”
“本王与你之间签订过契约，我们之间可以力量共享。”宗玹昱轻声说。
白九姝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契约，也想起了，每年的中元节，她功力大增，而他功力全失，她一直都在从他身上借力。
“现在，我们之间的契约解除了吗？”白九姝询问。
宗玹昱嗯了一声。
白九姝咬唇，注视着宗玹昱，“当初为何要跟我签订那样的契约？别说是为了开启九幽之门，就算没有我，每年的中元节，靠你幽都王的余力，也是有能力开启九幽之门的。”
当年她不懂，如今想来，他们之间的契约，一直都对她有利，对他不利。
“你是本王的徒儿，本王没能教导好你，让你犯错，本王是有责任的。签订契约，是为了能够一起轮回，助你一臂之力。”宗玹昱低沉的声音说道。
白九姝心中触动，将宗玹昱抱紧，闷闷道，“傻瓜。”
宗玹昱心里不自在，他竟然被自己的小徒儿称作傻瓜。
“大傻瓜，你的一个决定，让我们总是一起轮回，然后每一世都做了夫妻，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有了非分之想，才用契约将我们绑在一起？”
宗玹昱：……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我说呢，你堂堂冷酷无情的幽都王，竟然破例收我为徒，原来是打算整一出媳妇养成计。”
宗玹昱：……
他收她为徒，完全是看在漓水的面子上。
白九姝仰起头，笑看着宗玹昱，“宝宝，看到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仙姿玉貌智勇双全冠绝天下的我，你是不是很庆幸有这么个媳妇，然后心里偷着乐？”
宗玹昱遵从本心回答，“没有觉得庆幸，也没有偷着乐。”
白九姝眯眼，眼神凉凉，“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宗玹昱：……
白九姝循循善诱，“幽都王，人间走一遭，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需要哄吗？”
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宗玹昱心中苦恼，纠结片刻，实在无法违背本心，“那个，本王真的需要静养。”
白九姝心塞塞，手在宗玹昱腰间用力一拧。
宗玹昱吃痛，身子瑟缩了下，大掌下意识抓住白九姝柔嫩的小手，然后，又如同触电一般放开。
他的一系列反应，让白九姝更加心塞了，幽幽的眼神睨着男人，“把爪子举起来！”
“嗯？”宗玹昱疑惑。
白九姝板着脸，“嗯什么嗯？把爪子举起来！”
宗玹昱剑眉微蹙，“本王只有手，没有爪子。”
“我说你有你就有！爪子举起来！”
宗玹昱无奈，默默抬起自己的手。
白九姝握住他的大掌，与他十指相扣，勾唇一笑，“这才乖嘛。”
宗玹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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